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似乎有水聲戛然而止。
沒過一會兒,門就打開了。
魏澤騫剛衝完澡,黑發浸濕,額前淩亂的發絲微微卷著,有水珠順著他的脖頸,滴到鎖骨之上,又緩緩流向腹肌的紋路。
他沒穿衣服,隻有腰間鬆鬆垮垮地裹著一條白色浴巾,暴露在外的肌理線條流暢分明,尤其是那根在下方,若隱若現的腰線,弧度賁張。
瞥了眼站他跟前的明桉。
魏澤騫眯了眯眼,隨即往門框上一靠,黑眸興許被長廊上的燈光晃了一下,浮現出幾分散漫,玩味地問道:“幾個意思?”
不是,才隻分開了一會兒而已。
明桉臉色有些發白。
她用指甲用力地掐緊著自己的掌心,腦海裏閃回著剛才在甲板上,楊信逸和另外一個女人偷藏著親密的畫麵。
還有,他說什麽這個男人是高高在上的掌權者。
而她,普普通通,一文不值。
“沒什麽意思。”
明桉抿了抿唇,心裏泛起一股澀勁。
或許是為了報複回去。
下一秒,她踮起腳尖,雙手勾住了麵前男人的脖子,親著他的嘴唇,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就是想——勾引你。”
她推著魏澤騫往房間裏麵走去。
順便,把門給踢上了。
鋪著潔白床單的床就在身後,幹淨整潔。
明桉親得很用力,似乎也隻有她一個人有所行動而已,她毫無章法地在麵前男人的嘴上亂咬著。
最後,都腳尖都墊酸了,也得不到回應。
她抬起頭,才發覺魏澤騫的神色有些冷淡,在她蓄意的撩撥之下,也隻是居高臨下地睨視著她。
“我......”明桉瞬間有些慌了神。
也意識到了她此刻不被回應的難堪。
正想扭頭就跑時,身後的男人反倒拎起了她的手臂,抬得很高,他的半張臉匿在光影裏,唇角挑起著,啞聲問道:“想跑哪裏去?”
明桉愣了半拍。
她整個人直接被橫抱起來,然後扔到了**,黑色長發都披散開來。
尚未來得及反應,天花板上的那盞燈就被擋住了,取而代之的是這個男人的臉。
他一隻手正好撐在她耳朵旁的**。
漸漸壓低,氣息迫近著。
明桉喉嚨口發幹,呼吸也變得難以控製地急促了起來。
魏澤騫用指尖輕輕挑起了她耳邊的一律碎發,撓得她臉頰癢癢的,又不讓她動,隻更低下一些頭,像是在玩她。
慢悠悠地戲謔著:“明小姐,我都還沒開始呢。”
“你怎麽就喘成這樣?”
明桉感覺有一隻手伸到了她的背後,摩挲著那根上衣的帶子,也不解開,慢慢把玩著。
這好像,一直都是他的癖好。
明桉眼裏的不安逐漸被取代。
她拉長脖子,向後仰到了枕頭上。
炙熱的吻一路沿下,力度越來越重,讓她下意識地就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驀地,一切停止。
魏澤騫直起了腰,已然坐到了床邊,下頜線崩得很緊,甚至多出了幾分淩厲。
明桉感到不解,又有些不太好受,她也緩緩從**坐了起來,眼裏濕漉漉地問著:“你怎麽了?”
這聲音,都快化出灘水來。
魏澤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眼眸裏壓製著幾分不爽,連神情都陰翳起來,“明桉。”
“在我的**,你還敢想著別的男人?”
明桉否認道:“我沒......”
最終,她還是自己咬住了舌尖,止住一切辯解。
因為事實確實就是這樣。
如果不是有楊信逸的刺激,她怎麽可能做出這麽反常的事情,一時情緒上頭,就來找了這個男人。
但現在,她就這樣被晾下來,也挺生氣的。
明桉氣鼓鼓地瞪著麵前的這個男人,頗有微詞地反過來抱怨道:“那你剛才為什麽要給我開門,為什麽要讓我進來?”
既然都發現了。
還,把她抱到**,算怎麽回事?
魏澤騫見她這樣生氣,心情反倒是好了。
明桉的下巴被他單手抬起了些,禁錮感稍顯強烈,這男人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皮膚,像是在逗弄一隻貓似的。
他唇角勾起,語氣曖昧:“桉桉,這是還給你的。”
“誰讓你先撩了我一身的火。”
確實,很火,從上到下。
明桉臉頰早已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她雙腿夾著被子,不斷舔著自己幹涸的嘴唇。
剛想說話時,魏澤騫把兩根手指放進了她的嘴裏,眼眸裏帶著明晃晃的笑意,與挑釁,他刻意拖長著尾音,惡劣問道:“難受?”
明桉無法說話,隻能嗚嗚咽咽的。
她乖乖點頭。
麵前男人輕笑了一聲。
還以為,他會給。
魏澤騫卻隻是貼近了,壓低聲音道:“活該。”
他饒有興致地盯著明桉,懲罰似地開口道:“今天你隻能自己玩。”
“到不了也受著。”
看,下次還敢不敢。
明桉最後自己累得睡著了。
*
夕陽落在寧靜的海麵上。
一會兒,輪船上的餐廳就要開飯了。
魏澤騫掐了時間,打算去明桉住的房間幫她拿身幹淨的衣服,不然這小姑娘起床鬧的脾氣,真不是他可以受的。
一開房門,從左邊走過來的男人正是楊信逸。
他看見魏澤騫,先是怔了一下,然後立刻低下頭,禮貌地打起招呼:“魏總,您也休息好,起來了?”
麵前的男人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就在楊信逸抬起頭的瞬間,目光不自覺看向了門縫內,那露出的床的一角,被單淩亂,被子裏則是鼓鼓的。
——有人正睡在裏麵?
這艘輪船上,一共兩個部門,彼此之間都是熟人。
楊信逸難免好奇了起來,裏麵還躺著的那個女人會是誰,於是他又彎下了些腰,想看看床邊擺放著的拖鞋長什麽樣。
突然,視線全黑。
魏澤騫倚在了門框上,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隻材質奢華的打火機,他手指骨節修長,輕巧地玩弄著打火機,一轉,蓋子一彈,明火就跳出來了。
“看什麽?”
魏澤騫掀起眼皮,嗤了一聲,問著。
楊信逸連忙搖頭,“沒看什麽......魏總,我沒看什麽......”
他梗著脖子,繼續往前麵的電梯方向走,後背上都起了一層不寒而栗的小疙瘩,懦弱的連回下頭也不敢。
直到走進了電梯裏,關上門。
楊信逸猛然想起——明桉不在她自己的那個小房間裏。
剛才,他可是親自去敲過門,想找她起床去餐廳吃晚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