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抓心撓肺,心猿意馬的電影終於結束了。
紀瀾馬上關了房間裏的大燈,隻開了盞床頭的小燈,大鳥依人地靠著薄荷,柔情脈脈道:“這樣真好,可以天天抱著你,聞著你的味道。”
薄荷沒說話,唇角卻輕輕彎了起來,她也喜歡這樣溫馨恬淡地相守著,心裏有著彼此。
兩個人在被窩裏握著手,輕聲輕語地閑聊,說著童年,說著大學生活,說著將來,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可以一直一直地聊到地久天長。
最終,薄荷道:“天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班,快去睡覺吧。”
紀瀾懶洋洋地抱住了她的腰,哼哼道:“我想和你睡在一起。”
薄荷一下子從他手裏抽出手,忙道:“不行不行。”
“你怕什麽,我又不會對你怎麽樣,你現在是個病人,我再怎麽想要你,也不會動你的。我睡在你身邊,萬一你晚上想上廁所,或是想喝水,我可以幫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晚上睡不好,總是醒,這樣也會影響你休息。我晚上不會上廁所,也沒有夜裏喝水的習慣。”
“以防萬一嘛。”
“沒有萬一。”
“反正我不走了,除非你把我抱走。”
薄荷啼笑皆非,別說她腳傷了,就是好好的,也抱不動他啊。這就是明著耍賴皮。
薄荷說了半天,紀瀾終於起床去了隔壁,但是洗漱之後又穿著睡衣跑了過來,薄荷沒轍,於是這一晚紀瀾便賴在了這間房裏,和她躺在一起。
薄荷很久都沒睡著,因為不習慣身邊有個男人,就算他沒有緊挨著她,但是那股男人氣息很明顯,讓她緊張。她相信紀瀾不會對她怎麽樣,但身邊躺個男人,心裏不由自主就緊張。
紀瀾也很久沒有睡著,因為他記得兩人一開始在醫院同睡一個病房,薄荷半夜推他讓他側臥。他現在也不確定自己是因為那段時間照顧老爺子太累了才打呼嚕,還是平時一貫打呼嚕,於是就側著身躺著,怕打呼嚕吵著薄荷。
最後,還是紀瀾先睡著了,薄荷聽著他均勻平穩的呼吸聲,心裏安安穩穩的像是塵埃落定了一般寧靜平和,夜深了,冬日的夜晚,格外的寂靜,屋子裏的暖氣燒得很旺,她微微出了點汗,不多時,就見紀瀾翻了個身平躺著,兩隻胳膊都放在了被子外。
她遲疑了一下,拿起他的一隻胳膊放進去,但不到兩分鍾,他又揮了出來。
薄荷在黑暗中無聲地笑了笑,這會兒他真像個孩子。還好,他沒打呼嚕,安安靜靜地睡著。
紀瀾早上醒來時,薄荷還在睡,晨光中容顏嬌豔,臉色紅潤,秀眉彎彎。紀瀾忍不住想親一口,但又怕吵她睡覺,便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回到自己臥室。
進了衛生間,紀瀾拿起牙刷刷牙,無意中一抬頭就看見鏡子中自己的手,他啊的一聲大叫,牙刷都嚇掉了。
他的手指甲,居然被染了紅指甲!十個手指頭,個個未能幸免,紅彤彤的那叫一個鮮豔奪目。
紀瀾又氣又笑,洗了臉之後跑到隔壁。薄荷已經醒了,見他進來,就露出一個小白兔般無害純良的甜笑。
紀瀾手插在褲兜裏走了過去,突然一下子撲到**,惡狠狠道:“快把洗甲水交出來。”
薄荷笑著搖頭:“不交。”
紀瀾做了一記手刀放在她的下巴頦上,惡聲惡氣道:“交不交?”
“你以後不在我房裏睡了,我就交。”
紀瀾無奈,隻好答應。
薄荷笑著從枕頭下拿出一瓶洗甲水遞給他,不忘威脅:“你要是不守諾,晚上還來,我就每晚都給你塗指甲,下次塗腳趾甲哦。哎呀,一想就好**呢。”
**個頭哇,紀瀾一陣惡寒,抖了一下雞皮疙瘩,悻悻地去洗指甲去了。這丫頭,也是很會鬧人的啊,唉。
自薄荷住在紀家,紀瀾每天晚出早歸,堪稱模範。天氣好了就開車帶她出去轉轉透透氣。
每天紀瀾上班走的時候,薄荷都有點依依不舍,然後盼著下班後他趕緊回來。她發現自己一天一天的開始離不開他了,這大約就是日久生情的那種愛了。每次想到這些,她都有些臉紅。她很久都沒有這麽掛念一個人了,從早到晚地想著他,盼他回來。
一個月後,腳上的石膏終於去掉了,薄荷得了解放,心情特別好。紀瀾也很高興,興致勃勃地問道:“咱們慶賀一下吧,你想幹嗎?”
薄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洗澡。”
這一段時間因為腳上打石膏,沒好好洗個澡,都是於嫂拿毛巾幫她擦身子。
紀瀾燦然一笑:“這可太好辦了。”他直接把薄荷帶到了市區最高檔的一家洗浴中心。
薄荷走進大堂,就被這裏的金碧輝煌紙醉金迷的裝修風格給晃住了眼睛。她還沒來過這種高檔的洗浴中心,不由感歎有錢人就是會享受生活。這裏不僅是個浴場,飯店、健身房、棋牌室、美容院、按摩室、足療室等一應俱全。
紀瀾拿出會員金卡開了一間VIP套房。套房裏更是五星級賓館的布置,但多了一個浴池,淡藍色的水清澈見底,上麵還漂著玫瑰花瓣。
薄荷忍不住笑了:“我怎麽覺得這像是泰劇的場景啊。”
紀瀾適時臭美:“泰劇的男主角有我這麽帥的麽?”
薄荷笑著斜睨他一眼:“紀總,謙虛點。”
紀總摸摸鼻子,嘿嘿笑了兩聲:“誰讓你總不誇我呢。你把門關好,我出去一下。”
薄荷把門關上,然後進了臥房把自己的衣服脫掉,再拿上浴巾和浴袍,走到了浴池邊。
她緩緩下到水裏,舒服地微笑起來,水溫剛好,傷了的腳碰到水裏,稍稍有點脹。
薄荷正泡得愜意,突然聽見門外敲門。
“誰啊?”
“是我。”
薄荷聽得是紀瀾的聲音,便道:“我在洗澡呢,你在外麵大廳裏等我吧。”
紀瀾手捧著兩套泳衣怔在了門外,過了一會兒道:“薄荷,你先開門。”
薄荷隻好圍上浴袍把門打開了。
紀先生像個服務員一樣雙手捧著泳衣,誠誠懇懇地說道:“薄荷,這是套房,是兩個人的地方,我們可以一起泡的,你看我專門去買了泳衣。那個池子,名叫鴛鴦池的。”
薄荷扭頭一看,頓時臉紅了,紀瀾沒說她還沒注意,這會兒一看,果然是這個意思,浴池底部仿照陰陽太極的圖案,不過不是黑白兩色,而是草綠和桃紅,但這兩種顏色配著卻絲毫也不紮眼,大俗大雅,倒是透著一股**旖旎。
紀瀾上前一步,把門關上了。
薄荷拉著自己身上的浴巾,心想自己真是土啊,因為太土,而導致了一不留心就要和紀先生鴛鴦浴了,於是起了強烈的仇富之心,毫不留情地就在紀先生的胳膊上擰了一把。
“哎呀,哎呀,你幹嗎啊。”
“誰讓你不早說啊,我都……”薄荷沒好意思說,自己已經光著下去泡了一會兒了。
“你去換上泳衣吧。”
“我不要和你一起泡。”
“那邊的溫泉大浴池裏,大家都是穿著泳衣一起泡的。你怎麽這麽封建啊。”
薄荷有點羞赧:“這多不好意思啊。”
“我說薄姑娘,你是從古代穿越來的吧,這都是什麽時代了,你……”紀瀾做出一副令人發指的樣子。
薄荷不好再反駁,從紀瀾手裏拿過泳衣,到了臥室換上。
紀先生暗笑,其實不穿衣服泡是很正常的,但是不穿衣服,她肯定是死也不肯與他同泡的,於是他去買了泳衣來。
薄荷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發現紀瀾已經下到水裏了,正靠著池邊,擺出了一個造型。
“薄荷,你看我身材是不是超棒。”
薄荷有點害羞又覺得好笑,坐到了他的正對麵,胡亂瞄了一眼,笑道:“你是不是經常來這兒呢?”
“有時候請客戶來。所以辦了張VIP卡。”
“哦,不是帶女孩兒來?”
紀瀾一頭黑線,這問題絕對是個陷阱。
薄荷笑眯眯道:“說吧,我不吃醋的,就是好奇問一問嘛。”
“我說沒有,你肯定不信。”
薄荷點頭:“我是不信。”
紀瀾哼了一聲:“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說沒有。”
薄荷又好氣又好笑,撲過去掐了他一把。
紀瀾哎喲了一聲,揉著胳膊:“下手好狠啊。”
薄荷低著頭,過了一會兒,突然小聲道:“紀瀾,我吃醋了。”
她的臉色紅撲撲的,在水汽的熏蒸下,眼睛水汪汪的仿佛春波秋水一般,紅潤的嘴唇,微微地翹起了一個可愛而嫵媚的弧度,半笑不笑,欲語還羞。紀瀾隻覺得心尖上一酥,她竟然吃了自己的醋,那不就是表示,她很在乎自己,很愛自己?紀先生一下子興奮得胸口怦怦直跳,他一瞬不瞬地望著薄荷,軟軟地遊了過去,然後抱住了她。
薄荷有點害羞,但也沒推開他。
屋子裏靜悄悄的,隻有池子裏的水微微發出點聲音,撩人心魄。紀瀾吞了一口唾沫,柔聲道:“我們,來卿卿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