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最近皇城裏的風言風語,她淡如清風的笑了笑,也難怪那些人為他們心中的大英雄喊冤,自己確實已是殘花敗柳,嫁給他確實是降低了他的身份,既然如此,向他討來一紙休書,應該不難吧。

她是這樣想的,同樣也這麽做了。

新房外麵觥籌交錯,形成了一片喜洋洋的景象,紅色的燈籠掛滿了府邸的每一個角落,到處都洋溢著喜悅的情愫。

隱隱約約,新房的外麵傳來三三兩兩的交談聲,漸漸地隨著一聲歡笑而結束。

沐瀾晴聽到外麵沒有了動靜,心裏猜著是他來了。

果然,新房的門被緩緩打開,又被緩緩的合上,雖然她蓋著蓋頭,卻大概也可以感覺到自己所謂的丈夫此時並沒有生氣,這就怪了,皇上為他賜了這麽一段不公平的婚姻,他怎麽還可以如此的靜看一切?不是應該生氣,或是暴怒的嗎?

貞潔對一個女人來說是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而尊嚴對男人來說同樣如此,他就這麽願意被人家給按了綠帽子而不反抗?

葉朗傾坐在一邊的桌子旁,並沒有急著去掀開她的頭蓋,而是悠然自得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細細的品著。

房間裏頓時陷入了一片的靜謐之中,沒人講話,氣氛卻相當詭異,

沐瀾晴頭上頂著十幾斤重的頭飾,脖子早就已經快要負荷不住了,本來是打算他早早的掀開頭蓋自己就解脫了,卻沒想到他進來後一言不發?這是什麽意思?對這場婚禮的無言抗議嗎?

“葉將軍是打算我們這樣一直坐到天亮嗎?”沐瀾晴幽幽的開口,反正是要休書的人,也沒什麽好忌諱的了。

葉朗傾聽到她的聲音,嘴角抹上一層笑意,卻仍是沒有開口,隻是品著茶,看著她,原本剛毅的臉龐上竟多了些柔和的色彩。

沐瀾晴見他不回答自己,心裏有些急躁了,但她還是控製著自己的性子,聲音平如水“若果葉將軍對這次婚禮不滿,瀾晴倒是很願意接受將軍的休書,隻是在此之前,將軍是否可以先將臣妾的頭蓋揭開,也方便我們說話。”

葉朗傾低低一笑,可是眉頭卻是蹙著的,關於休書的問題確實應該好好和她談談,隻是不知道她這個心思是什麽時候開始有的,如果一開始就有,多不吉利呀,得消掉。

他拿起稱將她的頭蓋掀開,落落然的,看著她那張鵝蛋小臉,沒有任何瑕疵,肌膚白嫩的像奶酪一般,雙頰漾著淡淡暈紅,清澈透明的眸子帶著仙然的靈動,她的唇型小巧,弧度卻非常優美,感覺時刻都是帶著笑意的,令人很想親吻。

他的目光嗖的一下,變得有些濃沉,眼裏的神色玻璃流轉,可是依舊不動聲色的坐在自己剛剛坐的位置上。

沐瀾晴感覺到自己眼前一片的光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嘴角也**起了一層笑漣,隻要他掀開了頭蓋,接下來的事情自己就可以處理了。

起身,徑直的朝梳妝台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