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他的異常，雲九棠抬手扣住了他的手臂。
穆滄凜詫然轉頭，卻見雲九棠低聲道：“你不要聖母心發作！”
“什麽？”
穆滄凜並不理解她的意思，雲九棠繼續補充道：“你若是出麵救她！那就是農夫與蛇！還會害死我們！”
聞言，穆滄凜眸中不禁透出幾分笑意。
“本王不會救她。”穆滄凜道，“況且，離染也不會當真殺她。”
“那你為什麽那個表情？”
“本王隻是……看到了她胸口的記號。”穆滄凜表情再次變得凝重。
伴隨著這一番折騰，水柔柔如今已然是衣衫不整的狀態了。
雲九棠也凝神望了過去，卻也沒有發現水柔柔胸口有什麽異常。
主要還是，她中毒未解，身上到處都是斑駁的青黑色痕跡，實在也看不出什麽東西來。
穆滄凜這等好眼力，她望塵莫及！
“你看到了什麽記號？”雲九棠低聲問道。
“狼圖騰。”
“這個，我記得好像是北戎人特有的標誌吧！”雲九棠還記得，上次在莊妃的宮裏，揪出來北戎奸細。
後來更是以狼頭為標誌，揪出來了一連串的奸細。
當時這件事進行的實在是太順利了，倒是疑點重重。
後來的事實證明，這事還真就跟北戎無關，是南越在背後搗鬼。
“所以，水柔柔是北戎人嗎？”雲九棠道，“不過這圖騰，會不會是近期弄上去的？”
畢竟，連皇帝都跟黎重灼合作了。
朝他進獻自己的女兒，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種圖騰，乃是北戎皇族特有的標誌，是一種自娘胎裏帶出來的胎記！此物輕易不會顯現，隻有在情緒激動之時，才會暴露。”穆滄凜道，
“她的身上，怎麽會有這個！”
“啊？”雲九棠卻是被整迷糊了。
水柔柔不是莊妃的女兒嗎？莊妃不是南越的公主嗎？
怎麽又和北戎皇族扯上了關係？
“胎記？還可以世襲的？”雲九棠覺得有些離譜。
“那並非隻是胎記，或許是一種毒，亦或者其他什麽東西。隻有皇族血脈的人才會有，算是一種辨認身份的方式。”穆滄凜解釋道。
他和北戎作戰多年，對於他們的習性，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
雲九棠自然相信穆滄凜的說法，他又不是胡說八道的人。
“你以前沒發現嗎？”雲九棠好奇。
聞言，穆滄凜看向了她，似乎有些氣惱的道：“本王同她，從無越矩之舉！”
“好吧！那莊妃呢？也一直沒發現嗎？”雲九棠道，“或者發現了替她隱瞞？”
穆滄凜沒有說話，雲九棠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那就是……
“水柔柔，會不會已經被人給換了？”雲九棠道，“眼前這個，可能根本不是她！”
穆滄凜搖了搖頭，他暫時也不能確定。
他想到了暗道底下，那密密麻麻的屍骨。
再聯想到宮中近來，並沒有人員失蹤的消息。
再看麵前這些令行禁止，似乎沒有自己獨立意識的侍衛。
“或許，宮中有許多人，被暗中取代了。”穆滄凜的表情很是凝重。
這個消息，屬實有點驚悚了！
但細想一番，好像又很合理。
隻是這瞞天過海的一手，到底是針對誰的陰謀？
這個時候，水柔柔被嗆的不輕，已經開始翻起了白眼。
白離染把她給拎了出來，對著她的臉，便是“啪啪啪”幾巴掌甩了下去。
很快，她便清醒了過來，頂著紅腫的麵頰就要呼救。
可惜，白離染沒給她機會。
他再次把她給摁了進去，這一次持續的時間特別長。
眼見著水柔柔掙紮的力道越來越小，他冷聲道：“早就想這麽做了！”
說著，他把她給提了出來，然後將已經陷入昏迷的水柔柔給丟到了浴池邊上。
“哇——”她吐出了大口大口的水，然後劇烈咳嗽了起來。
正咳得撕心裂肺的時候，一抬眼，卻是險些嚇的背過氣去。
隻見在她麵前，一條毒蛇正昂頭盯著她，對她吐出了信子。
再看旁邊，她更是嚇的慘叫連連。
那些她用來謀害白離染的五毒，此番卻都聚集在她的身邊，似乎準備隨時對她發起攻擊。
“不要！不要……”水柔柔嚇白了臉，整個人更是瑟瑟發抖。
雲九棠看著她這個樣子，屬實覺得，就算北戎派了奸細來，也不能派個這麽廢的吧！
在她原本占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竟然還能被白離染毫不費力的反殺。
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水柔柔似乎真就被溺死其中了！
“安……安璃妹妹，求你放過我吧！我剛才……隻是跟你開玩笑的！”水柔柔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乞求道。
雲九棠，“……”
這死出，真的不是水柔柔嗎？
這要不是她，得一頓吞幾個水柔柔，才能演的這麽像啊！
白離染此時也穿上了衣服，從水池裏出來了。
他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冷笑道：“喜歡開玩笑是吧？巧了，我也喜歡！”
說著，他隨即拿起了那條毒蛇，對準了水柔柔的臉。
“不要……不要……”水柔柔嚇的瑟瑟發抖，淚水止不住的滾落了下來。
她好像真的沒有反抗之力，整個人看起來，都要暈過去了。
“現在才想起求饒！晚了！自食惡果吧！”白離染說著，那條蛇便對著水柔柔的臉，一口咬了下去。
“啊——”
在她的慘叫聲中，白離染款款起身，睨著她道：“帶著你的人，滾出我的芳華殿！以後離我遠點！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話間，水柔柔便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招呼著那些侍衛離開了。
她跑的十分狼狽，倒也不是不再找白離染的茬。
而是因為，她帶來的那些五毒，此時卻是聚集在他的身邊，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水柔柔自知不是對手，隻能先撤離了！
殿中終於清淨下來的時候，那兩人這才現身。
一出現，白離染便道：“趕緊收拾一下，我們現在就去救你母妃！”
“本王自己去即可。”穆滄凜道。
那養心殿可不是能夠隨便進出的地方，人多反而危險。
豈料白離染卻是恨鐵不成鋼的道：“閉嘴吧你！聽我的！我有一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