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已經吃過虧的莫庭傑,自然不相信雲九棠的區區一句威脅。
他的視線,涼涼掃過了幾人,冷笑道:“便是再說一萬次,我也問心無愧。
我沒有去空霧山,更不存在給鄭淵下什麽陰陽散之毒的說法!你們想要嫁禍我,還是另想對策吧!恕不奉陪!”
說著,他一把扯掉了粘在手心的炸藥,甩袖就要離開。
可惜剛一抬腳,頸前便架了一把長劍。
“讓你走了嗎?”邊鶴雲冷颼颼的看向了他。
“怎麽?這是要屈打成招嗎?”莫庭傑怒極反笑。
“別急,我既然敢提,自然也是有辦法驗證的。”雲九棠道,
“見光死這種東西本身自帶香氣,而這種花的花香持久,一旦沾染,便是如何清洗,也不會消散!
這種香氣,足足能夠持續十日之久!
因而,見光死也會被某些人用作追蹤藥物的原料。忘了告訴你,有一種毒蟲,最喜歡此花的花香。
當時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沾染過了。接下來,就請毒蟲來驗證一下便是!”
此言一出,莫庭傑的表情就有些不太好了。
但他仍是強作鎮定,嘴硬道:“聞所未聞!”
“是啊!正因如此,你才沒注意防備,出了這麽大的紕漏!”雲九棠淡笑道,“沒關係,你可以去跟通曉醫理的人打聽打聽,他們應該是知道的!”
聞言,莫庭傑下意識看向了仙凝堂堂主骨雲疏的方向。
此時,她正在叫人給她斟茶。
察覺到眾人落到她身上的視線,骨雲疏莞爾道:“小姑娘的確有幾分見識,不如拜入我仙凝堂名下,做我的關門弟子吧!”
她口中的小姑娘,自然是指雲九棠。
“承前輩好意,我暫時沒有拜師的打算。”雲九棠淡笑著拒絕了她。
骨雲疏麵上露出了惋惜之色,輕品佳茗,歎聲道:“可惜了一個人才,卻被區區一個男人迷了眼。男人是這世上最不堪的物什,跟了我,你會有更廣闊的天地。”
無辜躺槍的眾人,“……”
他們敢怒不敢言,誰叫骨雲疏武功高強又極善醫毒呢!
惹她的人,墳頭草都長不出來。
“骨長老,剛才鎮北王妃所言,可是屬實?”邊鏡清問道。
“沒錯。”骨雲疏漫不經心的道,“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這小姑娘口中的毒蟲,蜇人可是很疼。
被那毒蟲蟄一下,則會瞬間毒入骨髓!到時候,那毒從裏往外擴散。
中毒之人,骨頭會化掉,然後是五髒六腑會慢慢腐爛,等爛到皮膚的時候,那人早已成了一泡膿水,一碰就淌了。
總之是惡心至極!”
她這麽一說,眾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少主,你不會為了驗證自己的懷疑,便要弄來那些毒蟲吧?”祁長老冷冷道,“我不同意!”
“少主若如此罔顧他人安危,便休怪老夫不客氣。”莫長老也是開口表態。
“我大哥還沒說什麽,你們一個個的倒是先急了!莫不是做賊心虛啊!”邊鶴月冷聲道。
“諸位且放心,那毒蟲即便再毒,也隻是針對沾染了見光死的人。沒有沾染過的,不需要有任何的擔心!”
雲九棠道,“置於其他人,可以先用特製的藥水暫且壓製住見光死的味道。免得被毒蟲誤傷!”
說著,她看向了莫庭傑。
“那你呢?莫公子?你需要這藥水嗎?”雲九棠笑盈盈的道。
“誰知道你這裏麵是不是放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以此來害我!”莫庭傑冷冷道。
“不會哦!我想害人,向來光明正大!”雲九棠笑盈盈的說著,抬手覆上了一旁的椅背。
頃刻之間,那椅子便燃起了洶湧的火焰。
不過片刻,這把紅木椅子便化作了灰燼。
眾人,“!!!”
雲九棠沒有理會眾人驚懼的神情,顧自淡聲道:“或者你其實可以直接承認的,還免得受皮肉之苦不是!”
“哼!”莫庭傑白著臉,嘴卻是硬的很,“與我無關!”
“既然如此,那就拭目以待吧!”雲九棠說著,給邊鶴軒使了個眼神。
“取毒蟲來!”邊鶴軒一聲令下,便有人拿來了一個鑽了孔的瓷盒,裏麵傳來了嗡嗡嗡的聲音,聽的叫人頭皮發麻。
然後,她又叫人取來了水。
“在場有去過空霧山的,自己來洗一洗手吧!免得一會兒被誤傷了!”雲九棠道。
很快,便有不少人前去洗手了。
她又看向了莫庭傑道:“莫公子當真不用洗嗎?”
“不需要!”莫庭傑依然是那副傲然的姿態,但他的身體,明顯繃緊了不少。
“好吧!”雲九棠對邊鶴軒點了點頭道,“可以開始了!”
很快,毒蟲飛出,很快便朝著其中幾個人飛了過去。
那幾個人,都是去過空霧山的。
他們看著那紅中透著黑的蟲子,紛紛嚇的連連後退。
而那些蟲子,也飛向了莫庭傑。
但它們卻是並沒有近身,隻是攏著他繞了幾圈,便飛走了。
見狀,莫庭傑冷冷道:“你這所謂的驗證之法,根本就是無稽之談!莊主,請您明斷,莫要聽這個女人胡言亂語!
她就是想要挑撥我們的關係,引起山莊的內亂,從而達成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看吧!小傑是被冤枉的!”祁長老也幫腔道,“你這女人,分明存心不良!我就說,朝廷的走狗不能相信吧!”
一下子,眾人便開始了對雲九棠的口誅筆伐。
原本眾人對於朝廷的人就很不信任,現在可是找到了發作的借口。
更有甚者,直接有人叫邊鏡清趕緊解決了雲九棠和穆滄凜。
“這存心不良的兩人,留在這裏,都是禍患!趕緊殺了才是!”
“住口!我看真正居心不良的人分明是你!你想要害死我們山莊不成!”邊鶴月憤聲道。
“事到如今,你還在護著外人!果然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當初就不該把你給留下!”祁長老諷刺道。
“你什麽意思!”邊鶴月怒了。
“我的意思是,你不過是莊主撿回來的一個孤兒!他把你當親兒子養大,你卻要聯合外人來害他!害我們山莊!早知如此,就不該留你!”祁長老冷嗤道。
“夠了!此事跟月兒的身世無關!”邊鏡清沉聲道,“鎮北王妃,還是請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吧!”
她這一番指證,怕不是翻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