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皇帝好像已經改造的差不多了。

而且,他或許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糾葛。

到時候兩者不兼容的情況下,他怕是沒什麽好下場。

就聽邊鶴軒道:“具體會有什麽下場,屬下也不清楚。但是靈族血脈者登上皇位,必然會引起反噬!很嚴重的反噬!

否則,依靠靈族人特有的能力,他們遠比普通人,更為聰慧,康健,更適合那個位置!”

聞言,幾人都沒有說話。

卻在此時,莊妃忽然囈語道:“她是你的孩子,帶我們走!快帶我們走!元昭!”

她尚未清醒,手在半空之中,胡亂的抓著。

雲九棠看著她,不禁歎了口氣:“穆元昭給她灌了什麽迷魂湯。”

先不說莊妃對這些兒女如何,就說那穆元昭,未必對莊妃存了真心。

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利用!

偏生莊妃看起來那麽精明的人,一旦涉及穆元昭,就跟下了降頭術似的,願意犧牲自己的一切。

“主人,宮中凶險,讓屬下護送您先行離開吧!”邊鶴軒一開始,其他幾人也是紛紛提議。

照這個排查速度,找到他們是遲早的。

隻是如今外麵那情況,實在也不好走。

穆滄凜先出去探查了一番,在這附近,到處都是挖掘的侍衛和宮人,還有在到處排查的。

往往這種無人居住的宮殿,更容易引人注目。

“下暗道,去月華宮。”穆滄凜道,“從那裏出宮!”

月華宮地處偏僻,自然也是重點排查之處。

但是比起這些地方,那邊巡邏的守衛便不足為懼了!

隨即,穆滄凜便出去探查了。

入夜的皇宮,到處都是點燃的火把,顯得格外熱鬧。

穆滄凜檢查了一圈,確定沒有什麽問題,便打算返回的時候,卻是忽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看了看那火把分布的方位,這應該是跟底下那些暗道的走向差不多的。

隻是粗粗看了一眼,他便看出了,那是一個陣法的一部分。

此處視野有限,看的不甚清晰。

穆滄凜想了想,再次提氣躍到了另一處宮殿的屋頂之上。

一個大體上的圖案,已然在他腦海裏成型。

他感覺有些眼熟,此陣必然是在某處見過。

可惜,這裏的建築都不夠高,不能看到這陣法的全貌。

不過這個時候,他的視線,卻被遠處的亮光吸引了過去。

那是長定宮的方向,那片光芒,應該是皇上特地用來引誘靈族人的陷阱。

莫名的,他又聯想到了,水柔柔身上的那個圖騰。

但是現在也不是深究的時候,穆滄凜擔心華容宮有變故,趕緊折返了回去。

一行人很快便再次進入了暗道之中,莊妃再一次被紮暈了。

路上也有人在挖掘,有些地方,他們甚至還需要匍匐前行,才不至於被上頭時不時刺下來的長槍給傷到。

這一路,也算是有驚無險的過來了。

等來到月華宮外的時候,附近也有不少人在到處挖掘。

“不知道暗道底下那幾人怎麽樣了!”雲九棠不免有些擔心,“要是他們落到黎重灼手裏,會不會也能透過他們,窺探我的行蹤?”

“怕什麽!那家夥現在被關在鐵籠子裏,有專人看守,他鬧不出什麽風浪!”白離染道。

“感覺沒那麽簡單!”雲九棠道,“這人陰險狡詐的很!”

況且,那也不是單純的黎重灼,那可是傳說中,令人聞之色變的武神。

眼見四下無人,雲九棠道:“我去看看水逸卿,不知道他死沒死!”

要是還活著,或者可以趁機探一探黎重灼那邊的動向。

穆滄凜陪著她來到了花叢之中,一過去,便看到水逸卿還是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

他身上綁著繩子,似乎並未有人動過。

“把他放在這裏不安全,隻怕到時候,水柔柔會找月華宮的麻煩。”雲九棠道。

她可沒忘了,他們還欠著穆安瑤一個人情,臨走之前,也得還她才是。

當初進宮,本想著隻防水柔柔的陰招即可。

誰能想到,一路這麽刺激!

穆滄凜上前檢查了一番,確定水逸卿連一絲呼吸心跳也沒有。

“真死了?”雲九棠嘖嘖歎道,“看來是沒得活了,沉湖吧!”

穆滄凜倒也不急,而是一手將其提了起來,而後,另一隻手,朝著雲九棠伸了出來。

“做什麽?”雲九棠詫然道。

“我們把他換個地方。”

“那你直接把他給丟過去便是,不必帶我一起。周圍到處都是侍衛,容易被人發現。”雲九棠道。

“不妨事。”說著,穆滄凜抬手,一把攬住了她。

雲九棠正詫異,他這樣是要做什麽?

卻見穆滄凜猛然提氣,帶著她,拎著水逸卿便縱身飛躍而起。

一口氣帶著兩個成年人,竟然都完全沒有影響他的發揮。

好似兩人在他手中,毫無重量一樣!

來到了一處遠離月華宮的荒廢的宮殿,穆滄凜這才把他們給放了下來。

“試著叫醒他。”穆滄凜道。

“叫醒他做什麽?”

“有事請他幫忙。”穆滄凜道。

雲九棠點了點頭,隨即從他腦袋上,拔下了一根銀針。

除此之外,別的地方她沒有動。

一會兒若是有什麽不對,也免得他再惹出什麽亂子。

銀針拔除,水逸卿並沒有醒來的跡象。

她也不知道怎麽叫醒一個看起來已經死掉的人,遂伸手拍了拍他的臉,低聲道:“喂,醒醒。”

話音剛落,卻見水逸卿驟然睜開了眼睛。

在那一瞬間,他的呼吸心跳,一下子就恢複了。

雲九棠,“!!!”

毫無心理準備,屬實嚇她一跳!

“主人!”看著雲九棠,他眼中透出了歡喜之色。

“水柔柔被我殺了。”雲九棠說話間,緊盯著他的表情。

然而,水逸卿就是睜了睜眼,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那必然是她該死。”水逸卿道,“她不該招惹主人。”

雲九棠,“……”

人在那一瞬間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她跟穆滄凜使了個眼色,穆滄凜不動聲色點了點頭。

“那好,現在有件事,需要你去幫忙!”雲九棠道,“你去燒了長定宮!”

“是主人。”水逸卿應了一聲,正要起身,才發現動彈不得。

雲九棠解了他的禁製,隨即將他給放了出去。

水逸卿很快便離開了,路上還不忘躲避那些巡邏的侍衛。

而他們兩人,一路上都跟在水逸卿的背後,悄然觀察著他。

“如果他真的連水柔柔的死都毫無反應,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嗎?”雲九棠沉聲道,

“一滴血竟然能讓人放棄仇恨,變成受人操縱的傀儡。”

他們能做到,那黎重灼呢?是不是也可以?

然而很快,雲九棠便發現,他們上當了。

水逸卿反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