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亂公子作品 爭雄 爭雄 爭雄 王位爭奪戰 333 獵鷹
手掌心裏的刺痛,並不能真的被完全忽略,在金屬製成的筆尖,刺入手掌的同時,林棟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溫柔的微笑,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微笑太溫柔,太甜蜜,甜蜜得甚至多了幾分夢與幻的色彩,才分外讓周圍的人感到觸目驚心。.
但當時林棟心裏揚起的,的的確確,是一片旖旎的桃花色溫柔。
借助筆尖刺進手掌的痛,他回憶了不知道多少次,已經有點變得模糊起來的記憶,終於再次清晰起來……三年前,他就像是一隻沒頭蒼蠅似的亂打亂撞,終於挺進一片柔軟的溫潤,和紫衫合二為一時,她拚盡全力,在自己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那一口咬得可真是夠重,他肩膀上的牙印,依然清晰得宛如昨曰,但是他和紫衫,卻已經真的三年沒有見麵了,他想念那個霸占了他的初戀,他的吻,他的初次,在別人麵前強霸得無懈可擊,在那一天的夜裏,卻溫柔乖巧得有若小貓的女人,他更無法忘記,她在自己耳邊溫柔的低語,和那一滴滴,緩緩滴落到他**胸膛上的赤熱眼淚。
當林棟地內心世界中,終於揚起他可以傲立如山,站在紫衫麵前,替她擋抵住來自外界的一切危險與風風雨雨,讓紫衫可以露出幸福而甜美的微笑,這樣一個畫麵時,那種快樂,那種自豪,那種“衝顏一怒為紅顏”的狂放,讓林棟終於徹底戰勝了手掌裏傳來的那一波又一波,足以讓一個正常人生生暈厥過去地痛苦。
當大半枝筆,已經穿過手掌,但是最後部位,卻卡在手掌裏的某個位置時,林棟仍然在自己的思維世界裏任意飛翔。
事實上,連他自己都沒有想過,當有一天他可以挺身而出,成為紫衫可以信賴的大山,當他們終於可以功成身退後,他會做些什麽。
紫衫開了一間花店,這間店不需要很大,但是溫馨的花香,卻永遠在那片狹小的空間中將她擁抱起來,更將花地豔麗,一點點的傳染給她,讓她的臉上,永遠揚溢的都是“花語”般的燦爛與溫柔。
而林棟,卻成為了一個老師,他帶著久經世事的淡定與從容,站在講台上,用寬厚的聲音,對著每一個孩子娓娓而談,引導他們在知識的海洋中翱翔。
直到這個時候,林棟才知道,原來拋開一切外力,拋開他必須要拚死作戰,衝進世界最危險地地方這個現實,拋開狼牙軍部隊職業軍人地身份,他內心深處對未來生活地渴望,竟然是如此回歸自然地平淡。
一群同學在欺負班裏最瘦弱地孩子,就在他孤立無援,最需要幫助地時候,林棟趕到了,他一邊喝斥那些同學,一邊掏出身上地手帕,一點點擦掉了那個受欺負地孩子,臉上委屈地眼淚和隨之一起流下來地鼻涕,然後又給了他一個充滿鼓勵地微笑。
“原來……我一直忘不了六年前,李冰和王成他們聯手欺負我,可是教官們卻為了讓我得到更好地提升,而選擇了坐壁旁觀這個現實,甚至一直渴望著,在那個時候,他們能站出來,幫我一把,哪怕是一次也好啊。”
在林棟輕輕地歎息聲中,那群欺負別人地同學,領頭地人,赫然變成了李冰,一股說不出來地衝動,讓意識中那個虛幻地林棟直接揚起了手掌,但是最後卻沒有真地扇了下去。
“我曾經對你說過地,我們要成為學校裏地敵人,戰場上地朋友,所以,雖然很不甘心,但是朋友之交,貴乎於誠,如果我不能放下這塊心病,我們永遠不能成為真正可以信賴地戰友,所以……就讓我們把過去地一切,都徹底丟掉吧。”
就是在這樣地頓悟中,林棟狠狠拔出了卡在手掌心裏地筆,當無可抗拒地最可痛苦狠狠衝擊過來,李冰消失了,王成消失了,在花地海洋中飛旋起舞,臉上帶著一片燦爛溫柔地紫衫消失了,那個站在教室地講台上,麵對幾十個孩子,娓娓而談地紫衫也消失了…·
剩下的,就是站在阿富汗的土地上,左手已經被自己用一枝筆刺穿,不停流淌著鮮血的林棟,還有,他周圍那一個個對他露出最尊敬表情的基地組織成員。
靜,真靜,靜得隻剩下周圍十幾個人的呼吸聲,還有從林棟手掌傷口裏流淌出來的鮮血滴落到地板上時,出的“噗噗”聲響。
盯著眼前那個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震驚,再也沒有了高高在上氣勢的男人,林棟低聲道:“如果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神,那他會多麽的寂寞啊。”
如果沒有經曆過林棟的六年,如果沒有品嚐過太多的孤獨與寂寞,又有誰能夠真正理解,他說出來的這兩句話。
四周所有人一片沉默,如果林棟是在剛才,大模大樣的說出這兩句話,不要說是眼前這個男人,大概其他人,也會對林棟嗤之以鼻,但是在這個時候,看著林棟,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卻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 啪……”
一串掌聲,終於打破了林棟他們這邊太過寂靜的沉默,一個頭戴青皮小帽,身上穿著西裝的男人從後廳走了出來,他一邊鼓掌,一邊微笑道:“買買提,我早就知道過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怎麽樣,這次算見識過了吧。”
不用問,林棟也知道,這個甫一露麵,就掌握了全場主動的人物,就是他此行必須先要拜會地目標,穆罕默德希姆。
站在林棟麵前的那個男人,名字原來叫買買提,他解下自己腰間的佩刀,把它連著刀鞘一起送到了林棟麵前,買買提望著林棟,誠心誠意的道:“尊敬的異國兄弟,我承認你地勇敢,尊重你的強大,如果你願意原諒我對你的無禮,就請你收下我這份歉意。” 林棟沒有遲,當他伸手接過對方雙手送上來的刀時,周圍的人突然歡聲雷動,而買買提更是雙臂一伸,把林棟進懷裏,狠狠擁抱了兩次,然後低下了頭,看著他嘟起來的厚厚嘴唇,林棟地眼珠子猛然瞪大了……他不會是想根據阿富汗人
密朋友的禮節,和自己來上兩次輕吻吧,。
眼看著一個男人的嘴唇已經要落到了自己身上,林棟當真是無計可施,可是到了最後,兩個人相觸的卻是彼此的額頭。
“我知道你們曰本人不習慣男人親吻,別說,鬆本原兄弟,你剛才臉上的表情,還真是夠精彩的。”
說到這裏,買買提已經是放聲大笑,顯然對自己隻是用了一個“吻”,就把一個刀劍加身,都不動聲色,受到神祝福的戰士嚇得夠嗆,而大感得意。
看著一付誌得意滿,明明長得夠凶神惡煞,笑容卻像個孩子般純樸的買買提,林棟臉上露出的哭笑不得地表情,那可真不是作假,同時他在心裏低歎道:“我們中國人,也不習慣男人親吻啊。”
當著買買提的麵,林棟珍而重之的把對方贈送給自己的配刀收好,然後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裝,也不管它對買買提來說,實在是太瘦太小,把它直接披到了買買提的身上。
送自己的佩刀或衣服,是阿富汗人最親密的禮節,雖然連衣袖都塞不進去,但是穿著阿富汗傳統服飾,外麵披著一件西裝,顯得不倫不類的買買提,臉上的笑容卻更開懷了,他伸出自己蒲扇般大地巴掌,重重在林棟的肩膀上拍了幾下,用來表示對這份禮物的喜歡。
林棟找出那封烏茲別克斯坦激進組織頭目寫的推薦信,大踏步走到穆罕默德希姆麵前,雙手恭恭敬敬的把推薦信送到對方麵前。
穆罕默德希姆接過那封推薦信,卻連看都沒有看,就把它隨手交給了身邊地一個隨從。
“推薦信,是用來證明來學習的人,擁有足夠地信仰和能力,能夠成為我們值得信賴的戰鬥夥伴而準備地東西。”
穆罕默德希姆上下打量著林棟,他毫不掩飾自己對林棟的欣賞,油然道:“鬆本原兄弟,你這種能受到神祝福地勇士,本身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在這個時候,我還要去看什麽推薦信,對你反而是一種汙辱,買買提,你說對不對。”
買買提用力點頭。
看著一臉笑意,眼睛裏還帶著同誌般溫暖的穆罕默德希姆,林棟在心裏輕輕籲出了一口長氣,這才是真正難纏的對手。
在阿富汗經商的人都知道,他們做事情一向大大咧咧,打個簡單的比方,你請阿富汗人做導遊,事先說給一百美元,旅遊結束後,如果隻付給對方九十美元,相差不至於讓對方直接跳起來,哪怕他還在和你理論,你都可以調頭就走,而對方,甚至不會因此追上來,更不會和你大打出手。
這就是阿富人的純樸與大方,和這種人成為朋友,並不難。
但是眼前這位穆罕默德希姆,卻絕對不屬於其列,林棟想方設法聯係到**基地組織時,中國國家安全部第九對內保防偵察分局,就已經現有人正在調查林棟“鬆本原”這個身份。
與及為什麽要先進入中國再轉道阿富汗的原因,還好鬆平原這位“神之子”,就喜歡玩神秘主義,平時幾乎不在公眾場合露麵,除了他身邊那幾個超級心腹,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長相。
他們進入中國,由幾名手下出麵,頻頻和東突恐怖份子接觸,試圖先在新魯省會烏魯木齊,搞幾場像模像樣的恐怖襲擊事件,再帶著這份見麵禮,去阿富汗投奔**,最終沒有想到竟然在中國失手被擒。
林棟雖然和鬆本原相差兩歲,但是不間斷的訓練,早已經磨掉了他的稚氣,一百八十二公分的身高,也和十九歲的年齡相配合得無懈可擊,為了應付可能遇到的情況,林棟的麵部,甚至接受了局部激光手術。
雖然在外貌上沒有做任何調整,皮膚層卻有了手術後留下的印記,隻要通過醫學設備檢測,就不難現,林棟曾經做過整容手術,哪怕是基地組織手眼通天,真的搞到幾張鬆本原小時候的相片,麵對曾經“整容”過的林棟,也沒有什麽話好說。
但是如果說,做到這種程度,穆罕默德希姆就會對林棟信任有加,那百分之百是在讀天方夜潭。
事實上,無論是馮科,林棟,還是那些教導林棟的國內頂級心理學專家,都清楚的明白,以林棟還沒有完全成熟起來的心智,就算是接受了大量訓練,以無心算有心還可以勉強勝任。
但是真想和穆罕默德拉希姆這種在世界舞台上身經百戰,無論是戰鬥經驗還是心智,都達到巔峰狀態的老狐狸去鬥心機,基本沒有勝算。
當辦公室的門被林棟關緊,形成了一個擁有良好隔音效果的閉封式空間後,穆罕默德希姆眼睛裏猛然透出了鷹隼般銳利的光芒,他打量著林棟用不亢不卑的動作,直接坐在自己麵前的沙上。
看著林棟一舉一動中,那根本不可能隱藏,林棟也沒有隱藏的軍人氣質,足足過了一分鍾,他才淡然道:“鬆本原,我承認,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了。”
林棟點頭回應,以他今天展現出來的一切,的確有令人刮目相看的資本。
“可是這樣,你反而讓我感到頭痛了。”
林棟再次點頭,他知道穆罕默德希姆在頭痛些什麽。
鬆本原這位“神之子”平時神龍見不見尾,可以查證的資料實在太少,少得就連林棟都有了冒充的機會。
如果你是穆罕默德希姆,你會不會讓林棟這樣一個能力不俗堪當重任,身份本來應該沒有問題,卻總是讓人心裏隱隱感到不安的人物,初來乍到就接觸到組織機密內容,。
“我這一次來,是抱著從零開始的學習心態。”
就是因為彼此的心態不同,穆罕默德希姆聽到林棟的請求,都不由略略一愣,“所以我希望能夠從基層開始,進入訓練營,和誌同道合的夥伴一起同甘共苦。
學有所成後,再一起參加‘聖戰’,我願意用足夠的時間和實際行動,來獲取穆罕默德希姆先生您對我的信任。”
穆罕默德希姆緩緩點了點頭,林棟願意以一名普通學員的身份加入訓練營,然後一步一個腳印的向上爬,這對他和基地組織來說,都是風險係數最小的選擇。
數天後,林棟拿著穆罕默德希姆親手寫的推薦信,入了阿富汗北部沙漠地區的一間恐怖份子訓練營。
放眼望去,這個所謂的訓練營,帶給林棟的第一個印象就是……殘破。
基地組織是世界聞名,**是有一批鐵杆信徒,分布在全世界各地,幫他想方設法的收集情報募集資金,還有一批中東商人的背後呐喊威,但是這一切,並不代表,**就擁有了一個超級大國的實力,就有能力,把他的恐怖分子訓練營,弄成現代化軍營的模樣。
事實上,這裏連一個兵營都稱不上。
雖然這個訓練營建立並沒有幾年時間,但是麵對沙漠這樣一個惡劣環境,無論是營房還是四周那隻有一人高的圍牆,早已經被夾雜著沙粒和小石子的勁風吹打得坑坑窪窪,訓練營附近沒有綠洲,但是訓練營的建造,硬是在地上挖出一口足足六十米深的井,在地下深處的岩石蓄水層,找到了足夠的水源。
至於食物,則是要從上百公裏外,直接用汽車運送,所以這個訓練營的規很小,小得縱然要八個學員,一起擠在一間隻有十二平方米大小的宿舍裏,一個批次,最多也隻能訓練七十多位“聖戰”精英。
最令林棟意外的是,這個恐怖份子訓練營的主教官,竟然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俄羅斯人,隻要看他的神情氣質和他大踏步走路的動作,林棟可以確定,這位主教官是一個老兵,一個身經百戰地老兵, 看到這位主教官,林棟僅僅是眼睛裏流露出一絲一閃即逝的驚訝,但是其他學員卻猛然炸了窩,要知道,他們“聖戰”的三大目標,就是美國人,俄羅斯人和猶太人,現在訓練營裏卻突然走出了一個俄羅斯人,而且還是他們未來三個月內的主教官,這種現實和理念之間的強烈對比,讓他們如何不亂,。
一時間不知道有多人伸手指著這位俄羅斯教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裏七嘴八舌烏裏哇啦的不知道在亂叫著些什麽,對波斯語隻是一知半解的林棟,隻聽得頭大如鬥。
看著身邊那些“同學”們,一個神情激昂口沫橫飛地樣子,在狼牙軍部隊精英訓練基地早已經養成了對教官絕對尊敬,哪怕對方的命令不合理,也會百分之百去立刻執行良好習慣的林棟,不由淡淡地搖頭,這哪裏是什麽軍隊,他們根本就是一群自命不凡的笨蛋。
至少林棟絕對不會挑這個時間,去挑釁一名身經百戰,雙手不知道沾過多少鮮血的教官權威。
如果沒有足夠服眾地能力,如果沒有幾手絕活,這位俄羅斯軍人,又怎麽可能被**聘用,負責為他們訓練準軍事化人才。
事實上,林棟已經開始懷疑,眼前這個五十多歲,身材並不算高大魁梧,但是身體挺得猶如一杆標槍。
眼睛裏閃爍著獵鷹般銳利光芒,絕不容小覷地教官,是一個早在八十年代,就隨著蘇聯軍隊入侵,進入阿富汗地特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