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我”,說明是代表了自己不代表沐家,畢竟羅家大哥做事實在是有些不穩重,沐熙不可能真的把家族企業因為意氣用事壓上去。
“不用了,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小窟窿。”羅雙雙痛苦的捂住了臉,自己家本來就是一團亂遭,何必拉朋友進來趟這趟汙水。
這麽些年來因為有個死要錢的男朋友大部分時間都是沐熙和胡蕾接濟她,到這時候了她又怎麽還能再麻煩她們。
而且自家老爺子私生子滿天飛,想搞九子奪嫡那套,又是極度的重男輕女,那些個兄弟恨不得刀槍相向,就算錢投進去跟她也沒有一分錢關係,何必便宜了他們。
幾個人圍了一圈,從酒櫃裏拿了一打酒,江祁玉充當了調酒師的角色,一杯杯色彩鮮豔透亮,漂亮的不行。
少年轉動著玻璃杯子,在光線的折射下顯得有些妖豔:“多大點事,看誰敢跟你相親就把他揍一頓不就完了?”
他有的是辦法給人打殘了人還說不出半句話的,雖然這裏不是他的地盤,不過解決幾個公子哥還是輕輕鬆鬆的。
羅雙雙苦笑了下:“就算人家成植物人了,隻要利益足夠我爸也能把我綁去跟人訂婚。”
這可能就是生在這種家庭的悲哀吧,從小她就知道自己接受著這些待遇遲早是要還的,羅家一直以來的教育就是家族利益至上。
其實她已經有覺悟了,所以這些年才得過且過,自己開心就好,隻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麽快。
見其他人還想給她支招,羅雙雙揮了揮手,故作不在意的說:“安啦安啦,我就跟你們吐吐苦水,又不是多大事兒,要不是老爺子這些年沒有續弦,還輪不到我這個嫡親的大小姐去聯姻呢。”
嫡親兩個字加重了音,顯得有些嘲諷。自從母親去世那年,家裏就沒有人把她當成嫡親的大小姐了。
她是眼看著家裏塞進來的人越來越多的,那些流著同樣父親鮮血的人從來隻把兄弟姐妹當競爭對手,原來稱之為家的地方早就不能給她帶來溫暖了。
日子還是平穩的劃過,不會因為人們的喜悲而改變自己的步伐,羅雙雙也“相親”成功,定下了a沉的一家青年才俊,兩家要強強聯合的新聞傳遍了整個城市。
這天雨下的很大,江祁玉先一步下了車給沐熙撐傘,然後才小心的護著她走出車門。
兩人走到門前就看到了全身淋濕的徐思然,已經是初秋的天氣,一場雨下過之後天就更涼了。
少年一身洗的發白的襯衫已經濕透了,貼在他過分消瘦的身體上,清俊的臉上蒼白一片。
沐熙快步走過去開了門:“你怎麽不進屋簷下避雨啊,進來吧,雙雙這幾天都不在家。”
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少年邁開步子趔趄了一下差點摔倒,江祁玉拉了他一把,才發現他身上涼的跟冰塊一樣。
少年清瘦的風一吹就能倒下似的,他將手裏攥的死緊的卡片放在了門口的鞋櫃上,啞著聲音開口:“我就不進去了,你幫我交給羅雙雙吧,密碼是她的生日。”
江祁玉撿起那張有些汗濕,卻沒有被雨淋到的卡片,望向沐熙:“是張銀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