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可怕的身世

本以為這番來揚州是絕對打聽不到母親消息,沒想到此時此刻緇衣氏卻是說知道一二,自然是令楊帆海心中大喜,忙躬身行禮:“還請前輩告知。”

緇衣氏滿眼笑意:“你闖我寢宮,心懷不軌,我還沒罰你,現在又要我告訴你這些,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在下並沒有心懷不軌!”楊帆海急忙說道:“我真的隻是為了搜尋我母親的消息才暗中過來的……”

停了一下又急忙說道:“此事是我私自行動,與我家二王子殿下沒有任何關係,若有怪責,還望大王歸責於我身上,切不可因為此事壞了兩家和氣。”

“你這會倒是想起兩家和氣了啊!”緇衣氏伸出一指指著楊帆海哼了一聲:“你覺得有哪家帝王能忍受他國之人暗中潛入寢宮嗎?告訴你,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依我看啊,你這人包藏禍心,怕是見白天事情沒有談成,所以想潛入此處綁架我,然後威脅我緇衣國為你所用。此罪大逆不道,十惡不赦。”

楊帆海一聽臉色大變,急忙跪在地上大聲說道:“大王息怒,大王,我真沒有惡意,我母親懂養蠶滄桑,又是被那些人稱為公主,所以我才想著到宮中尋找。我沒有其他意思,也沒有做其他違矩動作,隻是在此偷聽而已……”

“還而已!”緇衣氏大聲說道:“你都潛入我寢宮了,居然還說隻是而已!我說不上也派上幾百個高手潛入到你有熊國王宮,然後告訴你家大王,隻是……而已?若不是我發現了你,誰知道你還想做什麽?”

“我已經想清楚了,你是賊子,公孫軒轅就是賊首。妄圖綁架本王,圖謀不軌。我要將你拿下,去養蠶、去織布、去繡花,還有公孫軒轅也是,軟禁在宮中,讓他一輩子在這陪我……不對,在這贖罪。”

在看著兩個宮女問道:“你們說,這樣處理怎麽樣?”

“啊!”兩個宮女都是一愣,隨即那修剪宮女輕聲說道:“大王,這不好吧,人家可是有熊國的二王子,再說了,我們這宮中都是女子,你把他軟禁在這對名聲可不是太好啊!”

“哪裏不好了!”緇衣氏眉頭一豎,嬌哼一聲:“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麽,就是因為女的太多了,囚禁個男的才好玩……從此本王不早朝了!”

說到此處,突然兩手捂著臉,自言自語道:“呀呀,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兩個宮女翻白眼,顯然是早已習慣,楊帆海則是目瞪口呆,這緇衣氏哪有傳言中那般威嚴,更不用說什麽可比聖人了,這壓根就是個二八年華,俏皮蠻橫的小姑娘。

莫非緇衣國的緇衣氏已經換人了,這女子隻是繼承了緇衣氏的名號而已……一時間,楊帆海心中忍不住冒出這般念頭,又是開始尋思如何脫身。

此刻緇衣氏已經是自言自語完畢,又看著楊帆海說道:“算你運氣好,本王今天心情極好,就破天荒的饒恕你了,至於你母親的消息……”

柳眉緊皺,顯然還沒想好該如何交換,思索好一會後才笑眯眯的說道:“我一下子想不到該如何交換,這樣吧,你欠我三個條件,等我需要的時候在幫我完成就是,如何?”

“啊!”楊帆海愕然,若對方是直接提出什麽條件,自己還可以考慮做或者不做,可如這般三個條件,就有些糾結了,誰知道她到時候會提什麽。

“真是個婆婆媽媽的家夥!”緇衣氏搖了搖頭:“放心吧,不會讓你做有違仁義道德之事,也不會讓你傷天害理的事情。”

楊帆海凝眉,思索許久,終於還是點頭應下:“好,我答應你。”

不管如何,先應下再說。自己父母去向已經成謎,根本找不到半點線索。從各處得到的消息來看,整個九州都沒有符合自己母親特征的公主。

緇衣氏點了點頭:“如此才好。其實我也無法確定你母親是不是那人,但從當天綁架你母親的那些黑衣人所說可以看出一二。”

“這天下所謂的君王無數,但不管是誰,哪怕是我也隻能以大王居之,他人也隻能以大王來稱呼。但這普天之下,有一個帝王例外,他是至高無上的,是王中之王……”

聽到此處,楊帆海突然屏住了呼吸,他已經不是個剛出盤山的愣頭青了,對著天下之事也是略有了解,緇衣氏說的是誰,他自然是一聽便知。

緇衣氏繼續說道:“天下皆是王,唯有他是帝,昊天上帝,也隻有他的屬下才會用陛下來稱呼他。你也是輾轉數個國家之人,不僅僅是自己國家的王室,還有其他國家的王室都已經是見過不少了,自己回頭想想,可曾有人用陛下來稱呼過他們的大王?”

沒有……楊帆海心中毫不猶豫的給出了答案,無論是薊國、昌國,還是青州的齊國、魯國,哪怕是有熊國,將臣都是稱呼公孫少典為大王,從來沒有人稱呼過其做陛下。

話是如此說,可若真是如緇衣氏所說,那自己母親就是天庭的公主,而昊天上帝則是……自己的親人。

這簡直荒謬……楊帆海感覺腦袋中有些暈乎乎的,若昊天上帝是自己的親人,這天下還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而他這恍神之間,緇衣氏又是說了一句話讓他更為震驚的話。

“昊天上帝父母早已不在人世,其妻子為仙族金王母,膝下有一女,喚作龍吉公主。而除此之外,他還有個親人,是他妹妹,也就是天庭的公主,具體名字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你母親我也不清楚,不過……天界的仙族都稱呼她為……瑤姬!”

瑤姬……緇衣氏話剛說完,楊帆海感覺自己心髒都要跳出來。這世間之事,一個對上號可能是湊巧,可兩個都對上號,那這事情的真實性就已經有了六成。

可……楊帆海搖頭說道:“若真是如此,那我母親就是仙族,我卻是貨真價實的人族。”

人族和仙族的模樣雖然近乎一樣,但身體的構造卻是有著本質的區別。仙族經脈渾如一體,仿若周天,而人族卻是正經十二脈,奇經八脈。仙族修行,元神歸屬乃是紫府,而人族修行,容納元神處卻是泥丸宮。

自己有正經十二脈,有奇經八脈,還有泥丸宮,並無紫府,絕不可能是仙族。

緇衣氏笑著搖了搖頭:“這生孩子的事情,我是不了解的。不過就算你母親真是瑤姬,你父親不是個貨真價實的人族嗎?兩個人生出你這麽個人族來,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不過我想應該不會全部都是人族孩子,總有可能生出仙族的後人來。你不是還有個弟弟妹妹嗎?有機會可以去檢查一下他們的身體,說不定會有你需要的收獲呢?”

也許……也許……楊帆海沒有反駁,因為他想到了一件事情。昔日在翠微山,當淩霄道人聽了關於自己弟弟妹妹身體的情況後,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自己的條件。

那是幾個極看重門派名聲的人,不然也不會要求自己退出了。若自己弟弟妹妹天賦不好,肯定也不會答應。但如今想來,也許當時他們應下來,不僅僅是因為弟弟妹妹天賦不錯,又或者是因為通過檢查,發現了他們與自己不同,是仙族血脈。

人族修士對於仙族是很崇拜的,不然也不會將修行以修仙來命名。

一個個巧合,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的身世……楊帆海心跳砰砰之間,亦是仿佛背上了一座大山。

此時緇衣氏又是說道:“昊天上帝是有為之君,從掌管天庭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有意將人族、仙族、巫族乃至妖族分開,讓各族生活在自己的地盤上,以減少戰爭。其中第一條,就是天庭的仙族,不得與其他各族通婚。”

“若你母親是瑤姬,那她可就真是犯了天條,乃是大罪!你要救人,可就是與天鬥了。”

腦中又是一片空白,自己孤身一人,要與偌大個天庭抗爭,豈止是螻蟻撼大樹,簡直就是螻蟻撼動不周山。

“報!”一個侍衛急速過來,半跪在地:“大王,有熊國二王子求見。”

“呀,他來了,怎麽辦,怎麽辦!”緇衣氏瞬間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好不容易緩了口氣,忙吩咐道:“讓他進來!”

隨即身形一閃,到了一處亭子中,隨手一拂,亭子四周有絲綢編織的簾子落下,圍得嚴嚴實實。

不多時,公孫軒轅從門口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楊帆海,確定無傷之後,這才對著緇衣氏躬身一禮:“大王,深夜造訪,還望見諒。”

“無妨!”緇衣氏的聲音變得如同一般君王一般嚴肅起來,沉聲說道:“你說的結盟之事,我已經考慮過了。緇衣國不同無能之輩聯手,你若想我答應,需做兩件事情。”

公孫軒轅眼睛一亮,急忙問道:“大王請講。”

緇衣氏不緊不慢的說道。

“揚州西北,有山名曰首山,今日山中寶光不斷,該是有寶物出現,你為我將山中寶物取來,我們可再談結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