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如此“基情”下
諾大的包廂裏除了頭頂一盞明亮的水晶大吊燈就隻有分布在天花板裏四個角的中央空調,沙發茶幾之類的家具統統沒有,空****的簡直比抗戰時那些被鬼子“三光”後的村落還幹淨。別說帥哥的人了,連根帥哥的毛都沒有。
入眼所見滿世界都是花色的地毯,或許……我嘴角抽了兩下,有些其實應該叫做牆毯。真不知道這teen的老板究竟是何方神聖,癖好竟然可以獨特到這個地步。整整四麵牆啊,竟然全掛滿了不同花紋顏色的地毯,連牆角的旮旯縫隙都沒放過,這場麵根本不是一個簡單的眼花繚亂可以形容的。
隻是隨意地掃了兩眼,這驚人的視覺效果就晃得我一陣頭暈:“沐沐,快扶我一把,我老花眼都提前發作了。”頭頂這冷氣太足,吹得我暈上加暈,顧不得現場沉寂的氣氛,我又忍不住罵了一句,“靠,老板那麽有本事,怎麽不把天花板也給掛上一層地毯?!”
沐沐無語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撐住了我。
小羽噗地一聲笑了出來:“秦大姐,我說你是不是哪兒得罪那姓文的了,今晚這場麵擺明了是存心耍你,他膽兒還真肥啊,哪天我得空一定要去你學校當麵求真人賜教!”
阿淺沒說話,麵無表情地轉身就要走。我們愣了一下,麵麵相覷,難道今晚的“gay吧之行”就這樣收工回家了?
“等等,你們看這個。”
從進到包廂開始就一直在看牆上地毯的海櫻突然出聲。我們齊齊轉過頭,正好看見她從上麵撕下一張紫色便簽紙,我無語,貼這東西的人估計沒考慮過地毯其實自帶著能掩人耳目的功能,這紫色根本就和地毯合二為一了,要貼也要貼個白色的吧。
小羽已經很興奮地湊了過去,看清楚後一臉失望:“不知人不知麵就不知膽,我白誇他了!”
“嗯,文知理說他突然有件很重要的急事,如果現在不解決的話,等下不僅會在我們麵前失禮,嚴重點會影響他一生的幸福,甚至還會增加短命夭折的幾率,所以,要我們先等幾分鍾。好了,你們就耐心等等吧,”海櫻一邊往另一麵地毯牆走一邊說,“特別是阿淺,因為我現在還不想走。”
阿淺剛抬起的左腳硬生生地頓了下來,不過臉色已經和緩了一點。
“什麽事情會嚴重到短命夭折啊?”沐沐問我。
我想了一下,說:“很多啊,比如說欲求不滿、縱‖欲過度……”
她興奮地打斷我:“是不是還有欲‖火難泄!”
我糾正她:“不對,欲‖火難泄雖然是一種病,而且不是說治好就能治好的,不過它也永遠杜絕了精盡人亡這個死法的可能性,所以不僅不會短命,反而長壽。”
“我知道,這病的病症學名叫bo起功能障礙。”
看她一臉肅然的樣子我歎了口氣:“沐沐,你研究過頭了,會嚇到你家陸先生的。”
小羽突然說:“阿淺你今晚狀態很不對,快說這文知理到底和你什麽關係,我還沒見過你對誰有這麽大怨氣,他到底怎麽你了啊?”
“同意,太明顯了,從站在門口那刻開始我也好奇他究竟怎麽你了。”沐沐拚命點頭。
“其實我覺得,”我閉上眼說,“那更像是煞氣。”
阿淺沉默了一下,轉向我說:“你應該還記得那天我拿入場?桓?愕氖焙蚧?哪歉鱟薄!?p
“哈,當然……記得。”在這種氣氛下我實在沒有那個膽子說出“天雞妝”。
“文知理不僅是teen老板的男朋友,”阿淺倚在牆上,聲音沒有一絲起伏,“也是話劇社的負責人。那個時候為了拿到入場?唬?掖鷯λ?窩萁諛坷鏌桓雒揮刑u實男x?祝?峁??嬌?菽翹歟??u摹讀鶴!繁涑閃恕??恫杌ㄅ?貳8牧艘簿退懍耍??幟靡徽湃氤?晃?錇胍?乙惶於疾荒苄蹲保?蛭??徑u慕逼防鎦揮興惱擰!?p
我拍拍她的肩膀:“不知道為什麽,聽起來好淒涼。”
“阿淺你為了我們做的犧牲實在太大了,難怪煞……不是,怨氣這麽重,可是為什麽他叫我們過來的時候你又肯啊?不是應該直接無視掉嗎?”沐沐蹭到阿淺旁邊,眨巴著大眼睛看她。
“不過來難道你還想看著那群神經病下一晚上的棋?我光是手臂掉下來的雞皮疙瘩都能煮一鍋湯了。”阿淺皺了皺眉。
我剛想說話,身後冷不丁地爆發出一個壓抑而激動的聲音:“一夕之間由泱泱大國的漢族良家女子穿越成法國舊巴黎下層社會的交際花,幾經沉淪起伏之後最終絕望,自甘墮落地過上了周旋於上層貴族之間的窮奢極欲醉生夢死的生活,午夜夢回之際,她垂首回憶往昔,隔壁空置多年的房間卻為何突然傳來淒厲的嗚咽聲?!哈哈!阿淺,真是愛死你了!最近正愁沒題材!我必須馬上記錄下來……”
大家沉默地看小羽拿出手機打字,我被她這帶著回音的聲音狠狠地震了一震,被一股涼意沁透的腦子真切地感受到神經末梢傳來一個旨意,我巡視了她們一圈:“上洗手間,誰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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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這裏的洗手間是男女通用的,不然我喝下去的水遲早會自己扭曲屬性變成引爆某種器官的導火線。”上完洗手間我一身輕鬆地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對在我前邊到處觀望的海櫻說。
“我不確定在一個gay吧裏出現男女通用的洗手間到底是正常,還是不正常。”她想了一下,“來這裏的人那麽多,為什麽包廂裏沒有單獨的洗手間呢?”
“可能隻是我們去的那間沒有吧,因為老板怕他親愛的的地毯被細菌玷汙了純潔的身體,晚上就不能陪他的小攻或者小受安心滾地毯了啊。”
“我不回去了,太髒了。”她停住腳步靜靜地看著我。
我呆住:“你不是吧,我開個玩笑而已的。”
“我也是。”她衝我挑了下眉,然後繼續往前走。
我腳下一個踉蹌,這到底有什麽好笑的?
剛要拐過一個拐角的時候,突然從前麵隱隱約約傳來一個說話聲:“恩,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麽,全部是照你的安排布置的。那些不該出現的東西我全堆倉庫了,你也真是,茶具和那幾叢竹子倒簡單,可以直接從老龐那裏買,隻是掛畫我還要特地從h市空運過來,這麽短的時間,你可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幸好織錦畫還有存貨。華簡最可憐,今晚都被你逼上台彈古箏了。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你都已經認定她了,那我這地方她可遲早……什麽?哈,原來是這樣,這麽說來以後你有得頭疼了。”
聲音不大但分辨率還是很高,我跟海櫻聽得目瞪口呆,說話的這個人……竟然是女的!
這時聲音突然沒了,應該是在打電話。海櫻小聲對我說:“偷聽太不光彩了,走啦。”
我果斷搖頭,扒拉在牆上想聽得更清楚,她靠在一旁撐著額頭歎氣。
“好了,都說了不要怪他,他又不清楚你的事,而且發出去的五十張入場?歡際棧乩吹貌畈歡嗔恕@瞎絲鴕捕繼崆巴ㄖ皇撬檔澆褳懟?乇鷸?埂?幕疃?荒芟縷宓氖焙潁?宰詠拘┑牡故遣豢希?還??絞悄愕囊饉妓?薔屯仔?耍?媸親髂酰?閼庹帕澈Φ媚怵掀乓院蟛喚鮃?願杜?耍?溝枚願賭腥恕!?p
原來這個“特別之夜”是老板專門設計的,我忍不住轉頭道:“果然夠特別,特別到讓我來了這次就不想來第二次!”
海櫻默默地點了下頭。
又聽那人笑了一聲:“說得倒簡單,但是人的心是很容易累的,你這可還是第一次,不了解這方麵的事……”我聽得一愣,這跳躍度也太大了吧,直接從小三女鬥小四男的狗血情節扯到xing經驗上了。她突然咦了一聲,“這門怎麽沒關嚴,肯定是那家夥剛才出去的時候忘了,真是的。我跟你說……”
然後就聽見“砰”地一聲響,世界安靜下來了,隱隱可以聽見外麵傳來的清越箏聲。
我們繞到那扇門麵前,上麵巨大的四個字母“boss”金光閃閃。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我說。
“不知道,”海櫻邁開步子,“這條應該是回去的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