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他根本不清楚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根本沒聽到外麵有什麽動靜。
隻是不一會功夫,季春秋就把鄧雍給帶了進來。
鄧雍進入逍遙居院內時,充滿了畏懼。
畢竟是季春秋親自說的前輩,畫宗宗主都要稱呼前輩的人,那是什麽樣的人?
隻怕是揮揮手,昭雲國就會不複存在吧!
而且,這有可能成為他人生的最後時光了。
沈逸打量著跟在季春秋後麵的鄧雍,他心中有奇怪。
這修仙者,怎麽看起來,這麽膽小?
是因為季春秋太強了嗎?
不過,他心中所想的,並未說出口。
季春秋則是向沈逸恭敬地道:“前輩,這人是江陵王的下屬,也是這次前來的負責人。現在交由前輩你處置。”
“江陵王的下屬?”沈逸這確實是沒想到。
因為之前對方是要讓他出去見駕,他以為是江陵王,再不濟,也應該是什麽世子之流的。
結果,就這?
一個下屬,也這樣囂張?
看來江陵府真的是張揚跋扈習慣了。
“你們王爺讓你來我這裏,是有什麽事?”沈逸沒急著說什麽處罰,而是很平靜地問道。
“回前輩,我家王爺是希望我來接您去江陵府,聘請您為我們江陵府的客卿。”鄧雍道。
“接?聘請?客卿?你們剛才的態度,隻怕不是這樣的吧!”
沈逸笑了,果然修仙者也是人。
因為有季春秋這個高手幫他,所以,他如此改口。
若是沒有季春秋幫忙,沈逸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結局。
“前輩,剛才我等是有眼不識泰山。如今小的已經知道您的身份,我江陵府再也不敢打擾前輩您了。還望前輩大人大量,放過小的這個小小的螻蟻。”鄧雍求饒道。
“我的身份?我什麽身份?”沈逸自己都蒙了,他自己還有什麽身份能夠嚇唬到江陵府?
他這發自真心的發問,反倒是把鄧雍給嚇壞了。
鄧雍啪的一下跪在地上,連忙說道:“前輩息怒,小的什麽都不知道,隻要前輩放過小的,小的會把來過這裏的事給徹底忘掉。”
鄧雍所理解的,是沈逸動殺心了。
因為他知道了沈逸的“身份”。
他認為,
沈逸這樣的高手,隱藏在這裏這麽多年。
沒有被人發現,這是不是太離譜了?
他心中有一個可怕的猜測,那就是,知道的人。要麽是不敢對外說,要麽,是被沈逸給殺人滅口了。
他剛才看沈逸那樣子,是認為沈逸要對他實行殺人滅口了。
看著鄧雍這模樣,沈逸能說啥?
他能夠和一個神經質的修仙者說啥?
“你滾吧!你們江陵府也最好是說到做到,不要來這裏。”沈逸隻好厲聲喝退鄧雍了。
要說殺人,沈逸一沒有這個戾氣,二是沒這個實力。
他總不能,殺人這種活,還要請季春秋代勞吧!
“謝謝前輩,謝謝前輩。”鄧雍忙不迭地感謝,然後又向沈逸保證道:“我們江陵府以後絕對不會踏足到四方城的境內。”
沈逸的話,對於鄧雍而言,簡直是如蒙大赦。
這樣被趕走,看起來很狼狽。
但是,鄧雍內心還是能自我安慰的。
他麵對的是什麽人?
這可是季春秋都要稱呼前輩的人。
能夠從這樣的高手手下逃走,夠他吹一輩子了。
“滾吧!”
沈逸揮了揮手。
鄧雍連忙退離逍遙居,到了外麵後,叫上下屬,趕緊離開,朝著四方城方向趕去。
季春秋看到沈逸就這樣放了鄧雍,不禁說道:“前輩真是宅心仁厚,對於這些擾你清淨的人,也這樣放過了。”
“也不是什麽大事,對方真的知錯了,那就沒必要揪著不放。”沈逸道。
“前輩教誨的是。”季春秋領教。
“教誨?這算什麽教誨?”沈逸哭笑不得地道。
“這對於前輩而言,隻是隨口一言。但於我等而言,卻不是。我等踏入修仙之路,隨著實力的增加,心中有的隻是快意恩仇,卻少了一顆仁心。沒有仁心,要成仙道,又怎能不難呢?”季春秋這話,絕無奉承之意,全是發自肺腑之言。
而沈逸聽了他的這話,也覺得有理。
他那隨口的一句話,能夠讓這位高手有這樣一番感悟,倒也算是當著他對季春秋的一種答謝了。
不過,沈逸知道,如果沒有季春秋,自己這次的事會有多麻煩。
所以,他這點答謝,肯定是不夠的。
沈逸說道:“季先生,你也是喜歡畫的人,今天你幫了我這個忙,我就畫一幅畫贈與你,不知季先生你喜歡什麽樣的風格的?”
“多謝前輩,至於風格,晚輩一生追求仙道,但終究沒見過仙人麵。不知前輩可否畫一副關於仙人的圖?”季春秋這也是鬥膽提的。
“關於仙人的圖嗎?”沈逸腦海之中很快出現了八個人的形象。
八仙過海!
要畫神仙圖,這個很合適。
他前一世看過關於八仙過海的不少圖。
他以前看了,不會畫,但能夠記下他們的樣子。
但現在他不但會畫,而且,他保證,畫的絕對比原來的還要好。
“琴兒,去拿筆墨紙硯過來。”沈逸對北冥琴吩咐道。
北冥琴在逍遙居住了這段時間,也知道他的東西放在哪,所以,也不需要他自己過去拿了。
不一會,北冥琴拿了天香墨、宣紙、沈逸的毛筆,以及硯台過來。
她很麻溜的過去打了點水過來磨墨,沈逸將宣紙鋪開後。醞釀了一會,也等北冥琴把墨給磨好了。
他蘸了墨,然後下筆。
他剛剛醞釀之時,那一幅圖在心中已經有了腹稿。
此時自然是下筆如有神。
筆在他的手下,仿佛要飛了起來。
八仙的形象,一個個出現在宣紙上。
他作畫時,季春秋、許樊、宋瑩玉他們三人看的入迷。
在一旁的嬰兒車裏,沈心居然也抓著嬰兒車的邊框,看向這邊。
他此時不像一個嬰兒,就像是一個成人,看沈逸作畫看的入迷,而且,在沉思,仿佛在思考沈逸是怎麽畫的,如果是自己,又該怎樣畫。
不過,沈心的異樣,沈逸在專注作畫,沒注意。
季春秋他們在專注於沈逸作畫,也沒注意到。
北冥琴則是在專注於沈逸,因為她看沈逸每次在專注一件事時,都十分帥,深深地吸引了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