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丫說:“你別看小鬆鼠貌不驚人,卻喜歡動腦筋。它想得到的東西,想方設法也能弄到手。”“胡扯!我不信。”見小虎不相信,趙四丫慢聲細語地給他講起故事來。鬆鼠喜歡吃鬆子和榛子。有時它也想吃高口味,對樹冠裏的烏鴉窩產生好奇。烏鴉出去覓食時,鬆鼠便爬上烏鴉窩察看。它發現窩裏的烏鴉蛋,正要好奇的品嚐時,孵蛋的烏鴉回來了。見鬆鼠要偷吃它的蛋,立刻尖叫著撲了過去,連抓帶啄,把鬆鼠啄得有皮無毛,吱吱地尖叫著狼狽逃走了。

鬆鼠仍念念不忘頭上的烏鴉蛋,終於想出了“聲東擊西”之計。一天,烏鴉窩旁樹枝上,突然豎起一人毛茸茸的大尾巴,還不時地擺動著。孵蛋的烏鴉被吸引住了,起身想探個究竟。它剛一離窩,躲在窩下的鬆鼠立即躥上來,哧哧地往烏鴉蛋上澆尿。澆完了,它覺得還不過癮,又用爪子把被澆的蛋翻騰一遍,直到覺得烏鴉蛋全沾上尿了,才擠眉弄眼地離去。

鬆鼠的尿臊的很。孵蛋的烏鴉飛回來了。原來,它發現的那個晃動的大尾巴一閃就不見了,它蹦蹦跳跳地四處搜尋。一隻鬆鼠蹲在不遠處,擺弄它的大尾巴玩耍呢。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一會兒左,一會兒右,玩兒的可高興了,晃的它眼花繚亂。正要湊上前去欣賞時,那隻鬆鼠卻吱的輕叫一聲,伸出前爪像人似的和它再見了。

烏鴉自討沒趣兒垂頭喪氣地回到窩裏,正要繼續孵蛋,卻發現身下的蛋濕濕的,散發著難聞的騷味兒。孵蛋的烏鴉氣不打一處來:“一定是丈夫往窩裏澆尿了,看我怎樣收拾他!”孵蛋的烏鴉趴在濕漉漉的蛋上生氣。

這時,覓食的公烏鴉飛回來了。它嘴裏叼著一塊肉,準備給孵蛋的妻子吃。他突然嗅到了騷味兒,一看妻子的毛是濕的,氣的嘎嘎怪叫,把喂妻子的肉吞到肚裏了,指手畫腳地責問妻子:“怎麽這樣不講衛生?竟然窩吃窩拉,這日子還咋過呀?”母烏鴉正一肚子怨氣沒處發泄呢:“你說我,窩拉窩尿?我傻呀?缺心眼兒啊?我看是你沒安好心,趁我外出時,偷偷往蛋上澆尿,然後又回來找碴的。我早看出你有外心了,想攆我走,另娶新歡。就你那花花腸子,一翹尾巴,我就知道你拉幾個糞蛋兒。”兩隻烏鴉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讓越吵越凶。夫妻倆口水戰變成了肉搏戰,從窩裏打到窩外,又從窩外打到地上,拋開窩裏的蛋不管了。這時,隻見一對鬆鼠偷偷地爬進烏鴉窩,心滿意足地品嚐起烏鴉蛋來。說到這裏,見小虎聽上癮了,趙四丫說:“願意聽,我再給你講一個鬆鼠鬥蛇的故事。”

蛇是鬆鼠的天敵,遇見鬆鼠窮追不舍,不趕盡殺絕不收兵。鬆鼠對蛇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聚到一起相互訴苦:“我的丈夫讓那孵蛋的蛇吞食了,我親眼看見那蛇把它吞進肚子裏,隻能眼巴巴地掉淚,卻愛莫能助。”“我的孩子剛才也讓那孵蛋的蛇給吞吃了。它倆貪玩,不小心跑到那蛇跟前,蛇動都沒動彈,一抬頭,一張嘴,就把小哥倆吞進肚子裏,吞完了還偷眼瞧我,看我咋辦。我能咋辦呀?也不能白白送死呀?”這姐倆相互訴完苦,一同找他們的爸爸——老鬆鼠來了,請老鬆鼠替它們報仇雪恨。

這幾日,家族接連的不幸遭遇,讓老鬆鼠吃不好飯,睡不好覺。他晝思夜想,終於想出一個調虎離山的妙計。

一天,幾隻鬆鼠突然暴露在孵蛋蛇的四周,蹦蹦跳跳地嬉戲玩耍,就好像沒看見它的天敵就在眼前似的。孵蛋蛇蒙了,哎?怪了,平日裏見我望風而逃的鬆鼠,今天是怎麽了?盡敢跑到我的眼前耍大刀?莫非吃了豹子膽?我正好肚子餓呢!送上門來的美食,哪有不吃之理?又一想,不對!今天它們敢上我的家門耀武揚威,莫非是想報往日的冤仇?替死去的同伴鳴冤?哼!簡直是白日做夢!自古以來都是蛇當道,隨心所欲,要吃哪個抓哪個,要你們今天死就不敢活到明天!敢和我討公道?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不是這樣,那它們今天來幹什麽呢?哎,別瞎想了。料它們有天大的膽子,還能倒反天鋼?還是我多慮了。一這樣想,孵蛋蛇懶洋洋地離開了孵蛋的地方,瞪著賊溜溜的眼睛,尋找攻擊目標。鬆鼠們見孵蛋蛇上鉤了,便不緊不慢地撤退。孵蛋蛇得意忘形,越追越遠,這時隱藏在蛇蛋附近的鬆鼠一擁而上,打開藏蛋的浮土,白花花的蛇蛋展現在眼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冤死的同伴們,我們來給你們報仇來了!隻見鬆鼠爭先恐後的吞食蛇蛋,如同風卷殘雲。片刻,一窩蛇蛋被吞食的精光。這樣還不能解心頭之恨。臨行前,眾鼠一同翹起尾巴,紛紛地往孵蛇蛋的地方澆尿。直到見孵蛋蛇回來了,才幸災樂禍的離開。

孵蛋蛇沒追上鬆鼠,掃興而歸。他老遠就嗅到鬆鼠的尿臊味兒,預感到有種不祥之兆。莫非他們用了調虎離山計?這樣想著,孵蛋蛇爬回孵蛋的地方,見自己的蛋不翼而飛,留下的隻是一汪臊烘烘的鬆鼠尿,頓時氣得昏死過去。

趙四丫邊走邊講,很快來到姥姥家的後山。姥姥家的後山上是一片鬆樹林。趙四丫見鬆鼠在樹間上躥下跳抓耳撓腮的樣子,著實逗人喜愛,便問小虎:“能不能逮兩隻回家養著玩?”小虎想了想說:“這好辦。我保證能給你弄幾隻,讓你天天逗它們玩。”說著,小虎回屋捧來一個空壇子,又回去拿把鐵鍬,前後左右看了一下,說:“就把壇子埋在這兒吧。”邊說邊在地上挖個坑,把壇子埋在坑裏,壇子口正好和地麵平行。小虎又找來一塊長木板擔在壇子口上。又抽出一根鞋帶兒,把他倆吃剩的花生豆,係在鞋帶上,係了一長串兒,另一端拴在壇子口的木板上。拴著花生豆的鞋帶兒吊在壇子中。

做完這一切,小虎才滿意地說:“鬆鼠若來吃花生豆,準會掉在壇子裏。”小虎問趙四丫:“你知道甕中捉鱉這個成語嗎?我今天這樣捉鬆鼠,就是受到這個成語的啟發的。不過這個成語改成甕中捉鼠才準確。走,咱倆先躲藏起來,就可以看到甕中捉鼠了。”

他倆躲在十米遠的一個大石頭下,朝放壇子的地方偷窺。蹲了一會兒,果然有鬆鼠嗅到花生豆的香味兒,直奔壇子而來。似乎它們知道他倆在偷窺,走到壇子前卻停住了。小虎說:“大姐,咱先躲開,隻要它們爬上木板,肯定扛不住花生豆的**,掉進壇子裏插翅也難飛了。” 趙四丫認為小虎說的在理,便和他到林子裏玩耍去了。

一個小時後,趙四丫和小虎回到壇子前,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就見一群鬆鼠,前爪都抱著那塊長木板,拔河般的向後拉著,拽出來的竟是一對兒吊在鞋袋上的鬆鼠。小虎大喝一聲,把眾鬆鼠嚇跑了。走到壇子前一看,裏麵什麽也沒有。“咋這麽臊呢?”趙四丫問小虎。小虎拿起鞋帶一瞧,濕漉漉的往下滴尿呢!他倆明白了,原來是逃生的鬆鼠留下的“紀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