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軍卒編進了陷陣營,都送去了陷陣營的營地。
程處亮又變成了甩手掌櫃,練兵嘛,那是陷陣營的事情。
程處亮收到了一封請柬,是李長思送來的。
李長思要娶媳婦了,是四大名相之一,禮部尚書王珪的閨女,王瑤。
李長思一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疼媳婦。
唐朝的墓葬很多,但出土的文物裏麵,發現琉璃最多的墓葬就是她們倆的合葬墓了。
琉璃,在古代是稀罕物件,閻婉對頭冠情有獨鍾,李泰就給閻婉準備了大量的頭冠。
其中一件是金絲銅花編製成的頭冠,卷曲纏繞,每根銅絲的頂端為一朵銅花,琉璃珠就置於花芯。銅花形狀各異,花瓣均鏤空,琉璃珠大小、形狀亦不同。有的即為圓形,中心穿孔;有的珠麵呈螺旋狀。
看著請柬,程處亮一臉懵逼:小舅子,王瑤才十一歲,你是怎麽下去手的?
禮物必須要準備好,還得準備兩份,一份是送給王珪的,另外一份是給李長思的。
李長思結婚的時間,比李承乾加冕要早,聲勢也十分浩大。
為了讓迎親更有牌麵,李長思拉下臉皮,讓程處亮給他搞了一樣十分豪華的大馬車,用於迎親。
用李長思的話來說,就是要與眾不同,就是要做不一樣的焰火。
為了讓好兄弟的婚禮更隆重一點,程二爺也算是操碎了心,和程鐵柱鼓搗了很長時間,終於鼓搗出來煙花爆竹。
結婚的當天,儀仗隊的兩側多出來十二名身穿紅袍的部曲,這些部曲全都是程家的人。
他們在隊伍的兩側,用長杆挑著鞭炮,別人隻看到紅豔豔的串串,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東西。
李世民特批,李長思可以用四馬拉婚車,這可就是莫大的榮耀了。
四匹白馬,看得程處亮直眼饞,為了得到這四匹馬,程二爺卑躬屈膝了一下,為李長思駕車。
坐在車轅上,程二爺扭頭看著李泰,“你這馬不錯啊?”
“那肯定的,畜牧司裏麵一共挑選出來十二匹,給我太子殿下八匹授冠用,其餘四匹借給我迎親了。”李長思一臉傲嬌,“通體雪白,一根雜毛都沒有。陛下待我不薄,果真是皇恩浩**。”
說到這,李長思笑眯眯的看著程二爺,“王瑤是書香門第,今天迎親還要靠你呢。”
“靠我?”程處亮一臉市儈,“靠我是沒問題的,但你這馬……”
“不賣,貴賤不賣!”李長思頓時搖頭,“這是陛下借給我的,賜我四馬拉車,這是榮耀。用完了要還回去的。”
程處亮緩緩開口,“我和你姐一人一匹白馬多爽?試想一下,白袍白馬在戰場衝殺,多牛逼,多帶勁兒?”
“可拉倒吧!”李長思一臉不屑,“這東西上了戰場就是活靶子!太紮眼了!”
“這個真不能賣,陛下借給我的啊!”李長思略微沉思了一下,“但是呢,宗正寺有!白馬是儀仗用馬,你可以找李孝林買。”
“哦哦,懂了!”
說話間,一名紅袍大太監高聲喝喊,“吉時已到,迎親隊伍出發!”
王瑤,是大唐戰神李靖精挑細選出來的兒媳婦,又有李世民的幫襯,儀仗的隊伍自然很有牌麵。
敲鑼打鼓,十分熱鬧!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部曲們點燃了炮仗,劈裏啪啦一陣炸響。
李長思看得直蒙蔽,“這啥情況?”
“這個叫爆竹,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嘛,用火燒竹子不符合你的小公爺身份,我給你搞得爆竹,晚上還有煙花盛會……”
程處亮皺眉看著李長思,“兄弟,結婚流程你到底看沒看?我忙活了一溜十三遭,讓你長麵子,你居然看都沒看一眼?”
“哎呀,不要在意細節,第一次結婚,難免有點緊張,難免丟三落四的。”
“嗬,嗬嗬!”
程處亮一臉嫌棄的駕車到了王珪府上。
王敬直嫁妹,拎著一大袋子的紅包,開始給儀仗的隊伍分發紅包。
王珪站在門口迎客,長安城的勳貴官員們,近乎全都到場了。
鬧婚房這種事,一直都有流傳。
在古代,講究一個催妝詩,沒有催妝詩,新娘子就不開門,和現在基本差不多。
李長思腦門子上麵都是汗珠子,身邊的人寫了五六首催妝詩了,可就沒有讓人滿意的。
程處亮看了看李長思,“長思,寫啥子催妝詩?往裏麵塞錢就完了!”
周圍的人聽聞,紛紛對著程二爺投來鄙視的眼神:你以為誰家結婚都像你們老程家呢?迎新娘要走流程的,不是花錢就能解決的。
唐朝是唐詩的巔峰,唐詩浸入到唐人生活的血液中了,在唐朝的天空中,少不了唐詩,而結親成婚作為每個唐人一生最重要的時刻,唐詩自然也不會缺席,唐詩賦予婚禮更多的詩情畫意,賦予了一種詩書美。
催妝和唐詩相結合,催化成了催妝詩。自唐代開始,迎親的男方至新娘家迎親要高聲朗誦催妝詩,催促新娘盡快梳妝,這成了成親的習俗。
新娘出嫁之日,新郎作詩,派人傳達至女方催妝,稱為“催妝詩”,也可以由賓相代作。詩為五七言近體,多頌讚吉利語。
到迎親時,女方家門緊閉,男方為催新娘啟門登轎,則反複吹奏催妝曲,放催妝炮,伴以遞開門封。
“這件事不是錢能解決的,要以才華為準!”牛見虎歎了一口氣,“我們都是粗人,沒幾個會做詩詞的,裴宣機幫著做了幾首催妝詩,王小姐都不是很滿意。亮子,您是長安城第一才子,要不你來試試?”
“就這啊?”
程處亮也沒想到古代迎親的規矩,和上輩子差不多,都要叫門。
“什麽題材?”程處亮看向了牛見虎。
牛見虎撓撓頭,“沒有題材,所以才難。”
“我來試試吧!”
程二爺清了清嗓子,“金車欲上怯東風,排雲見月醉酒空。獨自仙姿羞半吐,冰瓷露白借微紅。”
王瑤坐在閨房的榻上,聽到這首時頓時咯咯笑了起來,似乎很滿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