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的房間裏堆滿了酒瓶子,撒的滿地都是,一個精致的過分的少年撐著一條腿,坐在地上,眼神迷離,整個人說不出的頹唐。
他有想過要找朋友過來玩,通過喧囂讓自己無處可以發泄的煩悶消散一點,可是想到賀書懷之前潑的冷水還是沒有叫任何人。
何況說了,恐怕他對沐熙的偏見也會加深。
少年頓了頓,失笑了一聲,他竟然這時候還在為她著想,難道還期待著兩人還有什麽未來嗎?
她總是隨心所欲,他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各色各樣的人包圍,擁擠到沒有自己的時間空間了,再黯然退場嗎?
他江祁玉再怎麽樣,也不允許自己墮落到那種地步。
頭好痛,好像要炸開了。
他幾天沒有看見她了,她有找過自己嗎?
恐怕沒有吧,不然以她的能力,真想找一個人也沒有那麽難。
酒漬一半進了嘴,一半順著少年姣好的下巴留下來,最後淹沒在胸口,江祁玉感覺自己的眼神都有些迷離了,心慌氣短,他不會要死了吧?
迷迷糊糊之間他好像看見一個精致的女孩子,氣質慵懶,笑容清淺,她說,想不想我,我來接你回家了。
江祁玉上前想要拉她的手,可是撲了個空,整個人摔在地上。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
少年的低語沒有人聽見,迷迷糊糊之間他打了一個電話,然後不省人事。
醒來的時候她人已經在醫院了,熟悉的消毒水味道,經過那半個月的住院已經深入人心,他眼神空茫,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知道病房的大門被推開,熟悉的餐盒,熟悉的他,江祁玉都以為自己重生了,他眨了眨眼睛,問出和當初一模一樣的話:“你來幹嘛?”
沐熙歎了口氣,坐到他身邊:“你怎麽做到的,沒幾天又給自己送進病房,差點酒精中毒了知不知道?”
哦,不是重生。
江祁玉捂著眼睛,感覺頭現在還是痛的:“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喝點粥,喝完我就走。”
他不說話了,把被子遮住整個頭,翻了個身背對沐熙,抗拒的很明顯。
他剛掛完水,整個身體還很虛弱,現在應該是不適合吵架的,沐熙把東西放在床頭櫃,然後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削水果。
削到第三個的時候,江祁玉才從被子裏抬起頭,默默的端起一邊的粥喝,喝完沐熙給他遞過去一個水果,江祁玉接過默默的啃但是就是不肯多說一句話。
“還生氣呢?”沐熙湊過去看他,不管他怎麽躲都能恰好在他的眼前,“好玉兒,別氣了。”
“我不好,那個綠茶男好,你跟他過去吧。”
沐熙輕笑出聲:“我倒是想啊,可是他已經出國了。”
“你想你就......他出國了?”
“對啊,今早的飛機,已經到歐洲了吧估計。”
江祁玉騰的一下坐直了:“那你們那天?”
“離別的擁抱。”
江祁玉:“......”
該死的綠茶男,都要走了還擺他一道,要不是他說那些刺激人的話,他也不至於受這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