一群人忙活了大半天。
寧兒總算是找到了。
許是玩耍時不慎落入池邊。
人雖是找到了,可至今昏迷不醒。
家中人忙不迭的去尋大夫,可那大夫一個個的全一點毛病都檢查不出來,說寧兒一切無恙,但為什麽至今還醒不來,這些大夫一個個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許姑姑氣急攻心。
情急之下想到了謝知雪同她說的話。
“姑姑,近日莫讓孫子輩臨水,不然恐壽數難長。”
難不成還真讓這丫頭說中了?
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許姑姑忙不迭的跑去國公府。
國公府內。
謝知雪正一絲不苟地重做她的插花作業。
幺娘飄在旁邊不斷的糾正指導著。
謝知雪看著怎麽搭都不協調的花,疑惑不解,黯然神傷。
為何她做的東西都是根據他們的指導來的,做出的東西卻和別人大相徑庭?
謝寶珠下課早,老夫人親自來接她下學回屋。
進到課堂的時候瞥了一眼謝知雪的花瓶裏的花,非常不滿意:“這樣的東西,莫要拿出去給我國公主丟臉了。”
謝知雪聽出了老夫人的言外之意,心中有些落寞,低著頭沒說話。
但她不是因為這個便宜祖母不喜歡她而感到落寞。
謝知雪對老夫人也並無感情。
之前的花瓶,就算是換作任何一個不相識的人,謝知雪也會出手相助。
這白花花的功德誰看了不眼饞!反正她眼饞。
老夫人見謝知雪並未回話,心下更加不悅,沉聲開口:“罷了,你今夜莫要吃晚飯了,這樣簡單的東西都學不會,真是有辱我謝家的門楣!”
老夫人走後。
守在一邊的國公夫人再次歎了口氣。
她無奈搖頭:“知雪,母親最後再同你說一次,不要再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多花點心思在課堂上!”
這話算是說的很重了。
國公夫人也不想和剛認回來的女兒說話如此生分。
但謝知雪被老夫人罰跪祠堂這件事,卻不得不引起她的重視。
就當謝知雪欲說些什麽時,外頭來人通報說許姑姑來了。
話音一落,心急如焚的許姑姑便衝了進來。
臉色輕微漲紅,發型淩亂,和平時那個一絲不苟的老婦人大相徑庭。
國公夫人看著許姑姑這樣不知禮數的模樣,頓時皺了皺眉。
可看到她臉上那焦急的表情時,到嘴的話,又變成了:“姑姑,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
許姑姑欲言又止,朝著國公夫人行了禮,一把抓住了謝知雪,帶著哭腔求助:“二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孫兒吧!他掉進水裏後,我們把他救上來,他便再也沒有醒過來!好多大夫都看了,都沒有辦法把他弄醒!”
瞧吧,這功德遲早找上她。
國公夫人拽開許姑姑的手,“許姑姑,知雪又不是大夫,況且這樣多的大夫都看了沒辦法,知雪又能有什麽辦法?我知曉你的愛孫心切,也不能病急亂投醫。”
謝知雪對這一切了然於心,她道:“放心吧,母親,我有辦法,我去去就回。”
國公夫人想攔住謝知雪,可一轉眼這孩子就拉著許姑姑跑沒影了。
桌上的花瓶耷拉著不成形的花束,國公夫人重重歎了一口氣。
走出國公府的謝知雪腳步飛快。
做完這件事後,今日花費的功德算是抵消啦。
......
許姑姑宅內。
**躺著的小童麵色灰白,毫無生氣。
謝知雪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道:“許姑姑,您的孫兒並無大礙,如果您信得過我,勞煩您出去片刻。一會不管聽到什麽都不要進來。”
許姑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況且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便應了下來。
在大門被關上的那一刻。
謝知雪瞬間變了臉色,冷聲道:“一個小水鬼,借著小孩的神魂不穩,便妄想占走人家的身體,孰不知,這樣大的小孩根本經不起你這鬼氣的折騰。你到頭來也隻會是白忙活一場。”
話音剛落,這**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
謝知雪咬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符紙之上。
然後迅速地在寧兒的額頭上畫了一個符咒。
她的手指在空中劃過,留下了一道道血紅色的軌跡,形成了一個複雜的圖案。
最後,謝知雪將這道符咒重重的打在寧兒的身上。
突然,寧兒的身體開始顫抖。
就在這時,寧兒的口中突然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一道模糊的身影從他的身體中被逼了出來。
是一個透明的、帶著水汽的鬼影。
它在房間內四處逃竄,試圖尋找出路。
謝知雪沒有給那鬼影任何的機會,一道符咒打在他的身上,那水鬼立刻煙消雲散。
謝知雪鬆了一口氣,功德+1功德+1......
**的小童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了起來。
謝知雪推開門,看見了此刻那麵色凝重,明顯不安的許家人。
許姑姑微微發紅的麵龐,此刻已恢複了正常。
迎著幾人希冀的目光,謝知雪道:“無事了,一刻鍾後,他便能醒來。”
眾人總算鬆了一口氣。
許姑姑老淚縱橫,死活要將一整個裝滿銀兩的囊袋塞給謝知雪。
謝知雪推脫了幾次許姑姑都不肯收回,她便順理成章的接受了下來。
此刻,謝知雪身上積了一層厚重的金色功德,滿意的從許家離開。
次日。
許姑姑看著早早就在等待她的兩位小姐,神色有些複雜。
若不是謝知雪能不計前嫌,她的寧兒恐怕至今都還是生死未卜。
她對謝寶珠道:“大小姐,您如今的禮儀儀態,琴棋書畫皆是這京城數一數二的存在,老身才疏學淺,已經沒有什麽能夠教你的了。”
謝寶珠明白許姑姑的意思,頷首告退。
祖母不想讓她覺得有落差,所以將她塞進這課堂。
實則,這樣的課程上不上對謝寶珠這樣一個才女來說都無甚重要。
接下來的光景。
許姑姑一心一意的教導著謝知雪,大半天日過去,她才笑眯眯道:“二小姐,這是我老家自己灌的臘肉,你若不嫌棄,還請收下。”
謝知雪頓時兩眼放光,好香!
“怎會!”
謝知雪不知不覺間功德又深厚了一層。
她想了想,既然許姑姑是宮中人,肯定知道靖王吧,眼下正是問出這話的好時機,“姑姑可知曉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