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山下,樹林中。

兩名男子,一前一後站在幻腦肥碩的屍體跟前。

為首的是一個青年,臉色陰沉。

“老板……”身後的中年男子,剛想開口,胸口突然像是被一輛高速行駛的汽車撞擊一樣,發出一聲悶響,倒飛出去。

跌跌撞撞滾出五六米,才卸下力道,眼前發黑,吐出一口鮮血。

“你們這麽多人看著一條蟲子,都能讓它跑出來,真是一群廢物!”被稱之為老板的青年語氣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把這東西弄到手的嗎?”

“對不起老板。”中年男子強忍著胸口的劇痛,解釋道,“我們也沒想到這蟲子這麽聰明狡猾,一不小心就讓它鑽了空子。”

“一群人的腦子還不如一條蟲子。”老板眼神冰冷地看著對方,“真想把你的腦子挖開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

中年男子噤若寒蟬,他知道對方最後那句話可能不是氣話。

以老板的手段,真有可能這麽做。

這時,遠處隱隱有警笛聲傳來。

老板扭過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老板,這蟲子的屍體不帶走嗎?”中年男子連忙咬著牙爬起來。

“有些東西,隻有活著才有價值,一旦死了,那就會變成一無是處的垃圾。”老板頭也不回的走入樹叢中。

中年男子身體微顫,在原地愣了片刻才緩過神來,踉踉蹌蹌的跟了上去。

……

結束了一天勞累的工作,陳正陽剛回到家中,連妻子呈上來的熱湯都沒喝完,就接到了局裏的電話。

在妻子的抱怨聲中,他匆匆忙忙穿上鞋子出了門。

誰讓他是刑警隊隊長,局裏需要他,這個城市的人民也需要他!

這次的案子,有點特殊。

最開始是局裏收到了一名自稱是出租車司機的報警電話。

對方說是在小熊山下的公路上被一個怪人持槍劫了車。

現在他被困在了車上,跟他一樣處境的還有一個年輕女生。

車子正高速朝著市區駛去。

前因後果甚至是地址都說的十分準確,完全不像是惡作劇。

報警的司機甚至可以用短信通知實時位置。

警方確認情況後,判斷有可能是恐怖襲擊,毫不猶豫的立刻出警。

大量警力出動,根據被劫持車輛的行駛路線,他們在車子可能經過的路線上布好路障。

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讓目標車輛進入市內人多的地區。

出人預料的是,車輛剛進入市區,就停了下來。

那個出租車司機甚至打電話給警察匯報了情況……劫車的怪人跑掉了。

警方火速趕到現場,調取監控,發現那個戴著防毒麵具的怪人,進入了旁邊的一條小巷。

陳正陽帶人進去後才發現,那是條死胡同!

這件事到這裏,已經足夠詭異了。

更詭異的還在後頭。

被劫持的車輛中,除了出租車司機外,還有一個女生。

待女生緩過神來之後,警方從她口中聽到了一個更加匪夷所思的故事。

這個女生是三海大學的學生,名叫慕夏。

今天是周末,她與幾個同學約好,一同去小熊山爬山。

沒想到,在爬山的過程中,一群人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自那之後,慕夏的意識就變得很恍惚,她感覺自己一直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但又想不起來夢中的內容。

不知過了多久,等恢複意識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遍地都是死相恐怖的屍體,其中幾個從穿著打扮來看,好像還是她的同學。

身旁唯一站著的活人就是跟她一起爬山的同學之一。

不遠處,有著一頭體型堪比水牛的大蟲子趴在地上。

蟲子身前,站著一個高高瘦瘦、戴著防毒麵具的男人。

如此詭異驚悚的場景,嚇得慕夏六神無主、雙腿發軟。

身旁的同學第一時間跑掉了,她也想跑,可是雙腿完全不聽使喚。

後麵的事情更加離譜,慕夏本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那神秘人卻沒有殺她,隻是強行將她扛到公路上,然後劫持了一輛車,送到了市區。

如今冷靜下來,她居然覺得那神秘人好像是在幫她。

警方當然不可能聽信一麵之詞,立刻展開調查取證。

樹林裏的場景、路邊的監控、以及慕夏那個活下來的男同學,都能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

陳正陽當了這麽多年警察,還真沒見過這麽匪夷所思的案件。

特別是那頭大的誇張的蟲子屍體,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看著電腦上播放的監控內容,他的眉頭不禁緊緊皺了起來。

這段是樹林外的公路監控,不是特別清晰,但有一段拍到了那個戴著防毒麵具的神秘人。

這是一段神秘人從攝像頭跟前經過的畫麵。

他是跑著進入畫麵的,然後突然一個滑鏟。

滑鏟這種動作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但神秘人的滑鏟很熟練、很流暢,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絲滑。

確切來說,像身下抹了油一樣。

平常人在平地上滑鏟,由於摩擦力,根本滑不動。

就算真在屁股上抹油,也不可能如此順滑。

滑鏟過後,神秘人又突然起跳。

跳的很高,比普通人跳躍的高度高上不少。

然而,他接下來的行為卻讓人迷惑。

隻見神秘人跳起來的那一刻,居然在空中左右轉頭。

這一幕,詭異中帶著一點滑稽。

然而,這樣的場景,在這段監控中,不止出現了一次。

神秘人像是有多動症一樣,完全不會好好走路。

又是滑鏟、又是跳躍,時不時還跳起來對著空氣揮上一拳、踢上一腳。

本以為跳躍的時候,在空中左右轉頭就已經足夠離譜了。

還有更離譜的,這家夥居然跳在空中的時候,360度轉一圈才落地。

監控攝像頭跟前這一段平地,硬是讓這家夥玩出了跑酷的感覺。

“他到底在幹什麽?”陳正陽看著這一係列的迷惑行為,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評價。

“這有沒有可能是一種……”一旁的助手小白帶著幾分不確定,小心翼翼道,“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