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別忘了,還有我呢。”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明明此刻她就在身邊,明明現在她很溫順的在與自己一起商討閑雜的瑣事,可是為什麽他總覺得她一點點的,一點點的在於他陌生開來呢?這樣的恐懼讓他的心絞痛的很。

“對了,剛剛將軍反問三皇子的話,意思是說你也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了?”沐瀾晴想到崟霦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原來他們都知道的。

“你真的想知道?”葉朗傾凝視著她,清眸裏閃過一絲來不及補償的後悔,若真的告訴她了,換來的會是什麽結果?再一次的離開嗎?

“我想知道。”沐瀾晴沒有猶豫,是的,她想知道自己忘記的過去,那段時間自己到底曾經發生過什麽。

葉朗傾再一次將她緊緊的控製在自己的懷裏,既然真相帶來的隻有傷害,那就將真相永遠的埋藏,“我就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證據呢?”聽到他說的話,她也是驚了一下,可是為何他不在新婚之夜就告訴她呢,並且他又為何出現在天朝國一年後才向她提親?太多太多的疑惑解不開她心中的結,而他說的話也未必是真的。

證據?有什麽證據呢?當時知道她存在的人也是寥寥無幾,就算找來了,她也可以說是花錢買來他們,讓他們說謊騙她的,不過若說證據到還真有一個,隻是亮出那個證據,就會注定她會遠離自己,再也尋不回來,既然如今她已經失憶,就說明以前的是是非非她再也不要記得,同樣連他一起,都是想忘記的。

所以此刻他又怎麽會傻到將事情的原委一一的說出來?“我沒有證據,但你若信我,一切又都是證據。”直逼她的眼眸,他想要將她留下,隻為他展盡笑顏。

“我們在一起了多長時間?”她信他了,但願以後她想起事實的時候她不會恨他。

“一年。”

“我們怎麽遇到的?”

“我被人追殺,在山林中遇見的你。”

“然後呢?”

“然後我帶你回到了我家,從此你我就住在了一起,一年後你出去上街,就在也沒有回來。”葉朗傾的心又再次痛了一下,想到她消逝的那一天,他感到自己的形神具裂,一度瘋狂斬殺了他所有的妻妾,當時似乎隻有血才能讓他安靜下來。

沐瀾晴聽著他簡易的陳述,可是為何她總覺得事情並沒有他說的那麽簡單?是他隱瞞了什麽,還是其中發生的事情他也不知曉?

“那將軍當時愛我嗎?”她的眼裏沒有困擾也沒有感情,似乎她問的話已成了過去式。

葉朗傾騰然的身形一怔,聽到她問出的這句話,似乎又回到了他們三年前,在她失蹤的前一天,她也是這麽問的,隻是他沒有回答而已。

“愛,對你我早已不是一個愛字可以描述的了,我恨不得將你刻進我的骨頭裏,時時刻刻與我一起,隻是你淡然沉默,並不在意,像你說的男人都有征服欲,我自然也不是例外,但是在征服你的過程,讓我們雙方都遍體鱗傷。”意氣風發的天朝國的護國將軍,此刻說出這番話竟讓人覺得異常心酸,一向溫文爾雅,墨如清風的他心中竟有這份說不出的痛。

“跟我走吧。”最後一句話是有多寂寥,多彷徨。

聽著他這般直接的告白,沐瀾晴那顆波瀾不驚的心此刻也掀起了層層的波浪,隱隱的疼痛在心底慢慢泛開,情不自禁的她想抬起自己的手,摸一摸他的臉,可為什麽她感覺自己的心中還帶著恨呢。

“我愛你嗎?”問出這樣的問題似乎有些傻了,可不明所以的她還是問了出來,自己心裏情緒分明是很強烈的,那麽自己對他的感情也是很深的吧,不然以自己的性格真的沒人可以影響分毫。

“愛的,你是愛我的。”葉朗傾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確定什麽,他抱著她緊緊的在懷裏不鬆開,若沒愛,不會有恨吧。

“好,我和你回去,我的將軍。”終於她又這般稱呼他了,沒有了太多的奢求,也不在期望她喚他為夫君,就算每日隻能聽到將軍二字,但凡是從她口中吐出來的,都是最好的。

一切因為她的那一聲我的將軍而舒展開了……

又回到這個地方,沐瀾晴手裏拿著自己離開時看的那本書靜靜的翻閱著。

屋外,綿綿細雨將整座小院都籠罩其中,似乎是從天上灑下了一層網,天上的人兒們想從這人間撈些什麽回去。

百轉的心思比不上一瞬間的變幻,就像這將軍府此刻也已不是僅有她一個女主人而已,可這與她又有什麽關係?今日留在這裏還不是僅僅為了弄清過往的事情而已嗎?

“夫人,皇宮裏的公公前來傳旨。”狼三守在門旁,自從上一次夫人從他眼皮底下跑走之後,他就再也不敢輕看這個女子,平常的迷藥對他來說真的會毫無作用,可是上次夫人竟隻用了簡單的迷藥就將他和狼四在毫不之情的狀況下,雙雙控製了,他們確實也該反思反思了。

將軍府的大廳裏,平日裏隻有葉朗傾才會坐的座椅上,此刻一個女子正悠然的依靠著,她一身淺紫色的衣衫,上麵依附著淡雅的小花,與女人微薄的妝容巧妙的融合為一體,賞心悅目就是讓人看起來舒服,而她卻相當自然的做到了。

而坐在另一側身穿宮服的人,手裏此刻正拿著一個明黃色的布卷,坐得筆直,白麵帶笑的看著上座的人。

“公公今日冒雨前來可有要事?”沐瀾晴玉麵含笑,可說話卻又步步留心,皇上久病不愈,皇宮裏此刻也早就打成一片,而葉朗傾已被皇上先前的禦詔調去了前線關門,對於這場皇位之爭,他不聞不問,既不會得罪誰,也不會偏向誰,同時無論最後誰做了皇帝,他還都一樣是這個國家的護國大將軍,沒人牽製的了他,所以他也沒有必要像誰低身求榮。

可若是他的態度轉變了,那就說明天真的要變色了,無論幫助哪一方,他都會是一個極強大的助手,但同時也會是另一方的威脅,那麽這公公是哪一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