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了那個孩子,在加上從孩子口中得到的那些消息,讓秦統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
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農家樂的老板,秦統麵帶愁容的坐到了老板的身邊。
“怎麽樣了?那個孩子睡覺了嗎?”農家樂的老板,在秦統麵前的杯子裏邊倒滿了茶水。
忙不迭的詢問著那個孩子的情況,他看的出來,那個孩子的健康狀況並不是很好。
再加上,自從和秦統相識,他都從來沒有見過秦統那麽陰鬱的樣子,隱隱約約的覺得其中的事情並不是很簡單。
而秦統因為剛才聽到的事情,實在是過於震驚,並沒有反應過來要回答農家樂老板的問題。
此時,那個孩子在農家樂老板女兒的懷中,聽著旋律悠揚的安眠曲,沉沉的睡了過去。
農家樂老板的女兒,也動作輕柔的幫助那個小孩子擦幹淨了身上的汙漬。
待到看到那個孩子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的時候,捂著嘴巴強忍著自己的眼淚,還是不可避免的落在了那個小孩子的身上。
好不容易處理好了小男孩的事情,推開門走出來,看到自己的父親和秦統兩個人沉默著坐在一起。
“睡了?”和農家樂老板同樣的問題從秦統的嘴巴裏邊緩緩地說出來。
此時的女孩子已經泣不成聲,微微的對著兩個人點了點頭。
而後跑到了洗手間裏,任由眼淚肆意的落下。
“到底是怎麽了?那個孩子是被誰搞成那個樣子的啊。”
並不知道其中的內情,農家樂的老板焦急的看著麵色陰鬱的秦統。
已經不知道是抽的第幾根煙了,掐滅了煙頭。
秦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緩緩地開口。
準備將那個小男孩告訴自己的事情,轉述給農家樂的老板。
“那個孩子是被騙到這裏來的,他隻是為了能夠賺點錢補貼家用罷了,可是一出來就被控製住了,強行的被拉倒街上乞討,萬一有一點不對勁的行為,就會被組織裏邊的人懲罰。”
想到小男孩畏畏縮縮的樣子,秦統的眼神有些渙散。
眼前又出現了,之前在街角自己看到的那一抹火紅色的身影,想來,那應該就是監督這群孩子的幕後黑手了。
說完這些以後,恰好農家樂老板的女兒也平複了自己的心情,頂著紅腫的雙眼,忍不住控訴那些人在這個孩子身上的暴行。
“你們都沒有看到,那個孩子的身上,一道一道的血痕都已經結痂了,舊傷加上心傷,我給他擦身子的時候,疼的隻敢顫抖,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聽到這些,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不明白到底是在什麽樣子的壓迫下,寧願咬著牙忍受著疼痛,都不肯出一點的聲音。
這對於那個孩子來說,都已經成為了習慣了。
“身上的傷很嚴重嗎?”自己出來的時候,小孩子還躲在被子裏邊不敢出來。
秦統並不清楚這個孩子真正的傷勢,隻是臉上的那一道傷疤,實在是有些觸目驚心。
“何止是嚴重啊,我給他擦洗的時候,傷口裏邊還不斷的有血水湧現出來,身上瘦的骨頭明顯的不行,這簡直就是虐待啊。”
想到剛才自己麵前的畫麵,農家樂老板的女兒的眼淚再一次決堤而出。
“走吧,送他去醫院。”聽到那個孩子身上真正的身體狀況,秦統直接坐不住了,想要進房間的時候。
卻被農家樂女兒攔住了去路,秦統陰鬱的臉上沾染著些許的不解,眉頭微微的蹙起。
“能不能明天再去,那個孩子應該已經好長時間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農家樂女兒的態度非常的堅決,要是秦統執意現在就帶那個孩子去醫院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讓開的。
“那我進去看一下,可以嗎?”察覺到農家樂女兒的真正用意,秦統也不再堅持。
期盼的眼光落在了女孩子的眼睛裏,張開的手臂一點一點的落下。
三個人小心的打開房門,站到那個孩子的床前。
雖然那個孩子處在睡眠的狀態之中,可是身體還是在不間斷的抽搐。
偶爾還會流出來些許的淚水,三個人心照不宣的都沒有說話,同樣也沒有離開。
就這樣,在這個房間裏邊,守護了這個孩子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醒來,看著麵前陌生的人,那個孩子的本能反應用被子蒙住了頭。
瑟縮的樣子,就像是一隻看到了獵人的小獸,看的秦統瞳孔一緊。
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指關節已經因為太過用力,導致微微的泛白。
“你別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你看看我啊,我是昨天晚上哄你睡覺的姐姐啊。”
從洗手間裏邊出來,剛好看到這樣一幅畫麵。
農家樂老板的女兒連忙上前,隔著被子撫摸著那個受傷的小孩子。
差不多過了十分鍾的時間,那個小孩子才確認了自己身邊的人,確確實實對自己沒有惡意。
小心翼翼的從被子裏邊探出了頭,然後就被農家樂老板的女兒摟進了懷裏。
感受到陌生人的溫暖,那個小孩子沒有忍住一下子哭了出來,安撫了好長的一段時間。
又不斷地說服了好久,總算讓那個小孩子答應先去醫院檢查一下身上的傷勢。
“你放心吧,有我們在,那些人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看到那個男孩子站在房間的門口遲遲的不肯走出去,秦統向著那個小孩子伸出了手,還破天荒的笑了一下。
隻是,那笑容實在是太難看了,還是以那個小孩子牽起農家樂老板的女兒的手告終。
“好了,我們走吧,你放心,姐姐會保護你的。”
麵對著農家樂老板女兒的善良,看得出來,那個男孩子很是受用。
趴在女孩子的肩頭,觀察著這個滿是惡意的世界。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看到醫生得出來的結論,三個人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
小孩子的身上幾乎沒有一個地上是完好無損的,就連臉上的那個刀疤,都是不久前被人為搞出來的。
“這下子怎麽辦,孩子什麽也不說,難不成還有其他的孩子在被傷害嗎?”
想到這些,農家樂老板的女兒說話的音量不可控製的上升,惹得過往的人都看了過來。
醫院裏邊人多嘴雜,秦統麵色凝重的將兩個人拉進了病房裏邊。
小男孩正用探究的眼神看著他們三個人,在秦統的示意下,農家樂老板的女兒問出來了這個小孩子背後的故事。
趁著那個小孩子被打了安定之後睡著的空當。
農家樂老板的女兒跑到了外間的客廳裏邊,把小男孩說出來的事情,盡數告訴了秦統。
“果然如此。”農家樂老板的女兒說的話,印證了秦統的猜想。
這群孩子,基本上都是被騙來的,在他們的身上刻意的製造出來一些缺陷之後,強行讓這群孩子到街上去乞討。
討要來的所有錢財上交了還不行,那些沒有完成指標的孩子,還要經受那些喪心病狂的人製定的所謂的懲罰。
懲罰的手段,讓人聽都聽不下去,更不要說親眼所見了。
“秦先生,您見多識廣,能不能請您幫忙救一救這些孩子啊。”
一想到還有許多的孩子,都在那個團夥的控製之下,過著連人都算不上的生活,農家樂老板的女兒就忍不住自己的眼淚。
看到女孩子期盼的樣子,秦統手指上的煙霧繚繞,輕微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出聲。
其實就算農家樂老板的女兒不這麽說,秦統也沒有打算這麽輕而易舉的放過這群人。
眼前再一次的浮現出那個女人的身影,秦統囑咐了一下農家樂的老板父女二人。
直接起身,親自驅車來到了檢查組的所在地。
看到突然出現在檢查組的秦統,眾人嚇了一跳,組長忙不迭的從辦公室裏邊跑出來,親自接待。
秦統一點都不想耽誤時間,直接把自己掌握的情況告訴了檢查組的組長。
而聽到這些反映上來的情況,就算來的人不是秦統,他們也必須趕緊去查這件事情。
沒費多大的功夫,檢查組的人就掌握了這個小組織大部分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