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火光映照。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一名身著白色衣袍的年輕男子緩緩現身,讓人在意的是,他身後背負著一口被白布纏繞的巨大棺槨,看起來像一扇厚重的門板。
讓人好奇裏麵到底裝了何物。
“薑啟明你可算出來,本少還以為你嚇得連夜出逃了呢,有膽氣啊。”
季伯端今晚的心思顯然不再他身上,四下張望了兩眼,問道:“本少聽說你昨天找了個小美人,她人在哪兒呢?”
“是啊,你有好東西怎麽能不孝敬給咱們尊敬的季少呢?”
六大金剛中立時有人高聲附和道:“你是忘了昨天的教訓,想再來一次嗎?”
“別以為打敗了一個毛熊,你就有囂張的資格了!螻蟻終究是螻蟻!”
“嗬。”
薑啟明不緊不慢放平棺槨,自顧自坐在其上,漫不經心地說道:“那你別光說不動,倒是來打我呀。”
“你!”
獨眼鷹眼中凶光閃過,但他礙於麵子,轉而對旁邊幾位手下說道:“你們幾個,把他壓過來跟季少認罪!”
“是!”幾位手下滿心歡喜地應下。
因為他們認為這是一件輕鬆的活,是自家老大給他們在給他們表現的機會!
“桀桀桀,小子,你束手就擒吧,興許我們下手還輕點兒。”
“沒錯,我們兄弟齊聚,今晚你插翅也難飛了!”
混混們一邊摩拳擦掌,一邊圍攏,臉上的笑意越發猙獰。
就在這時,藥店的陰影裏突然射出幾道影子,速度驚人,沒有絲毫停頓,直接貫穿這近十人的身體。
混混前進的腳步忽然一頓,難以置信看著胸前被洞穿的漏洞,涓涓鮮血流出,粘稠地落在地磚上。
他們麵上還僵著生前的笑意,但身體已然傾倒……
望著幾秒前還在歡聲笑語的同伴,下一秒成了溫熱的屍體,場麵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緊接著又是一陣不徐不疾的腳步響起,眾人迅速偏頭望去。
而當一位身著黑白女仆裝的冷麵女人完全走出陰影時,全場頓時時不約而同倒吸一口氣。
觀其驚人的麵容,就連之前的同伴死亡帶來的恐懼都被衝淡幾分。
“這哪裏是小美人,明明就是大美人啊,絕!真的太絕了!”季伯端的讚歎說出這群男人的心聲。
盡管他閱女無數,此刻眼中也是有著掩飾不住的貪婪,想要將秦可依占為己有的念頭越發強烈。
“啪啪啪!”
“不錯不錯,姑娘真是好身手。本少實在佩服!”
隻見季伯端一邊拍手,一邊走到隊伍前麵,麵帶笑意似乎並不對麵對手。
“我乃扶搖成城主之子季伯端,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隻是秦可依卻是不給麵子,漫不經心瞥了他一眼,安安靜靜走到薑啟明身後。
見狀,季伯端也不怒,說道:“雖然本少不知道薑啟明在哪兒雇傭的你,但若你現在願意跟本少回府,本少答應每月給你兩枚金幣做為酬勞,並且包吃包住,如何?”
說完,他頭顱微揚,一副已經吃定秦可依的模樣。
“兩枚金幣!”
聽到這個許諾,不少混混再次倒吸一口涼氣,顯然也是被季家少爺的大氣所動容。
兩枚金幣換算過來那就是兩萬銅幣啊,比他們攢了幾年的存款還要多了。
而他身後六大金剛,互相對視一眼,心中百般滋味,他們累死累活的賣命,竟還比不上一個小丫頭?
他們這邊唯獨還算淡定的,可能就隻有毛熊了,因為他兜裏正揣著一枚金幣呢。
“哎呀呀,咱們的季少爺出手還真是闊綽呀。”薑啟明這時候出聲,語氣揶揄道:“當著我的麵挖牆腳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啊?”
“有什麽不合適的?”季伯端一臉嘲諷,“你一個無權無勢的廢物憑什麽能占有這種美人?”
“不跟我難道跟你這頭肥豬嗎?”
“你!”
季伯端被說道痛處,指著薑啟明剛想破口大罵,但又看到亭亭玉立的秦可依投來目光,不想在美人麵前失了儀態的他當下強忍怒氣,說道:“既然如此,那本少也不跟你廢話……”
他故意清清嗓子,繼續說著,“如果你願意終止和這位姑娘的雇傭關係,我季某人發誓不會再找你的麻煩,而且你每個月向本少進貢的錢財減少20%,如何?”
“嗬嗬,季伯端既然天都黑了,那就回去睡覺吧,別在那說夢話了。”薑啟明都佩服這家夥的腦回路。“你拿我的錢給人家發工資,能再要點臉嗎?”
“你丫的算什麽東西,敢這樣跟季少說話!”
一旁的獨眼鷹忍不住代為破口罵道:“真以為今晚有人能護住你嗎?”
獨眼鷹如此出頭,自然是因為他有這個實力。
在六大金剛裏,他的戰力也是靠前的存在,就算自己不敵秦可依,相信也不會被一個女人壓著打,更何況他們這邊還有這麽多人,想出醜都很難啊!
見有人擁護他,季伯端才好受了些,“薑老板啊,做人呢最重要的是看清局勢,若我揮揮手,讓他們一擁而上,你又該做何應對呢?”
聞言,薑啟明卻是哈哈笑了起來,神情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你就這麽確定,我這裏就我們兩個人嗎?”
“你什麽意思?”
得到提醒,季伯端也察覺到不對勁,因為周圍除了他們以外,實在太過安靜,哪怕這些居民睡覺了也應該被吵醒了……
“什麽意思?”薑啟明慢悠悠站起身。“當然是打群架了!”
他話音剛落,屋瓦上突然立起一道道人影,他們身著布甲,神色狠辣,看著地上近兩百名混混依然有說有笑的。
“就這些小屁蛋子,還敢出來丟人現眼?”
“一個個瘦不拉幾的,還學人家打架。”
“回家喝奶吧……哈哈哈……”
一聲聲嘲笑在他們耳畔回響,那些混混們頓時緊握手上的武器,各個神色慌張,繃緊了身體。
見狀,季伯端和他的六個大金剛也再難保持鎮定。
“傭兵公會?你們是想造反嗎?本少可是城主之子!”
“你在講笑話嗎?”
這時一個手持大刀的漢子走到薑啟明身邊,咧著森白的牙齒對季伯端笑道:“傭兵工會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是很正常嗎?當然,如果季少出的報酬比薑老板多,我和兄弟們也不是不可以站在你那邊啊。”
男人一出現,季伯端就已經認出來了,“白痕,你竟然沒有隨譚峰進秘寶之門?”
“去那麽多人幹嘛,有會長大人帶隊不就夠了?”白痕攤開手無所謂地說道。
“他到底給了你們多少好處?竟然連你都來替他賣命?”
“誒,季少言之有誤,對付你們還不至於到賣命的程度。不過嘛……”
白痕突然攬過薑啟明的肩頭,哈哈笑道:“不過薑老板出手確實闊綽,那些丹藥換算下來也有近十幾金的價格了吧,對付這些毛頭小子,咱可占了大便宜呀。”
薑啟明卻是擺擺手,非常凡爾賽地說道:“無所謂,我薑啟明什麽都沒有,就是丹藥比較多!”
“姓薑的,你還真是一棵搖錢樹啊……”
季伯端咬牙切齒道,明顯不甘心。
原本一麵倒的局勢,因為傭兵工會的插手而失去衡量。
傭兵和這些混混不同,前者都是經過浴血廝殺的狠人,光是那渾身凝重的殺氣就已經讓不少人雙腿打顫,更別說正麵對抗了。
“你們就不怕我父親回來後滅了你們的工會嗎?”
“哎呦,我好怕怕哦~”
白痕誇張地說道,旋即話音一轉,“不過就算你父親真在此處,他也不敢說這句話,而你——更不配!”
“你……”季伯端指著白痕一時氣急。
白痕嘴角一勾,隨後帶著傭兵團的兄弟麵向薑啟明,“薑老板請下令吧。”
薑啟明深吸一口氣,冷冷的目光望向場中兩百多混混,狠聲說道:“今晚的目標隻有一個——
廢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