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其實我是雙性戀
“你，認識我？”程喬微微眯了眯眼睛。
沐沐小雞啄米一樣不停地點頭：“恩恩恩，我陪我男朋友，就是陸子川啊，體育部副部長，去學生會辦公室的時候見過你……”
話沒說完，被程喬笑著打斷：“原來你就是陸子川那個可愛的女朋友，他常提起你。出來一下可以嗎，我想和你說點事。”
盯著他們走出大門，小羽有點震驚：“小喬竟然還是學生會的人啊？”
“早聽說他們學校的學生會對外貌要求很高，”海櫻輕輕地敲了敲桌子，“果然沒錯。”
“哎，我們學校的bbs上盛傳他們的學生會會長是出了名的腹黑強攻，最喜歡的就是柔弱小受，”小羽滿臉緊張，“小喬這種極品不會早就被吃幹抹盡了吧？”
海櫻皺了下眉：“應該不會，你忘了他之前和我們說過什麽嗎？”
小羽愣了一下，接著凜然地拍了下桌子：“對，我們應該相信他！”
阿淺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那對正在交談的身影：“但沐沐的反應貌似過了，小喬不會是學生會副會長一類的人物吧？”
……
聽著她們的對話，再回想從程喬出現後，身邊人和事的種種不尋常表現，我越發覺得情況詭異，一種強烈不安的感覺開始在我心裏蔓延開來。
等到他們回來，看著程喬臉上和往常一樣的的無害笑容，再看看沐沐一副被雷劈得外焦裏嫩的樣子，我終於確定我嗅到了陰謀的存在。
“沐沐，小喬和你說什麽了？”小羽完全沒意識到既然他們會避開我們就代表這個話題屬於個人**。
“就是聊聊……子川，”沐沐聚焦了一下雙眼，頓了一下又堅定地說，“對，就是聊子川的事！”
我心裏咯噔一下，果然是這樣，最不想看見的事情還是出現了。
小羽奇怪地說：“原來小喬你跟陸子川那麽熟，可是怎麽也沒聽他提起過你啊？”
程喬眨了眨眼睛：“哦，因為他有了這麽可愛的女朋友，怕我……”
我站起來冷聲打斷他：“阿喬你夠了！”
不顧所有人愕然的目光，我隻是失望地盯著程喬，痛心疾首道：“我現在才知道你原來是這麽有心計的一個人，沒想到你接近我們就是為了不擇手段地追到你喜歡的人，你、你竟然為了一己私欲可以步步為營到這種地步！”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阿耀，你都知道了？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隻是我不這麽做……”
我喘了口氣，繼續痛心疾首地截住他的話頭：“你知道現在這社會開放地很，但是我們的思想比這社會開放多了，是，喜歡男人你當然沒錯，可你怎麽能喜歡上沐沐的男人！”
現場陷入一片死寂。
程喬怔了怔，兩條好看的眉毛都快擰成s形，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你、知、道、我、喜、歡、男、人？”
我做出一副不想再多說的樣子，轉頭想安慰一下沐沐，卻發現她的表情比程喬還淩亂：“耀耀你，你……說什麽？”
我歎了口氣：“沐沐你別怕，有我們在，就算是二次元的人來了也搶不走你的子川。”
她突然紅了眼圈，我現在才發現原來沐沐這麽容易感動，一時間心潮湧動，思緒萬千，我伸手想摟她，結果她一個閃身躲開，捂著臉喊：“啊……好丟臉好丟臉，我、我居然被耀耀氣得想哭了，你們走不走，我要回學校了！”
其他人立刻拿起包紛紛往門口走，嘈雜亂音間我聽見不知是誰用極度嫌惡的語氣說了句話：“不行了不行了，再跟這個白癡討論感情問題我發誓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她了！”
大腦一片空白，我呆滯地看著還僵在半空中的手：“我……說錯什麽了？”
程喬幽幽地說：“阿耀，別人都是骨骼精奇，我怎麽覺得……你腦部結構比人骨骼精奇了不止百倍啊。”頓了一下又說，“不過，幸好你這麽精奇。”
我轉過頭看他，薄薄的唇抿成一個好看的弧度，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純真無辜，他眼裏的澄澈和笑意讓我靜了靜，我幹笑一聲：“那什麽，你還是喜歡女人好了。”
他愣了愣，笑意逐漸從眼角攀上眉梢，彎彎的讓看的人也忍不住想彎了眉眼：“哦，忘了告訴你了，其實我是雙性戀。”
也許是近日受到的刺激略有點多，我開始喜歡窩在櫃台發呆，有時候望著阿姨的側臉就不自覺地陷入了對“現在大三的學生到底有多閑”這個問題的思考。
程喬自那日向我正式攤牌他是雙性戀之後，來“甜品甜品”的次數已經可以用頻繁二字來形容，並表示現在臨近暑假，課程越來越少，所以隻能來我這裏打發時間。有免費的模特我是很高興，可在他說出這個原因的第二天，沐沐就跟我抱怨陸子川現在為了考試忙得連跟她一起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我理所當然地問了一句為什麽同級的程喬閑得蛋疼，結果沐沐默了半分鍾，才傷感地說：“小喬學長他，跟我們家子川哪裏是一個檔次的啊。”
送走沐沐後我心情複雜，之前我也想過程喬有可能不精於學業，但沒想到他竟然不精到這種地步，跟體育特招生陸子川比竟然還不在一個檔次，那他豈不是除了一科綠燈其他全是紅燈？
想到這個我頓時上了心，於是在他再次坐在我對麵重審那天會說自己是雙性戀隻是為了逗我開心才開的玩笑的時候，我沒有再拿“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的真理堵他的口，而是語重心長地開導他：“性取向不重要，談戀愛也沒有錯，現在對你來說，學業最要緊，所以你絕對不能為了一時貪歡而把前途給斷了是不是！對了，你學的什麽專業？”
他麵色發苦地歎了口氣：“我將來真的是要找老婆的。”
“哦，”我了然地說，“你當初是買進a大的吧？”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對，走後門進去的。”
我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果然上帝也喜歡造點外表跟內在成反比的工藝品麽？就是不知道這類型的工藝品都流落到哪裏去了，要是能收集起來把他們排一排站在我麵前做各種搔首弄姿狀，那活色生香的場麵……迅速回神，我捂住發熱的鼻子，凜然地看著程喬：“就算你後台夠硬，可怎麽說你也是我朋友，怎麽說我也不能讓你荒廢學業，怎麽說我也不能讓你在以後的日子裏有被人貼上‘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標簽的機會！明白？”
雄赳赳地說完這三個義不容辭的理由，我自己都給震撼了一把，心中一股豪氣直衝上腦門，我果斷決定今天怎麽著哪怕是用武力也要把他趕回學校備考。
原本以為他會反駁幾句，沒想到他竟然十分順從地站了起來，還一本正經地說：“對，我要好好奮鬥，要不然將來老婆比我還有本事就會跟別人跑了。”
我抽了抽嘴角：“一個大學生滿腦子除了老婆還是老婆，你看起來不像是會縱欲的人啊。”
“縱欲？”他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接著抿著唇笑得很開心，“恩，看起來不像。”
我沉默，也許純潔乖寶寶還不知道什麽叫縱欲，跟他說這個不是沒事找事幹？我也站了起來，準備送他到門口，眼風無意間掃過玻璃窗外麵，竟然發現一個久違了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