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靈聞言,觸電似的縮回了手。

“這是什麽東西嗎?會有什麽壞處?”她急聲問道。

“這是靈族人的靈丹。”張莫言沉聲道,“不要亂動!”

“我還以為什麽呢!就這兒?我才不怕!”雪靈嗤笑一聲,拿著那彩色石塊把玩了起來,“我要把他們打磨成首飾,一定很漂亮!”

“靈丹怎麽會是這個樣子?”雲九棠詫然,她記得,靈丹好像都是跟指甲蓋大小,狀似圓珠的。

“因為,這不是一顆靈丹,而是數顆堆積而成。”張莫言說著,快速的掐了個法訣。

“她神神叨叨的幹什麽?”雪靈低聲問道。

“溯洄。”雲九棠道。

“什麽速回?她在召喚誰嗎?”雪靈更是困惑了。

“是查探此處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稱為溯洄。”雲九棠道,“隻是不知道,張莫言的力量,在這個地方,能使出來幾重!”

話音剛落,就見張莫言表情出現了變化。

她眉心緊蹙,額上沁出了細密的冷汗。

見狀,雪靈又道:“她怎麽了?便秘嗎?”

聞言,張莫言驟然睜開了眼睛,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哇!你幹嘛!嚇死我了!”雪靈一蹦三尺高,藏到了雲九棠的身後,不滿道,“要吃鬼嗎你?”

“別打擾她,溯洄很需要靈力。況且,空霧山能限製她的力量,她現在很難的!”雲九棠道,“我去助她一臂之力!”

說著,她來到了張莫言身旁,將手覆在了她的背上。

這種傳送力量的法子,是穆滄凜教給她的,不過她沒有用過。

如今,倒是可以在張莫言身上試試。

她凝神靜氣,剛傳送了一點,卻是驟然感覺到身體被一股子強大的力量拉扯著,飛快的向前衝去。

確切的說,是周圍的景物,在急速的後退,退到後來,已經變成了殘影。

而她和張莫言就立在這些東西之中,感覺稍有不慎,都會被絞成碎屑一般。

雲九棠莫名有點頭暈,她的額上也沁出了冷汗。

此時,背後忽然覆上了一隻溫熱的手。

緊接著,一股子暖融融的力量襲來,身體的不適之感,已經消減了許多。

再次睜眼的時候,周圍的景象,已經恢複了正常。

這裏還是那片森林,隻是不見了雪靈他們幾個。

雲九棠回頭看了看,便發現穆滄凜站在她的背後。

察覺到她的視線,穆滄凜睜開了眼睛。

他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起來像是暈車一樣。

“這裏,想必就是此處的過去了。”張莫言道。

“多久之前的過去?怎麽看起來沒什麽差別?”雲九棠說著,細細觀察了一番,除了不見雪靈他們,地上也沒有那些彩色的石頭。

這地方看起來人跡罕見,不曉得那些靈族人,是怎麽來到這個地方的!

“走,去看看。”張莫言說著,率先往前走去。

兩人隨即也跟了上去,三人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段,卻是來到了一處山洞外麵。

山洞周圍,看起來還算平整,倒像是有人在此居住,將周圍雜草,都給清理過了一樣。

“這裏有人,會是靈族人嗎?”雲九棠道。

“不確定,再看看。”張莫言說著,當即從樹後走了出去。

剛走一步,便被雲九棠給一把扯了回來。

“你瘋了!就這麽過去!能在這地方居住的,肯定不是正常人!”雲九棠說著,仰首看了看那雲纏霧繞的懸崖。

一般來說,會住在這種人跡罕見之處的,必然是有不得了的大本事。

也就是,傳說中的世外高人!

況且,這附近還有那些詭異的藤蔓呢!

豈料張莫言聞言,卻是對她嗤之以鼻。

“你大概是忘了,這裏是溯洄的幻境!我們這些外來人,隻能是此處的看客!這裏的東西,傷不到我們的!”張莫言道,“走!跟我放心大膽的走便是!”

聽她這樣說,雲九棠倒是鬆了口氣,剛轉頭招呼穆滄凜一起走的空**,卻是忽然聽到了張莫言的一聲驚呼。

雲九棠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循聲望去,卻見此時張莫言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大木頭籠子,給結結實實的罩了起來。

“張莫言!”雲九棠說著,剛上前碰了下這個籠子,手上卻如同針紮火燒一般灼痛。

她觸電似的縮回了手,而後發現這籠子好像出現了變化。

“你有沒有覺得,這籠子好像小了一些?”雲九棠道。

穆滄凜點了點頭,他也感覺出來了。

張莫言沒敢動,幹脆半蹲在地上,凝眸觀察著這個籠子。

“這個應該是鎖靈籠。”張莫言道,“是專門針對靈族設計的,每次觸碰,都會使得這籠子收緊幾分。”

“隻是,為什麽這個時代的鎖靈籠,會困住來自未來的你?”雲九棠道,“我們不是看客嗎?”

張莫言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我感覺,這裏必然沒有那麽簡單!你們快些離開!”

“來都來了,不如留下吃個便飯。”此時,山洞中傳來了一個雄渾的聲音。

幾人循聲望去,卻見一個頭發拖地,滿臉絡腮胡的男人,款步走了出來。

他的身上,穿著粗糙的棕色衣服,看起來,像是用某些草木抽絲之後,粗糙編成的。

說是衣服,但也隻是草草的遮蓋住了一些重點部位,跟野人似的。

伴隨著他的出現,幾人瞬間戒備了起來。

這絕對不是溯洄該有的樣子,溯洄隻是回放當時發生的事情,不是穿越到過去。

這個過去的人,竟然能跟他們互動,這實在有些叫人毛骨悚然。

像是察覺到了他們的異常,男人朗聲笑道:“我等你們很久了,後輩們!”

“你是什麽人?”雲九棠沉聲道,“為什麽要抓我朋友?”

“她可不是我抓的,是她自己踏進去的。”男人笑道,“別擔心,我這就放她出來!”

男人說著,猛然一抬手,那個籠子忽然便在眾人的注視下自行分解了。

亦或者說,這籠子化作了一條條藤蔓,掩映在了草木之中。

若是不仔細觀察,很難發覺它們的存在。

雖然沒有從男人身上感受到惡意,但幾人仍然不敢放鬆。

他們戒備的看著男人,卻見男人也在打量著他們。

男人的視線,在他們身上徘徊了一圈,卻在看向雲九棠的時候,驟然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