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用寄生蝶控製的人,卻偽裝成傀儡的樣子,叫她誤以為,三夫人背後有人操控。

那麽,背後之人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你猜,背後之人的目的,是不是故意引你入宮呢?”趙羨塵道。

雲九棠不明所以,“引我入宮做什麽?”

說完,她忽然想到了之前趙羨塵說的,皇帝的目的,不禁一陣惡寒。

“是皇上的陰謀?”雲九棠又道。

“或許是,或許不是。”趙羨塵未置可否,隻是道,“你再好好想想,為什麽你的那滴血,偏偏要等到半個時辰前才起了作用。”

為什麽?

這玩意兒還會有延遲的嗎?

倒是花影道:“半個時辰前,差不多王爺剛帶著三夫人進宮麵聖。王妃您忽然暈倒,跟王爺進宮時間差不多!”

“是這樣嗎?”雲九棠唏噓道,“所以,跟皇宮底下的陣法有關?可是不對啊!三夫人身上的是寄生蝶,不是靈族的力量啊!”

“寄生蝶能叫人的傷口瞬間痊愈嗎?”趙羨塵道。

“好像是不能。”雲九棠說著,忽而明白了過來,“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早就在三夫人身上,利用靈族的力量,將她偽裝成了不傷不死的樣子?然後在進宮的時候,這種力量失效了?

不對,她是孟家人,有著抵禦靈族力量的能力。這種辦法,怎麽會湊效!”

“陸靈煙那種品類的靈族人自然不行,但是你莫不是忘了,還有一個了不得的人物?”趙羨塵這麽一說,雲九棠立刻便想到了黎重灼。

“黎重灼和南越也聯手了。”雲九棠越發心焦,“那更要進宮去看看了!”

她擔心,穆滄凜會有危險!

剛要走,卻被趙羨塵給攔住了去路。

雲九棠側目瞪著他,冷聲道:“讓開!別攔我!我現在感覺,我強的可怕!”

說著,她還捏了捏手指,捏出了一堆嘎嘣嘎嘣的聲響,將自己想象成一個惡霸一般不好惹的人物。

趙羨塵差點被她給逗笑了,“我沒打算攔你,不過,你找好什麽由頭過去了嗎?擅闖宮闈,這是怕那皇帝沒有拿捏你的把柄嗎?”

“我好歹也頂著個王妃的名頭,進宮麵聖還是可以的。他也不至於在這種小事上找我的麻煩吧?”雲九棠有些不太確定的道。

“哦?你試試?”趙羨塵冷嗤道,“他可不是以前的元朔帝了。”

雲九棠沒說話,她今天必然是要進宮一趟的,誰阻攔也沒用。

再大不了,喬裝打扮進去也好!

而此時,趙羨塵道:“走吧!我與你同去!”

“你瘋了?那皇宮底下遍布陣法,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隱身術’在那裏麵分分鍾失效!”雲九棠道,“快算了吧!”

趙羨塵卻是淡淡一笑道:“不需要用什麽技法,我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去。”

一刻鍾之後,他們已經坐在了入宮的馬車裏。

趙羨塵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一路輕搖著折扇,活脫脫一個風流倜儻的貴公子。

他給出的借口,說是要進宮獻寶去。

皇帝肯定會喜歡他的寶物!

但具體是什麽寶貝,不管雲九棠怎麽問,他也不說。

本以為,他會被宮人給攔在外麵的。

沒曾想,這一去,宮人對他,比她還要恭敬。

雲九棠裝著一腦袋的問題,收斂了心神走了進去。

正要進入禦書房的時候,裏麵卻是傳來了皇帝暴怒的聲音。

“孟家滿門忠烈,唯餘孟南珺一個孤女,你便是娶了她又如何?

南疆將士素來對孟氏一族忠心耿耿,你娶了孟南珺,也算是安撫了他們的軍心!

難不成,我南疆的和平安寧,還不如雲九棠一個女人重要?

況且,朕又不是叫你休妻,隻是抬了孟南珺入府做平妻而已!你非要如此忤逆朕麽?”

皇帝此時很是生氣,雲九棠不禁同趙羨塵對視了一眼。

這是等不及了?已經不暗搓搓的撮合了,是打算強逼了?

“請父皇恕罪,兒臣不娶郡主,並非因為雲九棠之故。而是兒臣,不能娶她!”穆滄凜倒是不卑不亢。

“為什麽不能?朕可是聽說,郡主為了救你,險些喪了命!她對你有如今救命的恩情,你怎可辜負了她!”

皇帝冷聲道,“鎮北王,你莫要讓朕不好跟鎮南王還有南疆的將士交代!”

這事孟南珺已經親口承認了,乃是他們自己的算計。

皇帝耳目眾多,不可能不知道此事。

不過,穆滄凜顯然沒有當眾揭短的打算。

“兒臣感念郡主的救命之恩,更不能恩將仇報,將郡主娶進門來,困於這後宅之中,讓她徹底失去自我!”穆滄凜正色道。

“怎麽就是恩將仇報了?你娶她進門,才算是安了鎮南王和南疆將士的心!讓她有個好歸宿,才對得起孟家滿門的忠烈!”

皇帝冷聲道,“你少在那找借口推矩!這是鎮南王的心願,你也是最為合適的人選!否則,南疆那數十萬兵權,落到誰的手裏,都是災難!鎮北王,你當明白朕的意思!”

穆滄凜當然明白,皇帝這是暗示他,選他做下一任的繼承人了。

而這麽龐大的兵權,自然拿捏在穆氏皇族手中,才算安心。

聽聞此言,雲九棠不免詫然。

早在幾日之前,皇帝還恨不得處之而後快。

如今,怎麽反倒是一副對穆滄凜分外倚重的樣子。

儲君這事,好像除了他沒有更為合適的人選了。

但是,她總覺得,這狗皇帝有畫餅的嫌疑。

“正如父皇所言,這兵權,理應放在孟家人手中,才是正途。朝中無人能比孟家人更為了解南疆,也無人比他們更為適合來看守南疆一帶。”

穆滄凜道,“也無人比他們,更為痛恨南越。兒臣以為,鎮南王府比任何人都會願意誅滅南越,為他們親人報仇。”

“你說的輕巧!你也是身經百戰,豈不知英雄遲暮的道理?鎮南王就算再怎麽驍勇善戰,如今也是古稀之年,你怎麽忍心,逼他再上戰場!”皇帝冷聲道。

“鎮南王自然不行,安樂郡主卻是堪當重任!”穆滄凜正色道,

“這些日子,兒臣同她合作擒敵,亦對她進行了一番調查,可以確定,安樂郡主她,有著不輸兒臣的才幹!父皇可以讓她一試!”

“胡鬧!孟南珺隻是區區一個女子,哪能擔當如此重任!穆滄凜,你是瘋了不成?”皇帝著實被他給激怒了。

“若隻是因為女子的身份,便對她心生輕視,恐會錯失一員良將。”穆滄凜道,

“況且,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際,若是北戎南越一同發兵,屆時我大雍腹背受敵,兒臣恐分身乏術。

倒是可以叫安樂郡主,為父皇排憂解難!”

“胡說!大雍與北戎正是交好的時候,何來發兵一說!”皇帝冷聲駁斥。

穆滄凜卻是不卑不亢道:“北戎必會發兵!因為,兒臣要對越王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