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明怎麽掛斷電話，又是什麽表情和心情，李遠已經不在乎。
他隻是收起手機，露出一個不屑的冷笑。
現在覺得唐夭的遊戲好了？
中午，李遠早早地來到茶樓。唐夭已經等在包間內，還低頭看著手機。
她不是不尊重李遠，而是現在男人的檔次確實不足以讓她提前到了還坐著等。而且她一直看的是“神者榮耀”的在線玩家數據，相信李遠也是感興趣的。
果然，男人進來後，立刻微笑道：“唐小姐這是在看數據？”
“嗯，破百萬了。”
唐夭沒有多說，忍住炫耀的心情，關掉手機。
但李遠還是心中震驚：他想到了祖神科技這麽大費周折地宣傳用戶肯定很多，但沒想到會這麽多。
這還隻是早上九點，大家都在上班上學的時候。等晚上到了下班放學高峰期，人還會更多。
男人越發慶幸，自己來得不算晚。
茶水被斟滿，服務員離開。
確定周圍沒人後，李遠端起茶杯：“我不想打擾唐小姐，就開門見山了。如今的周氏集團什麽樣，唐小姐也看在眼裏……”
“不好意思，我真不太清楚。”唐夭打斷李遠，實誠道，“我和周天明已經離婚了，這段時間也忙著‘神者榮耀’的事情，不清楚情況。——周氏集團怎麽了嗎？”
“額……也沒什麽，就是周總最近沉迷尋歡作樂，不再管理公司，公司由我和慧舒小姐接手了。”
李遠說得輕描淡寫，但“尋歡作樂”四個字表達了他的不滿。
唐夭端起茶杯，好整以暇地看著李遠。
“最近這段時間，我除了管理公司，也在搜集股份，尋求大家的支持。我和周天明的股份差距，其實已經不大……”
“還差多少？”
“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
這個數字，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畢竟周氏集團的體量巨大，買百分之一的股份都不容易。
“那你找我做什麽？”
“周氏集團有百分之二十的散股，還有百分之十左右的股份不知所蹤，我調查發現是流向了祖神科技的……”
“所以你覺得是我拿著那百分之十的股份？”
這麽推測好像也正常，但可惜，她不是正常人。
“抱歉，我沒有周氏集團的任何股份，一分錢的都沒有。之前分財產的時候，公證你們都知道了，我帶走的是唐氏集團的人。”
“您之後，也沒有購買過周氏集團的股份？”
“周氏集團不出新遊戲，遲早會被淘汰，我為什麽要買一個會走下坡路的公司的股份？”
她離開的時候，周氏集團已經發展到了巔峰，在那個時候買股，隻有虧損的份。
除非周氏集團能突破“逆神”，引領新的遊戲潮流，但很明顯它不行。
李遠沉默了。
“不過你說周氏集團的股份收益流入了祖神科技，我想我知道是誰持有這些股份……”
唐夭腦海裏，浮現出一個身影。
難怪當初周氏集團逼迫得祖神科技瀕臨破產，他也隻是心煩而沒有非要從周氏集團身上咬下一塊肉，因為他就有周氏集團的股份。
如果說祖神科技誰會買對家的股份，那就隻有祁裕這個雞蛋從不放一個籃子裏的保守派了。
“您知道？那這個人和您……”
“關係還不錯，你有什麽交易，可以跟我說，我來轉達即可。對了，直接給合同吧，我怕我複述會有問題。”
“好的好的！”
李遠立刻喜上眉梢，拿出手提包裏的合同。
“對了，我可以問問你的計劃大概是什麽嗎？”
“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拿到最多的股份以後，取代周天明的位置，成為公司的最大股東。我不會繼續發展‘逆神’，我想嚐試新遊戲。”
“創新是很好的，不過到時候咱們就是對手了。”
畢竟李遠無論是創造小遊戲，類似“小羊來咯”，還是創造大型遊戲，類似“神者榮耀”，都逃不開和祖神科技競爭。
“沒有永遠的朋友，但是唐小姐您放心，至少現在我們是統一戰線的。——未來，也不是沒有合作的可能。”
“哦？此話怎講？”
“我們的目標都是周天明，就算您不在乎，他也確實是您的敵人，不是麽？”
李遠說完，唐夭點點頭。
她還以為自己需要親自報複，沒想到，周天明自己就把自己作死了。
“我晚上給你消息。”
唐夭拿起合同，率先離開。
李遠也不挽留，目送唐夭消失在門外。
走出茶樓後，唐夭直奔祖神科技頂樓的辦公室。
祁裕正在辦公，看見唐夭拿著合同走進來，微笑：“又是什麽東西？”
“周氏集團的股份合同。”唐夭把合同放到祁裕麵前，“具體內容我也不知道，但李遠想跟你合作。”
“李遠？”
“周氏集團的副總，不過現在才是掌管公司的人。”
“這個我當然知道，但他跟我合作？”
合作什麽？
“你有周氏集團的股份，是吧？”
“你怎麽知道？”
“嘿嘿，李遠就是想和你合作這個，懂了吧？”
“懂了。”
祁裕挑眉，拿起合同看了看。
看完，他給出最終評價：“李遠挺有野心的。”
“那怎麽樣？他的要求還合理嗎？”
“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的，就是對周天明不太友好。”
“這不廢話嗎？他就是要針對周天明。他伏低做小那麽多年，又給周天明當牛做馬那麽久，該崛起了。”
唐夭無所謂地說完，祁裕道：“你不心疼？”
“我早就對周天明沒感情了，怎麽可能心疼？”
雖然她給自己的準則一直都是“不過問”，但是誰能說她和周天明之間是和平的？
連李遠要尋找掰倒周天明的合作對象，第一個找的都是她。
“那我簽了？”
“你簽啊。對了，之前打賭我輸了，願賭服輸。這麽久你一直沒有找我提要求，不是忘了吧？”
和祁裕打賭輸掉後，佟智瑉又找上門，唐夭一度心情極差，也就沒有主動問這個賭約。但事實上，她一直都記著，就等祁裕說要求。
“後天不是開服三天的總結和宣傳嗎？你陪我一起去，怎麽樣？”
“去發布會現場？”
“對啊，而且……負責宣傳的說了，工作人員要穿C服去。你的話……cos雅典娜？”
“神者榮耀”的角色選取了一部分端遊英雄，但剩下的都是創新古希臘神話或者C國傳統神話裏的人物，以達成“諸神混戰”的場麵。
而雅典娜，就是經典的女戰士。
“我還是喜歡花木蘭。”
“那個角色確實更適合你，但還沒出，cos服更沒有了。”
“誰說沒有的？”唐夭說完，立刻揚起手機，“就這個原皮，我現在叫他們做！”
“真拿你沒辦法……幸好花木蘭原皮沒采取鎧甲那張圖。”
不然製作cos服的該辛苦了。
“那你呢？打算cos什麽？”
“少年將軍霍去病，也是一個沒有出的角色。不過我和你不一樣，我老早就跟人家說把衣服做好了。”
“那你不做我的？”
“……”
祁裕一噎，沉默了。
“噗嗤……”
唐夭偷笑一聲，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