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花香肆意的屋子裏安靜的除了呼吸聲和外麵呼呼的風聲外,再沒其他的東西,但氣氛凝重詭異的好像是大家的周邊都放了一刻炸彈,沒人知道那根正在燃燒的焾子到底會有多長,而這炸彈到底又會什麽時候爆炸。

久久沒人說話,跪在地上李若欣實在忍不住這份寂寥的煎熬,倒率先開口了,“莊主,那個新進來的妓子不懂規矩,我隻是稍微教訓教訓她,不是因為爭風吃醋。”她是知道爭風吃醋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況且他也早已經再三警告過,他會為她們這些人提供一切好的物質基礎,但千萬不要垂涎於他的愛,想要得到它,那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現實的東西。

男人聽到她的辯解,也緊緊隻是挑了下眉梢,好看的嘴角上揚出一個淺薄的弧度,悠揚的聲音從中飄出:“原來是這樣,不懂規矩確實該教,你做的沒錯。”

李若欣聞言大喜,看,一個不受寵的女人果然沒什麽可在意的,既然莊主都這說了,就算今天她將她殺死,也不算什麽過分的事,高興的她從地上站起來,還是自己對莊主來說比較重要。

但她腳下還沒站穩,接下來聽到的話讓她連下跪的機會都沒有了,“我什麽讓你站起來了?這麽不懂規矩看來也是要重新教導一下才行,來人,將她拉出去用同樣的刑法。”男人淡漠的吐出幾句話,複又起身,連求饒的話都不聽,彈了下華服,便徑直的走出了百豔園,頭都不曾回轉一下。

藤嫚見此情此景,連忙跟了上去,臨走前回頭瞧了一眼已被下人拉住,並還處在掙紮中的李若欣,美麗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喜悅和警惕,“莊主,為了一個剛進來的女人這樣懲罰欣妹妹會不會有些不太適合?”難道放她在冷園裏是別有用心?

“有什麽不適合?無論是誰對我來說作用隻有一個,這裏可沒有倚老賣老,這麽多年難道你不懂?”男人突然停下了步子,別有深意的掃視了一眼緊跟在身後的藤嫚,如墨的眸子裏帶著讓人不由自主便揪心的緊張感。

知道自己問錯了話,藤嫚立刻噤口不再出聲,百轉的心思自然明白這個男人想要表達什麽意思,他是想告訴莊園所有人,在這裏沒有例外,唯規則判定一切,不想遵守規則的人隻有被踢出局的資格,如此一來,就算有人想要爭寵也不敢明著來了,大家也隻能絞盡腦汁想出一個萬全的策略,暗中較勁,看誰能不著痕跡的進到他的心裏,隻不過他的精明她是真的領教過了,想的總是比做起來容易,不過這一次如此順手的就能解決一個,她還要多謝謝這位莫名其妙被犧牲的小女人,要是沒有她的天真與意氣用事,估計李若欣也不會明著下狠手。

“爹爹,爹爹……”

“哥哥,哥……”

藥香彌漫的狹窄小屋內,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孩正專心熬著爐子上的中藥,其間還時不時的抬頭瞧瞧趴在**的主子有沒有大幅度的動靜,隻是當聽到那聲聲一如既往的呢喃時,丫鬟便又失望的低下頭去,繼續關注著自己熬著的中藥。

“你把爐子放在房間裏燒,是認為你的主子死的還不夠快嗎?”低沉有力的男音像夢幻一樣飄揚在小瀾的頭頂,當感受到自己身側的光芒都被遮掩住時,猛然抬頭看向擋光的方向,突然刺眼的光芒閃的她雙眸眯了一秒,男人和他的聲音便已經走到主子床的邊緣,“還發愣什麽?”

被他突然冰冷的表情所針到,小瀾驚慌失措的立刻將頭低下,手忙腳亂的把熬藥的火爐搬出去,她真的不知道在屋裏燒火對主子也是不好的,如果知道的話,她是萬萬不敢這麽做的。

男人矗立在沐瀾晴的床邊,他抬手一瞬,伴隨著帛錦撕裂的聲音,**女人的衣服便已經被揮落了幹淨,入目的是猙獰可怖的燙傷痕跡,嬌嫩的皮膚已經纏結在一起,完全看不出原來美好的模樣,然那日觸碰到她皮膚時美好的觸感卻一直纏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不想再見她時竟是這副殘敗憔悴的模樣。

男人神情緊繃,一張絕世容顏上帶著讓人疑狐,且不敢高聲語的顧忌,他靜默的看著躺在**痛苦寐眠的女人,被在身後的單手在不知不覺中緊了緊,直到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他才隨即轉身離去。

小瀾端著熬好的湯藥剛進到屋裏時,想著莊主怎麽會來這裏,正要抬頭好好問候一聲,哪知道屋內沒有了一個人,唯獨床頭櫃上放置著一瓶金色的**,上麵還標注了幾個字,可惜她從來沒有讀過書,也不識得字,雖是莊主留下的,可具體要怎麽用她還真不清楚,如果用藥的方法錯掉,再害了主子,那可就更是罪過了,但主子身上的衣服都去了哪裏?驚覺發現沐瀾晴此刻正是不著寸屢,小瀾想到其中的原因,不自覺的紅了雙頰,連忙用被子遮住主子的身體,小聲輕喚道:“主子,主子,醒醒,該喝藥了。”

她小心翼翼的將主子抬坐起來,用濕了水的毛巾幫她擦擦臉,但當觸及到她的肌膚時,滾燙如火爐一樣的溫度嚇了她一跳,難道主子發熱了?沐小瀾的整顆心瞬間都糾結起來,這可如何是好,如果繼續再這麽燒下去,就算是鐵人也會被燒死了,況且主子還這一身的傷。

沐小瀾手中握著毛巾,來回在床前踱步,莊主既然剛剛都來了,為何不幫主子看好呢。

“咳咳咳……小瀾,拿些水給我喝。”高度發熱讓沐瀾晴的神經有些恍惚,手腳都是軟的,她抬手想要拉一拉丫鬟的衣袖,結果到一半就無力的垂到床邊,隻張嘴,連聲音都聽不見。

一開始她所發出的細小聲音沐小瀾可是有聽到,見主子醒了,大喜,連忙跪在床邊的地上,激動的握住她的手,淚珠不斷落著,“主子,你醒了就好,我就怕您不醒了。”

沐瀾晴有氣無力,真是一句多餘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泯泯自己嘴唇,抬起一根手指朝著藥碗的方向指了過去。

小瀾瞬間明白過來,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懊悔的連忙去倒了一碗清茶給她,瞧瞧自己這一激動,竟忽視了主子的需求,“瞧我這腦袋,來,主子你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