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忽然就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來，雪靈戒備的瞪著她，沉聲道：“你想幹什麽？”
“不幹什麽！就是想幫你們脫敏而已！”雲九棠似笑非笑的道。
“什麽脫敏？”雪靈不解。
雲九棠笑了笑，沒有回答她，而是對藍澤道：“你現在感覺如何？對他可還有什麽感覺？”
她指著穆滄凜問道。
藍澤搖了搖頭，正色道：“非但沒有，本尊還感覺，身上似乎有無盡的力量！之前很久沒能有寸進的修為，似乎隱隱有了突破的趨勢！”
“你現在是鬼王，再突破的話，會進階到哪個地步？”雲九棠很是感興趣。
藍澤所謂的鬼王，乃是修為的一個階段。
當然也是因為，他是那一處禁地所屬的王，統領著手下的數萬陰魂。
但其實，這千百年來，他一直都困在禁地之中，這個所謂鬼王，更像是一種稱謂，而未必全然代表了修為的等級。
因為，到目前為止，他也沒有遇到過一個跟他差不多修為，亦或者比他更高等級的鬼修。
他對於自己的修為定位，沒那麽明確。
而此時，趙羨塵道：“在鬼王之上，自然是鬼皇和鬼尊。不過，藍澤的修為，當這一方的鬼王還可以，真正遇上鬼皇，那是分分鍾要被秒殺掉的！”
他這一盆冷水，潑的可真是及時。
雲九棠心中的那點熱火，一下子便被潑滅了。
不過很快，她便重新打起了精神。
“先給雪靈一點血，看看反應如何吧！”雲九棠說完，穆滄凜當即便要重新割破手心放血。
沒等得手，便被雲九棠給阻止了。
“你怎麽這麽實誠啊！一點血就夠了！”雲九棠道，“雪靈隻是個厲鬼，未必承受的住！”
說著，她捏了根針，刺破了他的手指，而後擠出來一滴血，喂給了雪靈。
“你這也太摳搜了！”雪靈不滿，“就這麽一滴，打發鬼呢！”
“可不就是打發鬼呢！”雲九棠不禁失笑，“我這是為你好！你萬一撐不住怎麽辦？貪多嚼不爛！”
雪靈氣哼哼的吧唧吧唧嘴，像是在回味剛才的感覺，頗有幾分意猶未盡的味道。
“有什麽感覺沒？”雲九棠問道。
雪靈搖了搖頭，道：“再來點！”
雲九棠的確沒有從她身上看到什麽變化，心中也覺得可能是自己給的太少了。
她打算再從穆滄凜手上擠點血的時候，那針眼已經完全愈合了。
“哇，你這愈合能力！比以前快了好多！”雲九棠說著，正要再一針紮下去的時候，那頭雪靈卻是忽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啊——”那一聲叫的很是淒厲，著實把雲九棠給嚇了一跳。
她下意識的朝著雪靈看去，卻見原本那粉雕玉琢的小可愛，忽然就變成了厲鬼形態。
此時雪靈，長發和衣衫獵獵飛舞，纖長的指甲透著灰紫色，周身更是散著濃鬱的黑色陰氣。
陰氣越發濃鬱的時候，其中卻是隱隱透出了幾分白色的氣息。
黑白兩色的煙霧糾纏在一起，看起來有些詭異。
“那是什麽？”雲九棠問道。
“白色代表著生機，黑色代表著死氣。”趙羨塵道，“如今那兩股力量，正在較量，所以她很痛苦。”
正說話間，就看到那白色的霧氣，漸漸占了上風。
越來越多的白色霧氣，從雪靈身上冒了出來，反倒是那黑氣，似乎隱隱有了消失的跡象。
此時，雪靈還在尖叫。
厲鬼狀態的她，這一聲聲尖叫，簡直就是魔音貫耳。
她叫的淒厲，外麵那些陰魂也跟著發出了痛哭尖叫的聲音。
“一滴血的威力，這麽大的嗎？”雲九棠不禁唏噓，“還好沒給多了。”
趙羨塵淺笑盈盈，未置可否。
“可是這個過程，要持續多久？雪靈會不會有事？”到底是自己的同伴，雲九棠不免擔心。
“放心吧！這個過程，跟洗骨伐髓差不多，痛苦是難免的。”趙羨塵道，“但隻要能撐過去，對她的修為有莫大的好處！”
“洗骨伐髓，這麽痛苦？”雲九棠說著，下意識的看向了穆滄凜。
之前隻是看到他喝了靈泉水之後，身上排出來了大量的汙漬，卻未見得有什麽痛苦之色。
她還以為，利用靈泉來洗骨伐髓，會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出神間，就聽到趙羨塵道：“自然痛苦！洗骨伐髓，光看字麵意思，就知道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等同於將人全身的骨頭拆解了重組，把骨髓也全部更換了一遍。你說痛不痛苦？”
光聽趙羨塵道描述，雲九棠都不禁吸了口涼氣。
她下意識的看向了穆滄凜，穆滄凜卻隻是朝著她淡淡一笑。
“這本就是旁人求而不得的好事，是一輩子不能得到的大機緣。”穆滄凜淡聲道，“便是吃點苦頭，我也甘之如飴！”
他說的沒錯，很多人這輩子都未必有這等機緣。
他在戰場上受傷吃苦已然是家常便飯，也正因為如此，即便這洗骨伐髓痛苦非常，但對他來說，也是尚算忍受的苦難。
況且，這份苦難，會讓他變得更加強大，何樂而不為？
“話說回來，我為何沒能洗骨伐髓？”雲九棠不禁疑惑。
她靈菜哢哢炫，靈泉也是一頓灌，但並沒有出現類似痛苦現象。
以至於她以為獲取靈力，修行什麽的，就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不然你以為，為何那麽多人想要得到你的身體？”趙羨塵嗤笑，“這可是先天修行聖體！做什麽都能比旁人事半功倍！”
那一瞬間，雲九棠高興之餘，也倍感壓力。
她得盡快變得更強，才能免去很多麻煩。
思緒回籠，她看著還在掙紮的雪靈，心生不忍，“我能為她做點什麽？”
或許，能幫她一把也是好的。
“把她給丟出帳篷吧！”趙羨塵道。
雲九棠，“？？？”
話音剛落，卻見雪靈停止了尖叫，一下子摔了下去。
雲九棠下意識的抬手，一股子無形的力量，輕輕托住了她的身體，以免她摔出個什麽好歹來。
然而就在此時，她忽然感覺，壓下來的力量，忽然重了許多。
怎麽回事？
卻在此時，雪靈又是一聲驚呼，她的身體驟然出現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