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夭打開家門,便聽到了廚房的聲響。
吳媽正在做菜,看見唐夭手上的籠子,立刻驚喜道:“是鳥?哎喲,唐小姐你買寵物啦?”
“嗯,買了一隻鳥。”
“一隻鳥?”
“這隻是送人的。”
唐夭指了指灰毛鳥。
“哦哦好嘞!飯馬上就好,您稍等!”
“那我先去給小鳥找個休息的地方。”
小饅頭以後是要常駐家裏的,她自然要找一塊風水寶地給它。
唐夭選擇的單身公寓勝在精致,雖然不大,但放鳥籠的地方還是有的。她很快看上了一個放花瓶的牆角,將花瓶挪到旁邊,鳥籠放上去,依舊不影響美觀。
一樓窗戶很多,四麵都有,不過房間門不多。關上以後,唐夭放出小饅頭。
小饅頭來到新環境,見周圍綠植不多,一邊鳴叫一邊飛到牆的最上方,站在空調上。
吳媽端著盤子走出來,將菜放在桌上。
“這小鳥叫什麽名字啊,都吃些什麽?”
“叫‘小饅頭’,籠子邊就是糧食。吳媽你以後可以幫我喂一下嗎?鳥不會撐死,你把吃的東西放在食盒,它要吃自己去就行。”
“可以可以,當然沒問題啦!”
吳媽明顯很喜歡小饅頭,瘋狂點頭。
“就是這鳥現在不下來,是怎麽回事啊?”
“它現在可能是有點怕人,把東西放在桌上給它吃就行了。”
其實像之前那樣伸出手指訓誡是最好的,但唐夭忙著吃飯,懶得動。
“我給它裝糧食。”
吳媽跑到籠子邊,拿出食盒和小米,倒好放在桌上。小饅頭看見之後,立馬飛到桌上開始埋頭吃飯。
“哎呀,這鳥看著真機靈。”
“吳媽你喜歡就好,以後我不經常在家,還是要靠你照顧它。”
“沒問題沒問題!就是這隻灰毛的,要怎麽辦啊?”
吳媽看向那隻灰毛鳥。
“這個您不用管,我明天就帶走了。”
“好嘞!”
唐夭在手機上和梁伯約好了時間,給灰毛鳥換好糧食和水,確保這隻鸚鵡不會有事。
第二天。
一大早,唐夭便拎著鳥籠朝梁伯如今的住所走去。
現在的梁伯還在給她看守酒窖,但隻需要每天早晚去看看酒窖有沒有事情就可以了。
事實上,有監控在,梁伯都不需要親自去看。
但他責任心重,沒事兒就喜歡往酒窖跑,這也是為什麽之前他大部分時間都在酒窖附近,還租了房子。
現在的梁伯雖然還是負責看守酒窖,但和穀建樹成為朋友後,搬到了穀建樹旁邊的院子裏。
兩人偶爾一起曬曬太陽種種花草,倒比之前的生活豐富多了。
帶著灰毛鳥走進院子後,梁伯正在侍弄花草。看見唐夭,他笑著招呼:“小唐,快來快來,看看我新種的君子蘭。”
經過之前的相處,梁伯的稱呼已經從尊敬的“唐小姐”改成了“小唐”,不過唐夭並不介意,反倒很高興。
“好看,這是梁爺爺你種的?”
“我和你穀爺爺一起種的。這就是你說的鸚鵡吧?真好看。”
梁伯看向唐夭手中的鳥籠。
“是金剛鸚鵡的變種,還是皇室後裔,反正我聽那個賣鳥人說得挺珍惜的,不過他們做推銷的嘛。”
唐夭把鳥籠放在石桌上,給梁伯展示。
“這鳥不便宜吧?”
“嗯……還好啦。隻要穀爺爺喜歡,貴點也沒事。”
“那你實話告訴我,今天過來,就是送鳥?”
梁伯說完,唐夭一愣。
以為她是別有所求,梁伯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不過還是沒有轉身就走。
隻語重心長地告誡唐夭:“唐小姐,我們和穀老爺子雖然確實有些交情,但你這……”
“梁伯你誤會了!”唐夭聽到一半,總算明白了梁伯的意思,趕緊解釋,“我就是單純來送鳥的,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沒有?”
“真沒有!買鳥都是我心血**刷到視頻,才想到的!”
“這樣啊,那就好……”淩波鬆了口氣,“我倒不是不願意為你說話,隻是……”
“梁伯伯我能理解,您和穀爺爺相見恨晚,肯定不願意道德綁架穀爺爺,我也不會的!就一隻鳥而已,真讓穀爺爺做什麽,我自己也說不出口啊。”
“哈哈哈那就好,倒是我誤會了……”梁伯笑著,忽然朝唐夭背後道,“聽到了沒?趕快進來吧!”
唐夭轉身,就看見穀建樹背手走來。
老人精神矍鑠,看見桌上的灰毛鳥,眼中劃過一絲滿意。
“穀爺爺您來了?快坐快坐!我都沒注意!”
唐夭起身給穀建樹拿墊子,然後遞茶水糕點,動作盡顯關切。
看著鳥籠裏的鸚鵡,穀建樹笑道:“聽你們說,這鳥來曆不凡啊。”
“穀爺爺您喜歡就好,英雄不問出處,小鳥不管來路嘛。”
“哈哈哈,其他人不是沒給我送過鳥,但我就是覺得這隻好看,那我就收下了。——不要錢吧?”
穀建樹看向唐夭,問的是“錢”,指的卻是“人情”。
梁伯拍了拍穀建樹的肩膀,笑罵:“人家都說了不要不要,你還刨根問底,是想給點什麽嗎?那我可叫小唐給你清店了。”
“噗嗤……穀爺爺您就放心收著吧,拿隻鳥換您的衣服,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您就當是孫女孝順您的,盡管收著。”
“好好好,真好。”
穀建樹不過隨口說了句唐夭是他孫女的年紀,沒想到唐夭記到現在,可見她對自己確實是上心的。
真情還是假意,穀建樹能感覺出來,這也是聽到梁伯直言唐夭要送禮,他還是趕來的原因。
事實證明,他不虛此行。
交流完畢,三人便看向那隻灰毛鳥。
畢竟這才是今天的主角。
“來,小唐你再介紹給你穀爺爺聽聽,這隻鳥有多厲害。”
“紫藍金剛鸚鵡的變種,銀灰色。而且是皇室出身,它的父母親是帝鳥世家的正統血脈,它可以說是在萬眾矚目下誕生的。”
“那它有名字嗎?”
“白帝,白帝城的那個‘白帝’。穀爺爺您可以給它取個小名,反正叫它‘白帝’它也不搭理你。”
唐夭晚上的時候就詢問過尹見微這隻鳥的詳情,還屢次叫了它的名字,可惜那鳥沒有絲毫反應,眼皮都沒抬一下。
“皇鳥自帶傲氣,不搭理你也正常。別的鳥是不知道你在叫它的名字,白帝肯定是知道的,但它不願意來。”
梁伯分析。
“那就想一個它會搭理的名字,當小名。”
穀建樹道。
“可以呀,這個就看爺爺你們怎麽想的了。”
她就是個取名廢,給小饅頭取名都想了好久。
“不著急不著急,我們可以慢慢來,還有很長的時間討論嘛。”
看得出來,梁伯和穀建樹都挺喜歡這隻鳥的,取名都這麽認真對待。
“對,我晚上要去參加宴會,稍後要去做造型,就不打擾你們啦。你們下午給它取好名字,讓梁伯VX告訴我就行。”
“你不留在這吃午飯了?”
“不了不了,我愛吃辣的。”
唐夭當然可以將就梁伯和穀建樹,但老年人有自己的話題,她留著反倒沒意思。就像口味這種東西,不能勉強。
“那好吧,小唐你慢走。別怪爺爺多心,實在是做旗袍雖然是愛好,但天天做也要手抖啊!”
穀建樹苦笑。
“爺爺我都知道!您能過來就說明是相信我的了,我哪還會多想?”
若是其他人邀請,穀建樹估計來都不會來。
唐夭笑著和兩人告別,見她真的毫無芥蒂,穀建樹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