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魂司大獄。
通過層層禁製之後。
風淩雲,滿臉哀怨地被壓了進來。
“轟隆!”一聲。
最後的一絲陽光,被厚重的金屬大門死死拍滅了。
風淩雲,眼前一黑,隨後又亮起幽幽的獄光。
大門上,牆體上,無數篆刻的符文浮現出來,那些符文光芒流轉,又不知是多少個禁製啟動了。
昏暗光線裏,氣息可怖。
站在獄門前的石梯上,如同在風暴漩渦的入口,像是隨時會被吸入,然後攪碎撕裂。
風淩雲心中罵娘。
十方真是個天殺的,讓自己來這種地方!
“哦~是個人族。”
“嘿嘿嘿,人族總喜歡自相殘殺,看自己的人掉進自己設計的陷阱。”
“小家夥,要不要學化妖術,我們一起殺出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這大獄裏人,遲早要超過妖的數量,哈哈哈哈.....”
.....
一個個聲音充滿裏詭異和魅惑,令人不由身體發寒。
“都給老子閉嘴!”
一道霸道且又微弱的聲音響起,所有的詭異聲音頓時消失。
風淩雲又是汗毛一聳,腳下一哆嗦。
黑暗中,一個人形生物,肉爛皮腐,裹挾著些怪異突出的骨刺,那骨頭如藤蔓彎曲,形成一片骨包肉般的屏障。
蒼白無血的臉龐,呆滯,但仍有幾分人氣。
詭異,是在太詭異。
當!
怪人隻是盯住風淩雲手中鎮魂天鎖,鎖便自動打開,掉在了地上。
真氣瞬間遍布風淩雲全身。
九曜玄魂劍,隨之喚出。
“殺了我,你同樣出不去。”怪人冷眼一看,轉身朝著暗處佝僂向前。
“嘿嘿嘿,果真是把罕世法寶!”
“年輕人,快給我一劍,讓我嚐嚐厲害。”
“這劍,可不是凡物!你哪裏得來的?”
......
大獄裏又**了起來。
怪人從遠處低沉了一聲:“這是你的房間,有什麽事,喊我。”
嘎吱!
一間牢門被打開,怪人又向深處去。
風淩雲急忙跟上:“喂,你不鎖一下嗎?”
怪人定了一下,緩慢回頭:“你,想鎖?”
“不鎖,怎麽叫坐牢?”
“哼,怪人。”
怪人又緩慢回身。
“你究竟是人?是鬼?”風淩雲謹慎問道。
怪人明顯愣了一下:“我....”
他把兩隻手放在麵前翻轉觀看,眼神中竟慢慢溢出兩行血淚。
“我....”
他好像在努力回想自己本來的模樣,不解、困惑、不甘此時在他臉上相互交織。
“嘿嘿嘿,他想不起來了。”
“他是個怪物!”
“哈哈哈哈,人族把自己的人變成了怪物!”
“他本來是人。”
“他到底是誰呢?”
風淩雲眯眼,九曜玄魂劍,當空一指,金光熠熠。
金光亮起,整個大獄牢房,一片鬼哭狼嚎。
所有被關押的妖魔鬼怪,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刺激,驚恐不已。
哪怕是那怪人,也是連連後退,雙手舉過頭頂,連連擺手:“大人饒命!”
“我不是什麽大人。”風淩雲冷語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這般模樣?”
怪人眼中婆娑:“我....我本是名鎮魂使。”
“鎮魂使?”風淩雲心中大驚:“鎮魂使不該是在外斬妖除魔、匡扶正義的嗎?”
阿呸!
風淩雲覺得這話說得有些拗口。
我是名魔修!
怪人顫巍巍道:“我不記得了,我應該是鎮魂使吧,隻是我醒來就在這裏了,我不記得多久了。”
“胡說!鎮魂使豈會呆著大獄裏,這本是刑獄使的事情!”風淩雲自然清楚這其中關係。
“很多年前,我同其他鎮魂使入萬妖山林剿滅精怪,一場大火,我與其他鎮魂使失去了聯係,我在林中瘋尋,遇見了另一夥人,我聽到了笑聲,然後昏迷,醒來,我就在這裏,我的模樣,不再了。”
怪人說著身體抽搐起來,痛苦的記憶讓他身心俱疲。
他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變得如此。
他更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看管這群妖魔。
他隻知道,這一切是他的責任。
“可悲。”
風淩雲滿是同情,但也不知如何安慰:“這裏,最近有何異動?”
“異動?”怪人小聲道:“這裏每天都異動不斷,不知你想知道什麽。”
“比如,有人,要走。”風淩雲慢慢問道。
怪人登時眼睛瞪大,一連後退兩步:“大人,你饒命!”
城防大樓。
歐陽恭推門而入。
“好大的架子!區區邊防將軍,也敢不把歐陽家.....”
歐陽恭看到十方和蘇智坐在一起,頓時語塞。
十方一笑:“歐陽公子,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見麵了。”
歐陽恭此刻走也不是,進也不是,愣在原地,冷汗直冒。
“過來喝茶。”十方轉頭看向蘇智:“蘇將軍,不介意多斟一杯茶吧。”
蘇智開懷大笑,拱手回道:“當然,謹遵大人差遣。”
“愣著幹嘛?蘇將軍泡的茶,一流。”十方又催促道。
歐陽恭咬牙怒道:“我歐陽家,不會同你這無恥小賊.....”
“廢什麽話。”十方直接打斷歐陽恭:“你就不想聽聽,我們現在應對鎮魂司發生事情的方案?”
歐陽恭一愣,自己老爹歐陽震可是親**代了,務必要將四方城的事情處理好。
本來清月城的事情就辦得不三不四,這次要是四方城的事情也沒辦好,回去必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挨罵。
一想起歐陽震那恐怖模樣,歐陽恭不禁冷汗又多了幾分。
極不情願地走了過來。
“這不就對了,人多力量大,我們一起想想,要怎麽對付鎮魂司大陣內的妖獸。”
十方客氣將茶杯推到歐陽恭麵前。
歐陽恭也是氣在心頭,看也不看,直接拿起茶杯將滾燙茶水一飲而盡。
十方也是一愣:“歐陽公子,修為見漲啊。”
歐陽恭哪裏知道,這茶,是滾水泡的!
自己丹海境三重,又不是金剛不壞體之軀,這茶直接把他嗓子眼都燙冒煙了。
但是他不能說!
隻能硬著頭皮,含淚說了句:“那....當....然!”
蘇智也適時宜的又給歐陽恭滿上一杯。
門外隨後闖進一名麵色蒼白的將士:“鎮魂司大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