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最弱?”我愣了愣。
江安序嗯了一聲,繼續起唇,“不過,必須要找到七寸,我眼睛看不見,一直不能行動也是這個原因,稍有不慎,刺不中七寸,就會前功盡棄。”
“所以,我應該怎麽做?”我問。
“這是我師父繪製的蛇形圖,裏麵詳細記載了蛇七寸所在之處,你掌握以下,到時候,我會給你金錢劍,不過你放心,我會護你周全,調陰兵鬼將前來協助。”江安序回答道。
我拿起他遞給我的圖紙看了起來。
江安序倒也耐心的跟我解釋,“看到這條紅色的線了嗎?這就是白蟒的七寸所在,你隻要順著這條線……”
我認真地聽著,努力地記著,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蘇璃,你很聰明,一定可以的。”
傍晚。
我握緊手中的金錢劍,劍柄上的紋路硌得我手心生疼,努力練習著揮動這玩意兒。
別說,怪好看的。
江安序告訴我,這是道士的法器。
斬妖除魔很強。
我心裏不禁疑惑。
七寸……。
那是不是,柳滄龍也是七寸最薄弱?
“準備好了嗎?”江安序問。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但我的眼神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江安序帶著我走到外麵。
夜空中,陰雲密布,雷聲滾滾。
“今天的天氣,感覺不太好。”我嘀咕了句。
“白蟒聚集,這幾天的天氣都不太好,它恐怕是在布下陣法,等一個機會渡劫。”江安序解釋道。
“我會用符咒暫時封住你的氣息,這樣就能進入,你趁機找到七寸,刺下去!”江安序的聲音在雷聲中顯得有些模糊,。
我點點頭,握緊手中的金錢劍,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靠近那間被白蛇包圍的房間。
嘶嘶……
令人毛骨悚然的蛇鳴聲越來越近。
我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房門。
我穿過層層蛇陣,終於來到了院子裏。
最裏麵的屋子裏傳來男女悶哼的聲音。
我心裏一緊。
江安序說,這是白蟒最薄弱的時候。
我強忍著不適,小心翼翼地往裏走。
越往裏走,那交纏的聲音就越清晰。
我爹雖然年過半百,但一向注重保養,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可現在,他的聲音卻虛弱無力,像是隨時都會斷氣一樣。
我咬咬牙,握緊了手中的金錢劍。
成敗在此一舉!
“啊——”
我爹的聲音斷斷續續,充滿了痛苦和絕望,卻又夾雜著一絲詭異的滿足。
我強忍著惡心,努力不去看那辣眼睛的一幕。
我的目光順著女人的身體,找到了江安序所說的七寸。
就是現在!
我深吸一口氣,高舉起手中的金錢劍,朝著那紅色的標記狠狠刺了下去!
噗嗤——
利刃刺破血肉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刺耳。
“啊——”女人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身軀劇烈地扭動起來,床榻轟然倒塌。
我被掀起的勁風掀翻在地,手中的金錢劍也掉落一旁。
我爹被甩到牆角,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女人一口咬住他的脖子,鮮血噴湧而出,濺了我一臉。
女人鬆開口,我爹的屍體軟綿綿地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地麵。
“想傷我?可惜了,我肚子裏已經有孩子了,你爹也不需要留著了。”
女人嫵媚一笑,雖然她被我刺傷,卻好像並沒有傷到七寸處。
完蛋!
怎麽會這樣!?
我嚇得連連後退,卻撞到一個堅硬的胸膛。
“沒有我在,你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柳滄龍的聲音在我耳邊戲謔道。
我驚恐地抬頭,正對上柳滄龍那雙幽深的眼眸。
他怎麽來了?
他不是還在陰司嗎?
“蠢女人,誰讓你動手的?”他冷冷地說著,一把摟著腰我拽進了懷裏。
“柳滄龍,是這丫頭先動手的,怎麽說?”女人冷魅一笑。
柳滄龍沒有理會她,隻是冷冷地盯著我,“蘇璃,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傷她。”
我心裏一緊,他是在維護她?
什麽意思?
“她殺了我爹!”我怒斥一聲。
話音落下。
柳滄龍陰冷的眼神看向女人,“這就是你的錯了。”
“柳君!他不過是個凡胎肉體,與我蛇族更是深仇大恨,我殺了他不足為惜!”女人冷傲的揚起下巴。
柳滄龍冷笑一聲,“蘇璃的父親,便是我的嶽父,你殺了他,便是挑釁我柳滄龍的威嚴。”
我愣住了,嶽父?
他在胡說什麽。
我有丈夫,不是他!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柳滄龍手中突然出現一把黑色的匕首,寒光一閃,直直地刺入了女人的腹部。
“啊——”
女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捂著肚子倒在地上,鮮血順著指縫流出,染紅了地麵。
“柳滄龍,你殺我?!蛇族靠我在支撐,你是想與整個蛇族為敵嗎?!”女人聲嘶力竭地喊道,聲音戛然而止。
“我的人,你也敢傷,那這便是你的下場!”
柳滄龍說完這話,將我整個人抱起來朝著外麵走去。
江安序站在屋外,聽到動靜立馬上前,“阿璃,如何了?”
不等我開口。
柳滄龍冷笑一聲,“你可真是個道貌岸然的東西,竟然送蘇璃去死?”
“柳滄龍……你怎麽來了?”江安序微微蹙眉。
“我不來,你等著給她收屍嗎?”柳滄龍怒斥一聲。
話音落下。
柳滄龍不再理會,而是抱著我離開了這裏。
江安序卻沒跟來。
我心裏的思緒也變得糾結了。
江安序到底是有什麽目的嗎?
為什麽柳滄龍說的話,他竟然啞口無言。
若是之前,他一定會追上來帶走我。
可這一次,他竟然都沒跟上來,而是讓柳滄龍就這麽帶我離開了?
我被柳滄龍抱著帶回了他在人間的宅邸。
柳滄龍的宅邸和我想象中不同,沒有陰森恐怖的氛圍,反而處處透露著奢華和精致。
這地方。
在我們村子後山方向,一般人根本不會去。
以前老一輩的人就說,後山鬧鬼。
久而久之,就更沒人會來這裏了。
沒想到,他一直在這裏住著。
所以,胡九霄說他暗中保護我多次,應該是真的。
“你傷了白蟒,她的族人不會放過你,這幾天待在這兒,哪裏也不許去。”他說著,將我放在柔軟的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