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絕密隱私3

有這麽個惡劣的弟弟,也真讓她臉上無光。

她感覺臉頰在發燒。但也很無奈。她輕歎一聲:“唉,現在的這些孩子,都是拿著**當溫柔,拿著虐戀當浪漫。什麽女王啊,莊主啊,我經常聽竹青掛在嘴邊。”

柯小南略一頜首:“聽過這些。”她進一步求證,“以前發生過此類事嗎?”

這話或許敏感。林雅容低下頭去,沉默不語。一縷長發,遮住了她的麵容。

這一瞬的變化,柯小南深刻意識到,這裏麵可能有問題。她追問:“有難言之隱?”

林雅容點了點頭:“嗯。”但她又搖頭,“不。”她有些語無倫次。

柯小南更加堅信這裏麵有問題!

於是,為了盡快解開謎團,她語重心長地做林雅容的思想工作。

“我知道,出了這樣一件事,你很痛心、很難過,很想把這一頁盡快揭過去,可是,你要是不說出他的病症,我們就無法對症下藥,從根本上救他。”

柯小南春風化雨般的勸說很見功效。

林雅容的思想堡壘鬆動了。她悲涼地說:“其實,竹青不是我的親弟弟,是我繼母的兒子。”

柯小南眉梢一揚,一個不同尋常的故事就要開始——

果然,林雅容分開額前的一縷遮麵長發,緩緩講述——

“我自幼喪母,是父親把我帶大的。我們家以前很窮,住在城西的那片破舊的工人宿舍區。父親是個鐵路工人,長年在外地,一年到頭,回不了幾趟家。在沒有父親的日子裏,我的童年,沒有多少快樂,我曾一次次地想,要是有一個媽媽該多好啊!說來也巧,10歲那年,爸爸真的領回了一個媽媽,當時,她帶了一個娃娃,就是今天的林竹青。可是,由於我們家房子實在太小,一下子多了兩口人,也就顯得擠了。最後,父親安排,我和竹青睡裏間,他和媽睡外間。起初那幾年,竹青還小,所以我在睡覺和脫換衣服時也沒太注意,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到了竹青13歲這一年,發生了一件令我生氣的事。那年夏天,街上突然像雨後的春筍冒出十幾家遊戲廳,這下可不得了了,由於父親長年不在家,繼母又管不了,所以每天一放學,竹青就去打遊戲,而且很癡迷,任你千呼萬喚,如鐵打羅漢,紋絲不動。漸漸地,學習成績,與日俱下,有時,還不知道從哪兒學了些流氓習氣。”

林雅容歎口氣,“你也看到了,就像現在這個樣子。”

柯小南點點頭:“是的,很多因素學壞的,教育很重要!”她安撫林雅容,“你也別太自責了。”

林雅容繼續追憶——

“一天晚上,竹青突然問我,姐,你被男人抱過嗎?當時,我嚇了一跳,又驚又羞,臉龐直發燒。看著竹青充滿幼稚的臉,我沒忍心斥責,讓他少學壞話,好好學習!誰知,竹青竟說,我看人家錄像裏一男一女睡覺很帶勁,從今晚起,我也要和你睡一起。我氣得說不出話,放下蚊帳不再理他。睡到半夜,恍恍惚惚,我覺得好像有塊石頭壓在身上,睜眼一看,原來是竹青趴在我身上,我嚇得魂飛魄散,整個身子都僵了。我想喊,又怕驚動繼母,可不喊,又怕出事,就在猶豫之際,明顯感覺到,竹青在模仿一些不良情節……最後,竹青畢竟還是個孩子,他胡亂咯吱了我一會兒,並沒有造成嚴重後果。自那以後,竹青經常偷看我洗澡。後來,被父親發現了,盛怒之下,當著繼母的麵把竹青狠狠揍了一頓!從此,竹青收斂了他的惡習,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說著這些沉重的往事,林雅容仿佛一下子經曆了好幾個世紀,往事不堪回首,確實如此!沒有誰願意去回憶曾經的痛,除非必要。

“今晚,若不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是絕不會說出這絕密隱私的。”林雅容很認真地看著柯小南。

夜幕下,柯小南掐了掐眉心,很感慨:“是啊,在性教育這個問題上,大多家庭都是采取保守對待,讓孩子無師自通,其實,正是缺乏有效而及時的引導,才讓他們陷入早戀,偷食禁果,產生一些家庭、社會問題。值得深思和研究啊!”順著話題,柯小南又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說,“難道你一直沒有察覺,竹青對你有很深的戀姐情結!”

林雅容說:“這個我倒沒怎麽注意,讀大學時,曾聽同學們講,每個人都會有這樣一種與生俱有的情感,有的戀父,有的戀母,有的戀哥,有的戀姐,有的戀妹。”她進一步詮釋,“其實,這也沒什麽大驚小怪的,人類的感情本來就很複雜。”

“客觀上是這樣。”柯小南接受林雅容的說法,但她又補充說,“從心理學上講,這種情感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消失,也就是說,當我們成年後,都會用一種很理智的眼光看待這個問題,而不會陷入迷戀。”

林雅容恍有所悟:“你是說,竹青已超越了那種少年的暗戀,進入了一種男人的迷戀。”天哪,這是一種符合心理而不符合倫理的喜歡。

“難道不是這樣嗎?”柯小南提示說。

“這怎麽可能!”林雅容叫著,“我畢竟是他姐姐!”

“可你們毫無血緣關係,他如果愛你,也很正常!”柯小南一臉沉著,繼續剖析,“從今晚發生的事看,竹青也有奸汙你的嫌疑。”

“小南,你瘋了!”林雅容很不高興,憤怒之情溢於言表,“你這是破案嗎?這怎麽可能?你要清楚,他是因為喜歡秋香,才一時衝動。”

柯小南有自己的理由:“可他今晚的一些舉動,不正好與你當年的那一幕有驚人的相似嗎?這一切,說明林竹青對你有長期的性幻想。”

林雅容呆了,腦海裏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變的模糊,就連柯小南也在視線裏左右搖晃。她痛苦難言,這到底是怎麽了,這到底是怎麽了!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天方夜譚!她無法掩飾自己對小南的不滿。

林雅容的思緒陷入一片混亂。她冷靜了幾分鍾,辯解說:“即便這樣,你能拿出證據嗎?我認為,竹青今晚的行為,與當年隻是巧合。”

柯小南依舊沉著:“如果是大的範圍,那是一種真正的巧合,如果是小的範圍,那就不是單純的巧合,是一個人的習慣。”柯小南暗示的意思是,林竹青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你要抓他嗎?”林雅容很擔心。

柯小南說:“暫時不會,我們要用證據說話。我們會通過dna鑒定,做出科學的結論。”

“竹青他會恨我的,會恨我一輩子!”林雅容幽幽地說。

“不會的,你別多想。”柯小南勸道。

“那秋香的事?”林雅容又擔憂起秋香。

“等案子查清以後再處理。”柯小南很保證。

夜風,吹來些許微涼。

柯小南又安慰了林雅容幾句,回了自己的客房。

發生這樣的狀況,林雅容感覺有種空前的無助和悲哀,無論是心底的痛還是疑惑,都無處訴說。真相是什麽,不敢去多想。

邁著沉重的步子回到臥室,發現葉飛已酣然入睡,仿佛今晚發生的一切,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波瀾不驚轉瞬即逝的小插曲。

望著冷背相對的葉飛,林雅容輕歎一聲,和衣而臥。

窗外,又陷入一片沉寂!

次日一早,柯小南剛起床,手機的悅耳鈴聲就響了,拿起問你好。是局長大人。她想,不用問,局長又要催案子了。果然,局長上來就問案件進展如何,是否有重大突破。她很高興地說,已有重大突破,現在就回去匯報。局長說,那好,我等著。

大約9點,柯小南在別墅外找到少華,跟他交代什麽。少華不停地嗯著點頭,表示都記在了心裏。

隨後,柯小南帶上幾個嫌疑人的毛發,驅車載著林雅容去了市局。

很快,林雅容腹中胎兒的血樣被順利提取。

在醫院裏,林雅容流著淚,滿臉悲憤,她要求小南同意她打掉這個孽種,但柯小南要她再忍耐下,等案子真相大白了再打掉。林雅容雖然埋怨,最後也隻好聽從小南的安排。走出醫院時,她無意間看到了幾個以前經常追著她拍照的小報記者,她心頭一顫,天哪!可別被他們把這事挖了去胡亂報道。她已經夠倒黴的了!如果被媒體炒作,可真是雪上加霜。那樣事態就趨向更嚴重了!

回到別墅,她一句話也不想再與眾人說,好像不到緊要關頭,決不輕言戰鬥。她拖著疲憊的身軀爬上床,沉沉睡去。

午夜,窗外的一陣低語聲把她驚醒。她坐在**,出了一身冷汗。

側耳去聽,是人?是鬼?

一種巨大的恐怖將她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