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川驚恐後退的樣子。

希若的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看來師父說的是對的。

昨晚,希若和音娘聊了很久,所聊的內容,大部分都和林川有關。

在師父的口中,她得知了怡萊發生的事情。

包括揪出大量隱藏在怡萊的探馬和夜衛。

當聽到夜衛為吸引兵卒視線殘殺無辜百姓的時候,從小便想效仿母妃,以女俠身份行走江湖,斬盡不平事的郡主俏臉上泛起了寒氣。

又聽到邊軍販賣鐵錠,以滋養蠻人的時候,希若憤怒的攥起了粉拳,怒道可惡。

身為郡主,在父王和母妃的引導下,希若對怡萊百姓的感情極深。

這一樁樁,一件件殘害怡萊百姓的事,讓希若的胸膛充滿了怒氣。

在聽得有夜衛大批被殺的時候,粉拳用力一揮,連讚殺得好!

又得知,全城封禁,以長弓驚走飛鳥,逼迫夜衛探馬用飛鴿傳信,又提前安排斥候監察以定為夜衛藏匿之地。

全境人員普查造冊、以百姓口碑定商戶星級、發明營業執照將稅收進行改革,讓小商戶的日子過得更好。

識破隱藏在怡萊十幾年的侯子昂,並將其斬殺、提前在城門及江麵安排先手,截停運往邊軍的鐵錠並識破針對怡萊的奸計。

以匾牌定級之法,為王府拍得三百多萬兩白銀,用以應付未來危機。

以上種種,聽得希若興奮不已,連道妙極!

可當她得知,做出這些的,居然是那個輕薄自己的小衙役時,大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那個無恥的小衙役,真的這麽厲害?

他居然做了王兄一直想做,卻一直苦於無處下手,沒有去動的事情?

他居然能夠識破那麽多針對的怡萊的詭計,並且武功增長的那般快?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把改善民生和剔除怡萊的潛在威脅一起做了。

而且還成功了。

不,應該說是將事情做到了堪稱完美的地步。

他,是怎麽做到的?

這一刻,希若的心亂了。

在被母妃禁足的那段時間,每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都會輾轉難眠。

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裏便會出現那晚的情景。

那個可惡的小衙役的臉,便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而每每想到這裏,俏臉滾燙的時候,心裏都會湧出一股股委屈的怒氣,並且暗暗發誓,隻要自己禁足結束,一定要將這可惡的小衙役斬於劍下。

為此,當她得知母妃讓她進入武堂,並且和這小衙役就在同一堂口的時候,希若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尤其在看到那小衙役時,他當真和那晚說的一樣,他日再見不必問好,裝作根本不認識。

這讓希若的怒氣再次翻騰。

也再次發誓,一定要將這小衙役斬於劍下。

可現在,這個想法動搖了。

因為這個小衙役的所作所為,怎麽看...都不像壞人。

甚至嚴格來說的話,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為百姓著想的好官。

但這也讓希若更氣。

無他,因為這小衙役能夠成為縣尉,又做了那麽多大事,現在又成了武堂的乙字堂主。

這一切,都是他在輕薄自己之後所得到的。

準確的說,是因為他輕薄了自己,才會一路升遷到了現在的地步的。

因為那晚,是她隱瞞下了那小衙役輕薄自己的事情,又和王兄說斬殺夜狸,乃是自己和這小衙役共同所為。

也正是因此,這小衙役才開始一路升遷到現在的。

沒有那晚的事情,他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可他卻是裝作不認識自己,還說什麽要不計前嫌,一切向前看。

當真可惡至極!

雖說他做了不少好事,但就這樣放過他,也是不可能的,必須要好好懲戒他一番才行。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現在對林川,已經從必須斬於劍下變成了懲戒一番。

為此,她向師父討教,因為在懲治壞蛋方麵,師父可謂是行家。

師父說,肉體上的折磨遠比不上精神上的折磨來的痛苦。

想要在精神上對其進行折磨,就要從對方最為恐懼的地方下手。

對方越恐懼什麽,就要越拿出什麽。

如此,對方將會整日處在極度驚恐之中。

這話讓希若的眼睛一亮。

因為她恰好知道林川最為恐懼的是什麽。

正是自己啊。

他看自己那驚恐至極的眼神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所以,這次的任務有了改動,希若成為了林川新過門的妻子,為的,就是要讓林川時刻處在驚恐害怕之下。

眼下的情形,希若是滿意的。

因為林川在看到自己之後,那驚恐至極的表情說明,自己的策略是對的。

想著,將手裏的茶遞到林川手上後,對著林川莞爾一笑。

在看到林川一哆嗦的時候,一抹快意在希若的眼底一閃而逝。

我折磨死你!

林川看著眼前巧笑嫣然的希若,手裏拿著茶盞,臉上不自然的笑了一下。

“夫君,快飲茶啊。”

“這可是奴家親自為你煮的呢,快嚐嚐味道如何?”

希若麵帶笑意的對著林川‘溫柔’的說道。

林川聞言趕緊道謝,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隨即一聲幹噦聲響起,林川一口將那剛剛喝進去的茶吐了出來。

太苦了,比黃蓮還苦,而且還有股臭味。

“夫君,可是奴家煮的茶太難喝了嗎?”

希若看著眼前臉色漲紅,還在幹嘔的林川滿臉笑意的問道,而那大眼睛裏,滿是無辜的委屈之色。

林川見狀趕緊擺手:“不難喝..噦..”

希若見狀,竟是上前一步,宛如真正的妻子關心夫君一樣,輕拍林川的後背。

這讓林川又是一陣陣後背發涼。

他知道這是希若在故意整自己,以報當初被自己輕薄之仇。

但,雖然兩人現在是假扮夫妻,可她這夫君叫的也太順口了吧。

順口到林川感覺自己的尾巴骨,都是被那升起的寒意凍的結了冰。

幹嘔了好一會之後,林川抹了一把嘔出的眼淚,對著希若擠出了一點難看至極的笑容。

“謝謝啊。”

可希若卻是莞爾一笑:“你我現在既是夫妻,又何必這般客氣。”

說著,又將那杯茶遞給林川。

“夫君,快趁熱喝了吧。”

林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