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不是馬超
西涼的天怎麽好像很少糟糕。
為什麽每次出門總是陽光明媚?
老爹心情一般,一馬當先奔在隊伍最前麵。
他身後是百來名騎兵。
說是騎兵,不如說是運輸隊。
攜帶的多是酒肉幹糧,另有少量衣物盔甲。
甚至還多帶了幾十匹快馬。
由此可見老爹的細致。
我卻不懂我們馬家為什麽非得給他們羌胡提供這些東西。
少數民族、況且是反叛了的少數民族賊兵!我們幹嘛對他這麽好?!
就因為當年幾個羌人救過我爺爺?!
這不是太可笑了麽?!
老爹卻是很堅持。
他雖然不信我能殺掉北宮伯玉,但在臨行前還是特意檢查了我的裝備:我手中無鐵槍,鞍下無弓箭,隻騎著一匹小馬,和龐德、馬岱兩個一起跟著老爹。
龐德他爹龐翼早已領著運輸隊走在前麵,我最先找的幫手就是龐翼叔叔,老爹這位文武雙全的副手聽了我的請求之後,隻是微笑著搖頭:“你爹不同意的事情,我也不會幫你。”
你對我爹忠心耿耿,也得聽聽我的話啊!
奶奶的!那我找你兒子。
“喂~德哥,”我扭頭,聲音很輕,“你帶武器了沒?”
他有點詫異地看著我:“隻隨身帶了一柄劍。”
“一柄劍啊?”我點點頭,身子略微往他那邊傾斜,“到時候見了北宮伯玉找機會幫我刺死他。”
“……”龐德盯著我看了片刻,低聲問道,“是否將軍的密令?”神情倒是頗為謹慎,跟地下工作者接頭似的。
擦,密令?有密令也不可能找你個十三歲小毛頭啊!
我心中略微有些好笑,但是當然不能說出來:龐德這小子平日裏雖然和他大哥一樣有點沉默,但這種人一般自尊心都比較強烈,別人若是否定他們的存在價值,他們必然要跟他急。
於是我笑道:“當然不是,有密令也不可能讓我來傳遞啊。”我將貶低對象轉移到我身上。
“哦?”他並無反應,隻是發出質疑。
“對方是羌賊耶,怎麽值得我們大費周章的招待?他們年年掠奪百姓,近年來已越加猖狂,難道還不該除去?”我妄圖從服務人民的方麵來對龐德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對方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奶奶的!不替我辦事?太堅持原則了吧!
我一直以為你是心懷百姓愛民如子的好人耶,沒想到你竟然對陷百姓於水火之中的異族也如此不放在心上。
我真是有眼無珠看錯你了!
難怪以後曹操一招手你就屁顛屁顛地跟著投降去了,你這個……不忠不義的家夥!
我欲哭無淚:德哥若不幫我,我還能依靠何人?
龐德不再看我,緩緩從一旁超過。
身後馬岱趁機擠上前來:“大哥你要幹嘛?德哥好像不高興呀,有事給我也說說啊。”
“殺北宮伯玉。”我平靜地說,然後轉向他,“你幫我殺?”
馬岱一個哆嗦,縮了縮頭:“你自己動手吧。我相信你。”
“不要這麽謙虛,大哥我相信你已經長大了,可以獨擋……喂喂,你跑什麽跑!”我搖搖頭,看著自己平日的跟班一溜煙打馬而去。
難道讓本少爺親自動刀?
咳咳,可老子連把趁手兵器都沒有!
話說我最趁手的兵器是什麽來著?
刀?劍?這是裝飾用的。馬背上的孩子用劍能砍到鬼啊?
長槍?恩恩,這是老爹慣用的,我學槍也有一年多了,倒是蠻趁手的,不過、不過,我連馬岱都幹不掉,何況剽悍凶猛的胡人北宮伯玉?雖然我不相信他會有傳說中的護體真氣澎湃著激**在全身,但最基本的反應肯定會有,到時候我軟弱無力的一槍要是沒把他刺死反而被他絕地反擊一刀剁了,那就得不償失咯。
對對對,本少爺最擅長的明明就是箭術嘛!
箭法通神、百步穿楊就是本少爺的最好描述了。
當然目前為止緊緊限於移動幅度小於一寸的小動物,大如人的動物麽……我從來都沒有射過,不曾積累過經驗,按理說目標那麽大應該好射一點吧,再加上是遠程攻擊,一擊不中的話還能補幾箭,實在不行撒丫子跑唄!
我真是聰明啊,知道箭才是最佳武器,不錯,的確,整部三國演義中殺傷人最多的武器是什麽?就是箭。
射箭有什麽好?方便安全是其一,萬一射不死更可以催馬補上一刀,尤其是黃忠這人,弓箭本是正大光明的兵器,硬是用成了暗器,與關羽的拖刀計並列為“三國最流氓的單挑招數”。
於是我二話不說,偷偷從一名士兵處借來弓箭,藏在馬鞍之下,準備大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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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城已有五六十裏了。
不遠處緩緩駛來幾百來人,全部都是騎兵。西涼其它的東西沒有,駿馬肥羊那是人均數量最多的了,涼州鐵騎一直號稱天下無敵,步戰卻非其所長,因此玩過三國無雙的兄弟都知道,馬超哥哥為什麽叫馬超呢?馬上超人也……騎上馬後所向披靡隻要不掉下馬來那叫一個神威凜凜;步戰呢?也就中流水平。
我有意放緩了速度,與前隊拉開了幾十步距離。
北宮伯玉顯然是一路在圍追堵截中狼狽逃竄而來,二三百人都是披頭散發疲憊不堪,滿頭滿臉都是塵土,看起來根本分辨不出他們的相貌。
“是馬騰嗎?”隔著百多步距離,有人大聲喊道。
“正是馬騰。在下聞知兄長路經武威,特意取了一點酒食衣甲,希望兄長能夠收下。”老爹為什麽如此畢恭畢敬?
逃兵們聽到有酒食,都是兩眼放光,死命地催馬來與我們會和。
“有勞馬大人了。”說話這人就應該是北宮伯玉了,他毫不客氣地接過一袋清水,仰頭便是一通猛灌,然後滿意的舔了舔依然幹涸的嘴唇。
“吃的都帶上,動作快一些!”他大喝著吩咐手下,自己撕下一塊醃好的熏肉狠狠大嚼了兩口,又猛灌了一口清水,倒是把老爹撇到一邊去了。
羌胡之人都是餓死鬼投胎,一邊將吃的喝的往馬背上搬一邊往嘴中不停塞著,風卷殘雲地接受了我們所帶來的物資。
“還有這些衣甲……”龐翼請示北宮伯玉。
他十分不耐煩地擺擺手:“都是累贅,你自己留著穿吧!”
龐翼扭頭看了看馬騰,老爹微微皺了皺雙眉,隻是揮手示意龐翼不要在意。
又聽得北宮伯玉口中大喝著勒轉馬頭,招呼部下們快速離開。
這麽快就想走?
我原以為他還要吃上一會,說不定還要進姑臧城或者附近小縣城裏歇息一會兒,不料他這麽緊張竟然不停絲毫就要繼續逃躥,倒是將我以逸待勞的“妙計”破壞掉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痛下決心的我一踢馬腹,小馬駒撒開蹄子向北宮伯玉方向奔去。
左手向鞍下一摸,長弓在手。
我忽然覺得丹田處有一道暖流在激**。
傳說中的真氣麽?
我信心倍增,一股豪氣湧上心頭。
馬蹄不停中。
搭箭。
北宮伯玉已經開始離去。
射!
食指微微一鬆,短箭已劃破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