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
程靈對著sampson的背影吼著,然而聲音都被淹沒在口腔裏。
他竟然還知道自己跟席時澈的關係?
sampson剛才的話一直在耳邊回響著,程靈心裏越發的不安。
他剛才的話是不是真的?席時澈現在不隻是中槍,還是中毒?
她不能讓sampson就這樣離開的,程靈很想站起來,追過去,隻是,渾身失去力氣,雙手雙腿又被綁著,根本無能為力。
隻能目視著他的離開。
他的下屬也跟著離開,隻留下一位,坐在程靈的身邊。
他們離開後,小電影院的燈光頓時熄滅,隻投進一盞微弱的白光照向大屏幕。
頓時,寂靜的室內響起了聲音。
漆黑的大屏幕,也出現了畫麵。
鏡頭晃動了一下,畫麵也看得不是很清楚。
漸漸的,畫麵開始清楚起來,屏幕裏的人,正是她無比熟悉,見了二十多年的人。
哥哥!
想到哥哥,程靈心裏抽痛了一下。
那是一個無比恐怖的畫麵,屏幕裏,程昊被綁著四肢,然後,一個燒得通紅的鐵棍,直接插/進程昊的口腔內,吱吱的聲音,伴隨著程昊的痛吟聲,震撼著程靈的心。
她知道哥哥被弄啞了,可現在親眼看到這個過程,程靈心痛得無法呼吸。
畫麵很快又開始改變,變成另一個,哥哥赤著上身,他昏迷著,眼看著那些人切開他的胸膛,在他心髒上安裝了一個細小的儀器。
接下來,就是哥哥身上的刀傷燙傷以及各種奇怪的傷痕是怎麽來的,都一一在程靈眼前展現,全方位,無比的清晰。
每一道傷口鏡頭都拉了過去,深淺她都非常清楚。
當初看到哥哥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程靈已經震驚得快要呼吸不了,如今親眼目睹這些傷痕是怎樣被製造出來的,她徹底崩潰了。
嗚嗚嗚......
她想要罵人,甚至想要殺人,可是現在,她連哭都做不到,她想嚎啕大哭,嘴巴卻被堵住,
哭也是一種奢侈。
伴隨著嗚嗚的隱隱哭聲,精致的小臉上一片濕潤。
畫麵花款特多,每次都是不同的傷害,足足維持差不多四個多月。
原來,這四個多月裏,哥哥承受著那麽多非人的折磨。
原來那些傷痕,不是看上去那麽簡單,過程竟然如此的驚悚讓人為之憤怒。
原來,在她幸福快樂的日子裏,哥哥是如此的不幸。
原來,她之前對席時澈的遷怒,是因為她最不能原諒的,其實是自己。
哥,我是不是不配擁有幸福?
腦海裏回響著sampson的話,“你身邊的人,我都要他們死,你所珍視的,我都要一一摧毀,直到你崩潰!”“席時澈又怎麽樣,現在我在暗,他在明,我要他死,他還能活著?”
“想讓他活著?不是不可以,你身邊沒有他,我就讓他活著。”
“除非,你們離婚!”
程靈又被強迫戴上上次的那個儀器,脖子和腦袋被固定住,就像上次那樣,不得她不看。
視線開始模糊,一想到畫麵從程昊變成席時澈,程靈差點痛得昏過去。
她已經失去了哥哥,還要失去他麽?
不知道席時澈現在的情況怎麽樣?路遠風能不能把他救過來?
救過來後,他睜開眼睛看不到自己,是不是以為自己狠心不去看他,不去找他?
會誤會的吧?
畫麵一直在轉變,聲音也開得越來越大聲,足足過了三天三夜,坐在程靈身邊的人會定時給她喂食,給她處理正常需求,其他時間,她都是在看這些血腥恐怖的畫麵。
程靈從一開始的憤怒,震驚,自責,心痛,到最後的麻木,仇恨和無限的自責。
眼睛很幹,像已經被掏空的枯井,一片死寂。
眼淚,已經流不出來,程靈哭了差不多三天三夜,漸漸的,她好像連哭,都不會了。
對於sampson這變/態的行為,強行要讓程靈看著程昊如此被他折磨的畫麵,程靈是排斥的,可到現在,程靈不排斥了,而是看得非常認真,連眼睛都不眨
一下。
她要深深地記住,哥哥替她承受了什麽!
這輩子,她到底欠了哥哥多少!
那些疼痛,那些傷痕,全都是她的,哥哥應該是傲視商界,運籌帷幄,那個變/態,他本不會接觸到。
她剝奪哥哥幸福的權利,卻獨自活得如此開心,擁有相愛的伴侶,還有了寶寶,這一切本該是哥哥的。
這三天內,英倫差點翻了天,幾乎每個角落都被徹底翻好幾遍,似乎在找什麽重要的東西,搞到整個英倫有點人心惶惶。
寬闊的大馬路,一輛黑色的豪車在飛速馳騁,這樣的豪車,在英倫不是特別稀罕,可它的製造和材質,看著又不像普通的豪車,再加上最近英倫被翻天的事,馬路上的車子,很識趣給他讓路。
突然,馬路上冒出一隻小狗,車子急速轉方向盤,車身轉向一邊的花圃,遽然停下。
“搞什麽鬼,小心點!”
鬼五憤怒地吼了一聲,再一片擔憂地看向身邊那抹清瘦的人,“四爺,你覺得怎麽樣?”
眼前的四爺,頭擱在車椅上,閉著眼睛,清貴的臉上清瘦了不少,五官越發的立體和深邃,眼眶底下還有一層黑黑的眼圈。
唇色很淺,沒多少血色。
此時的四爺,是那麽的虛弱!
這次,四爺能夠從鬼門關逃出來,真的非常驚險。
當時,四爺二度休克,最後,鬼五還是決定把太太被抓的事情通過護士小姐,傳了進去。
他知道,四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太太,太太出事,四爺絕對不會讓自己倒下。
眼前的四爺,屹立不倒的四爺,卻又讓鬼五無比的心疼。
寂靜的車內響起手機鈴聲,鬼五看了一眼,眼神斂住,做好挨罵的準備。
手機一接通,路遠風尖銳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人呢?特麽席時澈又跑去哪裏?”
“還要我去抓他多少次,他才肯乖乖躺下來休息?”
“他是不是嫌命太長,他體內的毒素還沒全清,再走動,就是加速毒素的運行,要死就早說,不要浪費我那麽多精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