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天王老子向問天
由於知道這群追殺的對象不是曲非煙之後,趙開便是不至於那般急切,有一搭沒一搭地朝著事發地點趕了過去。
走不到一頓飯時分,身後又有十餘人追了上來。一行人越過趙開的身畔後,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回頭問道:“兄弟,你可見到一個身穿白袍的老頭子麽?這人身材高瘦,腰掛彎刀。”趙開麵無表情的回了聲:“沒瞧見。”
又走了一會,來到一處三岔路口,西北角上鸞鈴聲響,三騎馬疾奔而至,乘者都是二十來歲的青年。當先一人手揚馬鞭,說道:“喂,借問一聲,你可見到一個……”
我去,到底還有完沒完啊,一連被人問了好幾次了,是泥做的也該有火氣了。趙開故意接口道:“你要問一個身材高瘦,腰懸彎刀,穿一件白色長袍的老頭兒,是不是?”那三人聽趙開如此一說,臉露喜色,齊聲喊道:“是啊,這人在哪裏?”
趙開攤了攤手,搖頭歎息道:“唉,真是可惜啊,我也沒見過。”聽趙開如此一說,當先那名青年大怒,喝者:“沒事來消遣老子!你既沒見過,怎麽知道?”趙開微笑回道:“沒見過的,便不能知道麽?”
那青年大怒提起馬鞭,便要向趙開頭頂劈落,卻是被趙開伸手一把抓住,再一用力便是把對方整個人從馬上拉了下來,摔了個狗吃屎。另外兩名青年見趙開竟然還敢還手,連忙是拔出刀劍朝著趙開揮砍過去,可這些就連名字都是沒有的龍套又怎會是趙開的對手,三下五除二便是被趙開打的求爺爺告奶奶了。
剛好不用自己趕路了,趙開騎上他們其中一匹馬,縱馬奔馳而去。
之後又是有幾批人趕來,都向趙開探詢那“身穿白袍,身材高瘦,腰懸彎刀”的老者。趙開心想:“這些人追趕向問天,都不知他在何處,走的卻是同一方向,倒也奇怪。”
趙開騎著馬又是行出裏許,穿過一片鬆林,眼前突然出現一片平野,黑壓壓的站著許多人,少說也有六七百人,隻是曠野實在太大,那六七百人置身其間,也不過占了中間小小的一點。一條筆直的大道通向人群,趙開便是下馬沿著大路向前。待走到近處,見人群之中有一座小小涼亭,那是曠野中供行旅憩息之用,構築頗為簡陋。那群人圍著涼亭,相距約有數丈,卻不逼近。
趙開再走近十餘丈,隻見亭中赫然有個白衣老者,孤身一人,坐在一張板桌旁飲酒,他是否腰懸彎刀,一時無法見到。此人雖然坐著,幾乎仍有常人高矮。趙開見他在群敵圍困之下,居然仍是好整以暇的飲酒,豪氣幹雲。不正是那個自稱天不怕地不怕的天王老子向問天了。
那些人個個都目不轉睛的瞧著那白衣老者,對趙開的過來絲毫沒加留神。
趙開凝神向向問天瞧去,隻見他容貌清臒,頦下疏疏朗朗一叢花白長須,垂在胸前,手持酒杯,眼望遠處黃土大地和青天相接之所,對圍著他的眾人竟正眼也不瞧上一眼。他背上負著一個包袱,再看他腰間時,卻無彎刀。原來他竟連兵刃也未攜帶。
趙開不由一笑,縱身躍入場中,身形一閃便是進入到了亭子。淩波微步在趙開手中已經是使用的出神入化了,因此趙開這一手漂亮的身法立馬是落入到了有心人的眼中,他們對趙開充滿了忌憚之意,這些人同樣包括亭中正在喝酒的向問天。
趙開大喇喇的直接是在石凳上做了下來,提起桌上的酒壺直接是給自己灌了一口,輕笑道:“天王老子向問天果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在下就是好奇你今日是否還有命活著走出這個亭子。”
向問天盯著趙開,眼中精光閃過,冷笑道:“閣下也是來取向某的性命的嗎?”
趙開搖了搖頭,笑道:“不是,我是來向你打聽個人。”
還未聽到向問天回話,涼亭之外便是有一個大漢粗聲喝道:“那小子,快快出來。咱們要跟向老頭拚命,別在這裏礙手礙腳。”
趙開冷笑道:“我喝我的酒,你打你的架,礙你甚麽事了?”說著趙開提起酒壺,咕的一聲,仰脖子倒入口中,大拇指一翹,讚歎道:“真是好酒!”左邊有個冷冷的聲音說道:“小子走開,別在這裏枉送了性命。咱們奉東方教主之命,擒拿叛徒向問天。旁人若來滋擾幹撓,教他死得慘不堪言。”
趙開向著喊話聲來處瞧去,見說話的是個臉如金紙的瘦小漢子,身穿黑衣,腰係黃帶。他身旁站著二三百人,衣衫也都是黑的,腰間帶子卻各種顏色均有。看起裝扮果然是日月神教教眾的服飾。
就在這時又有人喝道:“這小子是當時在衡陽城和曲陽、劉正風狼狽為奸的那人。”
趙開晃眼瞧去,隻覺得說話之人有些麵熟,想了半天才終於是想起這人是在回雁樓出現過的青城派龍套之一,至於名字趙開就記不清了,誰管的了那麽多。趙開這時看得仔細了,在他身旁的竟有不少是五嶽劍派中的人物。
一名泰山派的道士朗聲道:“我天鬆師兄當時在回雁樓中便是被你打傷的,今日我要替他討個公道。”
青城龍套君這時也是大聲喝道:“大夥兒先將這小子斃了,再找姓向的算帳。”
石亭之外,一時之間,熙熙攘攘,劍拔弩張。
向問天看了趙開一眼,說道:“原來你與曲右使有舊,那你剛才想要向我打聽之人恐怕就是他的孫女曲非煙了,可惜我並不知道。還有就是我提醒你快走吧,再不走的話,恐怕你就真的走不了了。”
聽了向問天的回答之後,趙開眼中閃過一絲暗色,不過向問天所說的也不盡然都是壞消息,最起碼證明了曲非煙此時還沒有落入正派他們的手裏。趙開平複了一下心情,拿起酒壺在麵前搖了搖,笑道:“既然來了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