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到母親的眼光,他隻是笑了笑答應下來。

母親隻是關切自己的兒子,有什麽錯呢?

第二天早上,程處亮才和老程帶上一群家丁還在護衛兵,朝城外農田趕去。

所過之處,看到很多稻田非常幹旱,看來幹旱是普遍的問題,而不單單是自家。

有些人開始往自家田地裏挑水,不過那種艱辛的模樣,讓程處亮看著很心焦。

赤著雙腳,肩膀被扁擔壓的左搖右晃,臉上的汗水不停低落。

農民,真的很不容易。不但有那些層層克扣的貪官汙吏,更有天災和他們作對,他們真的是與人鬥,與天鬥啊。就算這太平盛世,也不過是吃飽肚子而已。

老程則在一邊歎氣道:“兒砸,你看到了吧?這幾個月來,天氣太熱了,而且自那場大雨過後,在沒有下過雨,土地太幹旱了。若是挑水的話,杯水車薪,根本不夠用,你的那些棉花,若不是工人們天天挑水,恐怕早就枯死了。”

程處亮可是知道,那些棉花苗,因為太小,抵抗幹旱的能力和稻子可沒法比。

他可是知道那些棉花的寶貴,若是全部旱死了,那自己的計劃可就要延遲了。

這是他不允許發生的事情,點了點頭之後,臉色有些暗淡,但是並沒有說話。

很快,當他來到自家田地麵前時,看到那些有些幹枯的棉花苗,不禁有些悵然,看來必須想辦法了,不然的話,這些棉花肯定是要幹旱死掉了。

那名壯小夥,正帶領著一群人挑水澆灌,看到一群人來到之後,立刻趕往這邊。

當他來到跟前,發現是程處亮之後,連忙跪拜。

“小少爺。”

程處亮點了點頭,詢問這裏的情況。

壯小夥感歎道:“小少爺,相信您也聽說了,最近這兩個月缺水,莊稼幹枯,我們雖然已經全力搶救,沒日沒夜奮戰在田地裏,但是……效果並不太理想。對不起,少爺,是小的做的不夠好。”

看著他濕透的後背,以及臉上的汗水和泥水,程處亮將他扶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別自責,這是天災,怎麽能怨你呢!這樣,讓大家夥休息一下,喝口水。”

“遵命!”壯小夥答應一聲,退下了。

隨後,程處亮和老程說道:“父親,我們去最近的引水處看看。”

“那可有一段距離呢!”老程抬手一指,順著方向,程處亮一瞧,最起碼有兩三公裏。

騎馬來到跟前後,程處亮發現了這條涇河的分支,他站在河邊,冥思苦想了一會兒,用什麽好方法,能將這些水給直接引到自己的田地裏。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有了行動。

看向老程道:“父親,我有辦法可以直接將這裏的水,給引入到農田之內!”

“真的?”老程震驚地問道:“兒子,你說吧,要怎麽做,隻要你能將水引入到農田之中,老爹我全力配合。”

他也是單刀直入的實力派,根本不會拐彎抹角,聽到兒子的話,直接拍著胸脯子就想幹起來。

程處亮也非常欣賞老爹這種性格,爽快,當下點頭道:“老爹,你讓人去取鐵鍬,然後讓大家夥都過來,先過來挖水渠,挖一條延伸出來,大概有十幾米吧。

而我,則要重返鐵匠鋪!”

啊?老程聞言,驚訝道:“你怎麽剛來,就要回去啊?不是說沒事了嗎?”

程處亮笑著解釋道:“老爹,我回去,是麻煩大哥為我打造幾台抽水機啊!”

抽水機?

這名字聽著一目了然,但是老程卻很迷茫:“水真的可以抽上來嗎?”

“當然可以了!”程處亮保證道。

老程聞言,點了點頭,他是非常相信兒子的,不過召集人手之後,並沒有讓程處亮立刻離開,而是讓他親自指導,如何挖渠,挖多大。

一直到了中午,程處亮才返回家裏,匆匆吃了飯後,這才帶上一批人返回鐵匠鋪。

當他來到之後,眾人都很震驚。

現在的鐵匠鋪是長孫衝、房遺愛和李德建三人為副手,負責具體的日常工作,而程鐵柱則是代理總指揮,當然,最上麵還有太上皇在這鎮守。

“大哥!”

程處亮沒有搭理這三人,而是直接看向程鐵柱說道:“我有件事拜托你哦。”

“亮子,你又來這一套,有什麽事,直接說就好了嘛,大哥我能辦的肯定給你辦,辦不到的想著辦法給你辦。一句話,你就算要大哥這條命,立刻就可以拿去!”

程處亮很是感動,點了點頭,說道:“大哥,家裏的田地太幹旱了,百姓取水非常辛苦,我想打造一台抽水機,減輕大家的勞動力!”

“抽水機?”程鐵柱瞪大了眼珠子,駭然道:“真的有這種東西?”

另外三人聽了,也是滿臉驚訝。

“老大,你這才出去兩天而已,怎麽又有新東西了?”

三人早已經改了口,現在的程處亮,妥妥是他們心中的老大。

“不要驚訝!”程處亮晃了晃手指,裝逼道:“哥的深度不是你們可以測量的。”

隨後,他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開始去構思草圖了。

另一邊,太上皇從山上活動完下來,聽他們說起後,也很是驚訝。

一直鼓搗到夜色降臨,圖紙終於給弄出來了。

程處亮將東西交給程鐵柱,後者已經是鐵匠老手,加上處理過程處亮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自身的水平也提高了不少。

經過程處亮稍微講解之後,就一拍大腿,激動道:“弟弟,如此巧奪天工的東西,竟然也能被你想到,你真乃神人也。”

“大哥過譽了。”程處亮說完,看到程鐵柱扭頭就走,急忙拉著他的衣袖問道:“大哥,你去哪?”

程鐵柱卻滿臉激動道:“當然是立刻開始去製造磨具了,這麽好的東西,我不製造出來,今晚是睡不著了。”

程處亮一陣苦笑,勸了兩句,發現他根本不聽,便放手讓他去幹了。

看著他憨厚的背影,程處亮搖著頭笑道:“這若是放在現代,那肯定妥妥的理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