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大概兩年左右,事情平息,韓國林將女兒從南陵縣朋友家帶了回來。”
蔣聖明的話音落下。
林楓繼續問道:“還是之前的問題,她從小生活在韓家,為什麽我從來沒有發現韓家有這麽一號人?”
憑空消失?
不可能,雁過留痕。
韓家對於普通人家大業大,幾十號人,一個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人,哪怕是私生女,大家有意避諱,也不會憑空蒸發,所有痕跡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吧?
“是這樣的,六年前,韓倩與那位私生女同時大學畢業,然後接手了家族的一個小公司曆練,也就是現在的嫣然美妝,當然,當時這家公司就是個手工作坊,不過,那位私生女很能幹,很快就將公司一步步發展了起來。”
再之後?
“四年前,也就是在林將軍與韓倩結婚前一年,眼見公司發展的不錯,韓倩開始搶班奪權,將那位私生女趕出了嫣然美妝……”
“我去過嫣然美妝,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韓倩之外的其他人,我所知道,嫣然美妝是韓倩從無到有,一手發展起來的。”林楓打斷蔣聖明的話,皺眉質問道。
不可能沒有痕跡吧?
尤其是對嫣然美妝這麽重要的頭號功勳,怎麽可能從未聽說?
“早在十幾年前,韓國林私生女爆發的時候開始,那位私生女地位就一落千丈,大家都心知肚明,自然不可能將她與韓倩平等對待,進入嫣然美妝也是同樣,一直是以韓倩的副手身份工作,再後來,韓倩搶班奪權之後,直接就將那位私生女,當做前朝餘孽,趕盡殺絕,不允許有她留下的任何痕跡。”
頓了頓,蔣聖明解釋道:“根據我這裏的資料顯示,當時事情鬧得很大,但具體經過,還沒有來得及調查。”
“再之後?”
“再之後,還發生了不少事,韓倩搶班奪權隻是一個導火索,導致那位私生女被以韓倩為首的韓家人,瘋狂排擠,再然後,就是林將軍前往韓家。”
情況介紹到這裏,林楓清晰的聽到蔣聖明的語氣之中,帶著三分惱火,三分憤慨道:“韓家族長韓鬆岩,這老頭算盤打的很精明,就在林將軍前去韓家不久後,開始動用韓家所有資源,瘋狂消滅那位私生孫女的所留下的一切痕跡。”
“……”
“像什麽戶口,學籍,社會關係,我所能查到的所有資料,調查到這裏,幾乎完全中斷。”
林楓呼吸一滯道:“也就是說,現在還找不到她?”
“需要一些時間,畢竟那位私生女,本身身份就不光彩,韓家也有意遮掩,之後加上韓鬆岩不留餘力的各種痕跡抹除,一時半會,不太好查。”
林楓聽聞這話,倒是沒有惱怒。
蔣聖明是誰?
他背後可是站著國情局,全名國家情報局,隻要存在的事情,就不可能調查不出來,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林楓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輕鬆了,還是心情越發沉重,道:“她,那個,私生女她叫什麽?”
“韓瀟言!”
電話掛斷。
在一旁秦乾易目光關切的注視下,林楓沉吟了許久之後,扭頭道:“幫個忙……”
“林先生盡管吩咐!”
看著秦乾易那熱絡的神色,林楓點了點頭後,聲音沉重而迫切道:“韓瀟言,韓家韓國林的私生女,曾經在嫣然美妝任職,大概就這些,盡快查查,我需要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她,現在在哪裏!”
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年。
如果說韓倩搶班奪權,羨慕嫉妒恨的排擠打壓韓瀟言,是巧合,那麽,當三年前,他林楓找上韓家的時候,一切都變味了。
一場榮華富貴,眼看觸手可及。
韓鬆岩那個老頭子,既然如此不留餘力的抹除韓瀟言在韓家的所有痕跡。
那最保險,也是最輕鬆,讓一個人人間蒸發的手段是什麽?
“三年!”
在秦乾易拍著胸脯的保證之中,林楓這一刻,內心卻異常的忐忑、後悔的喃喃道:“當初,當初我為什麽會傻乎乎直接登門去找韓家?”
為什麽沒有先調查一下?
三年不堪回首的失敗婚姻是小事,可韓瀟言她……
“如果你是被韓鬆岩殺死的,那麽,雖然晚了三年,雖然韓鬆岩早就死了,但我依然會送上整個韓家,給你陪葬。”
低沉的呢喃聲中,這一刻,林楓的臉上,泛起了讓秦乾易心髒一陣陣抽搐的冷冽肅殺神色。
這一下,原本滿肚子的巴結與討好,生生讓秦乾易被嚇得吞回了肚子裏。
“林先生放心,我,我保證,馬上發動全江州的私人偵探社,全力以赴調查韓瀟言的線索。”
吞了吞口水,秦乾易心驚膽戰的說了一句後,連忙哆哆嗦嗦掏出手機吩咐下去。
半個小時後。
勞斯萊斯幻影抵達了遠近聞名河穀山莊。
這是江州最頂尖的私人度假勝地。
五星級酒店?
在它麵前,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弟弟。
“林先生,請!”
提前下車,搶過司機工作的秦乾易,殷切的為林楓拉開車門。
隨之揮手示意司機去停車,秦乾易標準的狗腿子姿態十足,為林楓引路開道,走進了這金碧輝煌的奢華度假山莊大堂內。
“這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硬要闖!”
兩人剛剛跨入大堂內,秦乾易正殷切的走在前麵為林楓帶路,結果迎麵傳來了一道刺耳的譏諷聲音。
眉頭一皺,秦乾易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就見一個臉上還帶著紅腫痕跡的年輕人,正一臉猙獰的看向自己的林楓。
“林先生?”
秦乾易眉頭一挑,扭頭望去。
這一臉猙獰的年輕人,他不認識,可林楓怎會不認識?
正是險些沒被蔣聖明一巴掌抽死的金輝。
“咱們走吧!”
看著那一幅恨不得將自己生食血肉的金輝,林楓根本懶得與他計較,對秦乾易吩咐一聲,不準備去搭理。
可金輝怎麽能如他所願?
“這是要去哪?”
陰惻惻的冷笑聲中,金輝雙手插兜,直接橫亙在林楓的前方,歪著頭,一幅躍躍欲試的樣子。
“想走?問過我的意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