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平縣子府。
程處亮準備了潮汕牛肉鍋,正巧清河公主想吃爆漿牛肉丸,就製作了一批。
“兄長,你可有口福了。”程處亮神秘兮兮的端出來一盤牛肉丸,“爆漿牛肉丸,隻有我這裏才有。”
“呦……這麽燙……”牛肉丸煮好了,上官儀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燙的直叫喚。
“兄長,莫急。吃這個要一點點的吃,然後吸吮湯汁……”
上官儀學著程處亮的模樣,吃了一個牛肉丸當即就讚不絕口。
程處亮讓人裝了一罐子,讓上官儀離開的時候帶回家去。
“兄長,最近和兩位嫂嫂如何啊?過得和睦嗎?”
“和睦,相當的和睦。”上官儀麵帶春風,洋洋得意,“得虧了你幫我,不然愚兄我現在還被你嫂子家暴呢。”
說到這,上官儀抿了一口酒,“宮內很多事不方便說的,本來別人彈劾你我要回避的。但陛下說讓我來坐坐。”
事情一說,程處亮瞪大了眼睛,“我小叔神人啊,這都能算到。”
“你說的是哪個小叔?”
“程知遜啊。”
“他啊?”上官儀放下酒杯,“別看我年長你們,但我和他算是同窗,都在孔家書院求學過。這個人和你爹一樣,鬼精鬼精的。當初我倆和孔宣都有半師之誼,孔師舉薦他做官,這混蛋玩意兒一句不喜歡做官,險些把孔師給氣死。”
“這麽說,**不羈什麽的,隻是我小叔的外表了?”
“差不多吧。你知道對演吧?”
“你說的是陸博還是樗蒲?”
“陸博!”上官儀歎了一口氣,“程知遜沒輸過。他為人就是過於謙遜過於藏拙了。”
陸博,一共很高級的尖端對演有戲。
類似於骰子,又叫瓊,用作棋盤上對演。
有十八麵體的瓊,甚至二十二麵體的瓊,看上去就讓人眼暈得不行。程知遜擅長的就是二十二麵體,沒有敗績。
“你要是缺人手的話,倒是可以把你小叔拉下水的。人才中的人才。”上官儀頓了頓,“尤其是他娶的三個媳婦,可不是正常談婚論嫁的,而是在孔家求學的時候,憑朕本事贏回來的。那時候,上千名文士參加河東柳家的比試招親,你小叔也是文武全才,一個人橫掃全場,羨慕的我們不要不要的。”
“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沒聽說過啊。”
“都和你說了,他那個人藏拙。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的,到關鍵時刻勇著呢。”
“那成,抽空我和小叔好好的聊聊。”
“對了,想拉你小叔下水很簡單的。”上官儀壓低了聲音,“虞世南有個侄女,叫做虞秀娟。曾經寫過一首闕詞,揚言誰能對上就嫁給誰。至今為止沒人能對上,你小叔和虞秀娟見過幾麵,屬於一見傾心,你要是幫他把虞秀娟搞到手,我敢保證,你讓他往東他絕對不往西。”
“還有這事兒?”
“肯定有啊。對了,他和韓王殿下的關係也很不錯,經常在一起吃酒。”
“臥槽,李元嘉沒說過啊,楊務廉也沒提過啊。”程處亮發現,自己好像真的一點都不了解這個小叔了。
“人家是真朋友,怎麽可能掛在嘴邊?”
上官儀頓了頓,“先不說他,先說說你的事情。生意是很不錯,但彈劾你的人也很多。說你勾結外敵的更多。你還是要謹慎一點才好。”
“我也要彈劾他們,彈劾他們禍國殃民。”程處亮牙齒咬得致嘎作響。
“用你彈劾嗎?難道陛下不知道門閥氏族禍國殃民嗎?”
上官儀笑了笑,“抓緊印書,抓緊辦學,做你應該做的就好。”
“兄長,那你知道都有誰彈劾我嗎?”
“知道啊,關隴,這不是啥秘密可以和你說的。”
“那陛下怎麽說?我之前和陛下解釋過得,陛下還說我很容易被詬病,已經敲打過我了。”
“陛下既然讓我來了,足以說明對你的信任。”
“兄長,我不懂政治,也不懂朝堂的道道,你說我能轉手報複他們嗎?”
“不能!”上官儀回答的十分肯定,“陛下廣開言路,就表示言官進諫無罪。彈劾也不是扭曲是非黑白的誣告,誣告是犯法的,要受嚴重的懲處。你反擊的話也要有事實根據,不是伸手寫出來就可以的。”
“我還以為彈劾就是說說而已呢。”
“怎麽可能呢?”上官儀白了程處亮一眼,“隨便說那叫誣陷。兄弟,現在彈劾你的人你要一一的記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等你撅了他們的根,他們見到你才會恐懼,才打心眼裏害怕。”
“但是呢,這件事你應該不用出麵的,陛下也不會太深管。兵部、民部、內侍省都派人了,可他們也不能明說,這是朝廷的生意。所以,你要去找一個人,一個能震住關隴的人。”
“兄長,哪有這樣的人啊?”程處亮一臉無語,“那常歸他們三個就算是進宮也不行?”
“對。殺雞能用牛刀嗎?”
“兄長,既然你都說了,你就告訴我我去找誰就完了。”
“長孫四娘!”上官儀說的十分肯定,“讓長孫四娘給他們關隴的女人斷糧!關隴的男人別看在外麵風風光光的,大多數都懼內。隻要長孫四娘給那些個女人一斷糧,關隴的男人就得跪著求你放過他們。”
“這麽簡單?”
“對,就是這麽簡單。但是這種方法隻能用一次,用第二次就不靈了。”
“行,那我明日一早就去拜訪長孫姨娘。”
“嗯。我回去也可以和皇帝複命了。”
次日清晨,程處亮梳洗完畢,備了一車重禮,去了懷仁縣公府。
長孫四娘正在喝粥,聽人說程處亮來訪先是一愣,很快就笑了。
然而,讓長孫四娘意外的是,程處亮一進門,沒有和她訴說委屈。
而是一把抱住了郭懷仁的胳膊,“姨夫唉,有人打劫咱們家的生意,要對咱們家黑吃黑嘞!”
郭懷仁眼珠子立馬瞪得大大的,火冒三丈,“誰他娘的敢搶咱們的生意?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