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人過來的不是旁人,竟然是王德發。
“王公公這是何意?”雲九棠冷眸看著圍得嚴嚴實實的守衛,沉聲道,“你想要造反不成!”
太後也是滿目冷意,“放肆!王德發,誰準你在哀家麵前動刀動搶的!還不退下!”
“太後娘娘恕罪!老奴隻是不想眼睜睜看著皇上為她所害!”王德發道,
“娘娘,鎮北王妃根本就不是存心救治皇上,她隻是想要向皇上複仇而已!”
“你這話說的毫無根據,我為何要向父皇複仇?又是複什麽仇?”雲九棠冷嗤,“便是嫁禍,你也該給個合理的理由!”
“因為你是靈族人,此舉是為了給那些死去的靈族人複仇!”王德發冷聲道,“來人,趕緊把皇上從火裏救出來!”
話音方落,便有侍衛衝上前去,試圖把皇帝拉出來。
然而,沒等靠近,便被一旁之人給踢飛了。
此人正是穆滄凜,他手持長槍,立於火堆之前,如天神降世一般,穩穩擋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你……”王公公瞪著他,未待開口,便被雲九棠給打斷道,“什麽靈族人!王公公莫不是聽我講了個故事,便虛實不分,魔怔了吧!
竟然用這麽蹩腳的理由編排我!你還不如說我是妖孽!或許還有幾分可信度!”
被她這一打岔,王德發很是氣憤,“老奴這樣說,自然有證據!王妃的身體不傷不痛,這便是最好的證據!”
說著,他猛然做了個手勢。
頃刻間,便有人執劍襲向了雲九棠。
雲九棠躲閃不及,肩頭被人一劍刺中。
頃刻間,洶湧的鮮血便浸透了她半邊身子。
她疼的臉色煞白,捂著傷口,搖搖晃晃的幾乎站不穩當。
“王德發!你放肆!”太後憤怒的斥道,“膽敢公然傷害鎮北王妃!哀家看你是活膩了!”
“太後恕罪!此女不是凡人,她是靈族人!身上就算受了傷,也會即刻痊愈!不信您看!”王德發說著,指向了雲九棠的傷口。
然而,那傷口猙獰,血肉模糊,哪裏有他說的那般,不傷不痛的樣子。
“為了造反謀害父皇,竟然不惜用如此莫須有的罪名嫁禍我!王公公,你當真以為,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雲九棠的樣子,顯然是十分痛苦,再加上這傷口,誰在說謊,一目了然。
“怎麽會如此!”王德發麵色驟變,當即道,“再來!”
話音方落,那人便要再次襲擊雲九棠。
可惜這一次,他沒能得逞,便被及時出現的花影給阻止了。
“王妃恕罪,屬下來遲了!”
“不遲,你來的正是時候。”雲九棠說著,虛弱的靠在花影懷裏。
花影趕緊伸手扶住她,關切道:“王妃,你還好嗎?”
“還好,就是有點暈,大概是失血過多了。”雲九棠白著一張臉,閉上了眼睛。
穆滄凜,“……”
恰好又有人襲來,他猛然飛起一腳,將人給足足踹出去了幾丈遠。
那人如一顆炮彈似的飛了出去,一路上撞翻了五六個守衛。
看著這人仰馬翻的一幕,眾人不由驚詫的看向了他。
穆滄凜目不斜視的冷眸望著王德發,嚇得他不禁後退了一步。
不過很快,他便想起什麽似的,指著穆滄凜冷聲道:“來人!把鎮北王拿下!”
“鎮北王?什麽?!”眾人不禁震驚,紛紛看向了穆滄凜。
夜色暗沉,光線很暗,叫人看不清他的麵容。
但是那一身迫人的氣勢,看起來的確不像是一個普通的侍衛。
“鎮北王不是已經遇難了嗎?”有人提出了質疑,“若他是鎮北王,那遇難的那個又是何人?”
“而且,鎮北王在這裏,豈不是說明,他無召回京?!”說話間,那人不禁深吸了一口涼氣。
王德發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說法,當即冷聲道:“沒錯!鎮北王就是無召回京,意圖謀害皇上!老奴乃是奉了皇上的命令,特地捉拿反賊!”
“父皇躺在這裏,什麽時候給你的命令!你少在那狐假虎威!”雲九棠冷冷道,“諸位不要聽信他信口雌黃,他分明就是賊喊捉賊!”
“公道自在人心,等救出皇上,老奴自會給皇上一個交代!來人,不惜一切代價,前去營救皇上!凡有阻攔者,格殺勿論!”王德發此言一出,不少人變了臉色。
太後更是怒不可遏的道:“王德發!你好大的膽子!難道哀家不許你插手,你還要連哀家也一起殺了不成?”
聞言,王德發斂眸,冷聲道:“太後娘娘恕罪!凡是阻攔老奴施救者,一律認作反賊!自然,也包括您!”
太後大駭,險些站不住。
好在宮人及時攙住了她,她被王德發氣的直哆嗦,指著他怒斥道:“反了!反了!來人!你們給哀家,把這個反賊拿下!”
結果,太後話音落下,那些守衛卻是絲毫沒有回應。
王德發儼然是一副攤牌了,不裝了的模樣,冷冷道:“事到如今,太後娘娘還沒有認清局勢嗎?”
說著,他猛然做了個手勢,當即便有侍衛上前,要去押解太後。
“放肆!反了!反了!”太後又氣又慌,眼見著那些人的逼近,她連連後退。
退了沒有幾步,卻是驟然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她下意識回頭望去,卻見擋住她去路的,乃是宮裏侍奉的太監。
“太後娘娘,您要去哪兒?”那太監一開口,竟然不是那種尖細的聲音,反而嗓門很粗,如同一個正常的男人。
“你……你……”太後不禁變了臉色,就聽王德發道,“太後娘娘,乖乖配合,我還能留你一命!否則,休怪我下手無情!”
“你……你也……”
剛才王德發的聲音,顯然也是粗獷有力的。
王德發見狀,哈哈大笑道:“沒錯,正如你所想的那般!我早已是個真正的男人了!
而這天下,也早就應該換一個人來坐了!卑躬屈膝的伺候了你們穆家這麽多年,我拿個皇位怎麽了!”
這一下,太後終於承受不住的暈了過去。
而幾乎同時,幾乎闔宮的侍衛,全都襲向了穆滄凜的方向。
其他人早就嚇的尖叫連連,能跑的全都跑了。
放眼整個皇宮,似乎都沒有多少,是還屬於皇帝的勢力。
穆滄凜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對方采取的人海戰術,兩相對比之下,他隱隱呈現了頹勢。
更何況,這些人根本殺不死。
哪怕是把他們給打倒了,他們也會重新爬起來。
一槍刺中胸口,他們的傷口也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愈合,然後重新加入了戰鬥之中。
哪怕加上白離染的幫助,應對這數以萬計的皇宮禦林軍,也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眼見著穆滄凜似乎快不行了,王德發當即歡暢的笑了起來。
“投降吧!鎮北王!你贏不了的!隻要你主動受死,我可以留你一具全屍!”
回答他的,乃是穆滄凜一聲冷笑。
他又是一槍,狠狠刺穿了就近之人的心髒。
見狀,王德發不禁麵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放箭!我要讓他萬箭穿心,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