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亮和清河公主,就坐在了李泰所在的那一桌,李元昌等人坐在李承乾的那一桌,勢力分明。

“長孫衝,你在勳貴之中,才華傑出。”李承乾略微的沉思了一下,“那你就來作一首詩好了。”

“對,殿下英明。長孫兄最擅長詩詞之道。”趙節的馬屁立刻就到了,“依我看,不出意外的話,這第一局長孫衝一定能拔得頭籌!”

聽趙節這麽說,李承乾笑著點點頭。

長孫衝假意的謙虛了一下,然後開始創作。

拿起筆,沒有打腹稿,直接動筆,引來周圍人的一陣讚歎。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長孫衝的一首詩就已經寫好了。

詩會上的比賽,完全是考驗大家的真實水平,又有大佬們做評斷,也公平公正。

長孫衝才思敏捷,第一個作詩成功,掃了一眼其餘寫詩的人,嘴角忍不住上揚,露出勝利者的傲嬌。

隨後就是裴宣機,裴宣機在簡單的醞釀之後,也交了答卷。

“居然是裴宣機?怎麽第一題的競爭就這麽激烈?”

“你們沒聽說嗎?今年的詩會優勝者不僅賞萬金,還會印刷成冊,傳播下去呢。”

“真的假的?那要抓住機會了,這是揚名的好機會呢!”

隨即,更多的文士將寫好的詩詞交到孔穎達等人的手裏。

蕭瑀拿起長孫衝的文章,大為讚歎,“長孫衝的這首桂花詞,感情豐富文筆老到,實屬上上之作!”

“裴宣機的這首桂花頌也不錯,文字十分接地氣,卻充斥著莊嚴肅穆之氣,十分引人深思。”

“真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蕭鍇的這首飄香八月,也很新奇。”

孔穎達看著蕭鍇寫的詞,滿意的遞給李綱,李綱看到之後也是接連點頭。

蕭瑀看看兒子寫的詩,麵帶微笑,“有長進,有長進,但也不得驕傲,理應繼續努力。”

得到了父親的褒獎,蕭鍇也是笑麵如花。

“都說魏王殿下有陛下之風,所寫的詩詞也是器宇不凡,帶著皇家的磅礴之氣。”

孔穎達對著李泰豎起了大拇指,一副很賞識的模樣。

“依我看,就是裴宣機、長孫衝、魏王殿下三人中選擇優勝者了。”蕭瑀看看其餘幾位評判。

李元昌傲嬌的一條眉毛,掃了一眼程處亮,“沒有真才實學,就別來詩會上丟人現眼。”

“就是。”趙節也開始對程處亮冷嘲熱諷,“你不是厲害嗎?你寫一首啊,讓我們都看看,所謂的長安第一才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孔穎達一皺眉,掃了一眼李元昌和趙節:老夫的師弟,一篇賦都請進孔廟了還有假?

“沒工夫搭理你們!”程處亮抿了一口茶,拿起一塊桂花糕,“我要出手,你們全都歇菜!不想刺激你們罷了!”

“這話說的,就好想你多牛逼一樣,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別覺得自己就是無敵的。”

“沒辦法,高處不勝寒!”程處亮吃了一口桂花糕。

“別吹牛逼,有能耐你寫出來!”

程處亮瞥了一眼趙節,“你想自取其辱,那小爺成全你!”

清河公主起身磨墨,程處亮很快就寫好了一首詞,交到了宋國公蕭瑀的手裏。

“鷓鴣天?”

蕭瑀看到詞的名字,立馬坐正了身體,然後認真的看下去,隨即然不住念出聲來:

“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隻香留。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應羞,畫闌開處冠中秋。騷人可煞無情思,何事當年不見收。”

“好詞,好詞啊。好一個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看來這第一名的位置,非程處亮莫屬了!”

李綱聽聞也拿過程處亮寫的詞,露出滿意的笑容,“這首詞不錯,今年的中秋詩會,恐怕比往年要多出來很多佳作了!”

孔穎達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我親自挑選的師弟,自然牛逼了,你們也隻有仰慕的份兒!

宋國公忍不住又仔細的回味了一番,辭藻有些陰柔,神色複雜的看著程處亮,長安三害臭名昭著,想不到出了程處亮這樣一個奇葩,這首詞就算是放在曆史長河中,恐怕也能留下名氣。

“師弟,這首詞過於陰柔了,你在給他們露一手,搞一個陽剛一點的。”孔穎達整理了衣襟,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樣子。

“確實,是有些陰柔了,那就再來一首。”

程處亮略微沉思了一下,辭藻最厲害的肯定是刮痧小李,寫桂花最多的是白居易,有點不好選啊。

趙節瞥了一眼程處亮,還以為程處亮寫不出來,繼續嘲諷,“程處亮,那首鷓鴣天肯定不是你寫的,大老爺們怎麽能寫出那麽陰柔的詞?你從哪裏抄來的?”

“看看,現在就寫不出來了,現場作詩就不行了。”李元昌一臉嫌棄,“寫不出來就滾吧,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李承乾看看程處亮又看看李泰,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舉起酒杯,對著李泰晃了晃,意思像是說:沒才的人就是沒才,你就看看程處亮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丟人?如果真的做不出來詩詞,恐怕要貽笑大方了。不僅你李泰沒麵子,孔穎達也會顏麵掃地!

李泰也端起酒杯,笑眯眯的看著李承乾,一挑眉毛,給予還擊,對於程處亮的才情,李泰還是很有底氣的。

有了,程處亮突然眼睛一亮,掃了一眼李承乾那桌人,如果說諷刺詩最牛逼的還是刮痧小李,恰好有一首《詠桂》,正好能打李承乾的臉。

想到這,程處亮拿起酒杯,邁出一步,然後高聲的背誦:

“世人種桃李,皆在金張門。攀折爭捷徑,及此春風暄。

一朝天霜下,榮耀難久存。安知南山桂,綠葉垂芳根。清陰亦可托,何惜樹君園。”

這一次,沒有人叫好了,就連孔穎達也是一臉懵逼的看著程處亮:我的師弟啊,這是詩會,不是讓你來罵人的,你這不是擺明了在罵太子殿下的那一桌子人嗎?

李承乾的臉色鐵青,憤怒的看著程處亮:程處亮,你這個雜碎,本宮扔你兒子掉井了?你用言語如此諷刺的詩來羞辱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