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盟前夕

“不錯,這支軍隊將成為天下無敵的雄師!”

風雨一邊在校場上檢閱著整編後的風雨軍,一邊回頭興奮的對軍師孔宓說道。

經過這三個月的調養生息,風雨軍補充了新鮮血液:秋裏繼續統帥秋風軍,共十個團,五萬人馬,全部都是騎兵。

由於奪取西北後有了以拓跋家族為首的大規模馬場的支持,所以按照風雨原先的設想,秋風軍的每一名騎兵都應該配有三匹上好戰馬,完全仿效呼蘭軍的建製,可惜現在時間緊迫,根本沒有這麽多的馬匹,隻好將就一些。不過總的來說,依然是裝備精良、士氣高昂,所有的戰士都是經過嚴格的挑選、擅長騎射。

風雨軍的將領驕傲的把這支軍隊看作是足以和呼蘭鐵騎、燕家騎兵相媲美的又一支機動力量,能夠千裏奔襲、萬裏策援。

白起統率著青龍軍,也是十個團五萬兵馬,不過都是步兵。

白起是聖龍著名的防守戰大師,青龍軍的主要任務是防守城池,白起在大多數時間裏,也是一直默默地為風雨守護著大本營,使得風雨在縱橫南北馳騁的同時,沒有後顧之憂。因而在日後出現了“沒有白起守不住的城池”之稱,在城池的防禦戰中青龍軍所向無敵,任何敵人要想攻破青龍軍所防守的城池,都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

洛信統率著赤獅軍,四個團的騎兵和六個團的步兵,由於主帥的性格,使得這支軍隊始終都是以擅長打硬仗、惡仗而著稱,事實上,風雨軍的許多猛將都出自赤獅軍,確實應了“什麽樣的人帶什麽樣的兵”

這句老話,是風雨軍中野戰的王牌。

朱大壽代替前往錦州任職的陳良,出任白虎軍統領。

十個團五萬人馬裝備了一千六百輛神龍戰車,包括了四萬名步兵和一萬名負責機動的騎兵。

這位日後號稱“神龍戰車之父”的名將,從錦州戰役初次接觸神龍戰車之後,就對這個全新的兵種和戰術情有獨鍾,神龍戰車在涼、夏大戰中鋒芒畢露,為風雨軍擊潰呼蘭大軍立下了汗馬功勞,白虎軍也以擅長野戰中的防守著稱,被喻之為風雨征戰時的“鐵壁”。

耶律明雄擔任新成立的黑狼軍統領,這支軍隊由以耶律部族戰士為主的一萬騎兵,和以原先碧蛇軍老兵為骨幹的四萬步兵組成。

風雨原準備重組碧蛇軍,讓蒙璿擔任統領,但是由於五原會盟的時間緊迫,隻好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將在涼、夏會戰中立下赫赫戰功,然而同時也損傷慘重的碧蛇軍戰士編入了黑狼軍,這一度引起了那些老戰士的不滿,直到風雨承諾日後一定重組碧蛇軍,並且將他們調回,方才甘休。

三千近衛軍一如既往的跟隨著風雨,雖然隻有三千人,但是基本上都是從整個風雨軍最精銳的秋風軍中選出來的,算得上是精銳中的精銳。

由於近衛軍主要是在戰場上護衛風雨以及在敵人麵前顯示軍威,所以風雨對於近衛軍的將領要求一直不是很高,從最初的卓靜雯卓大小姐,到後來的歐仁,在軒轅軍校成立之後,風雨又把歐仁送了進去,改而讓蒙璿擔任,風雨選將的原意主要是任命彼此熟悉和信任的將領,更多的是給予一種榮譽。

不過不知是巧合還是必然,從近衛軍的將領中,卻相繼產生了不少在風雨帝國中舉足輕重的實力派人物。

由於前五位近衛軍的將領除了卓大小姐外,其繼任的蒙璿、李逸如、歐仁和趙亮都相繼擔任了統帥一方的軍團首領,所以日後竟然成了帝國提拔將領擔任軍一級統帥之前的預備官職。

“這次小璿率領近衛軍隨我和軍師參加五原會盟。

青龍軍留守,白虎軍、秋風軍、赤獅軍、黑狼軍從四個方麵以扇形逼近五原周圍,同時征調十五萬預備役加入三軍之中,多設旌旗、增添食灶,號稱五十萬大軍,威懾呼蘭。

全軍明日出發!“

風雨率領一班武將回到了帥帳之後,立刻部署起兵力來。

“侯爺,據探馬稟報,前日高戰秘密出京,猜測是前往錦州,同時皇甫家族的兵力也調動頻繁,我軍此次前去會盟,是否在後方多留一些兵力?”

軍師孔宓因為剛剛得到魏廖傳來的情報,對於風雨的用兵部署有些擔憂,在這種情勢下,隻派一個青龍軍留守,兵力已經實在太單薄了,如今又將這麽多預備役調動出去,不但不可能增加軍隊野戰時的戰鬥力,從某種程度上還會起到有所削弱的作用,同時也進一步弱化了涼州的防守實力,造成兵力空虛的窘境。

另外對於風雨忽視最近活動頻頻的馬家寨,他也感到有些不妥。

“沒關係,就算他們要有異動,隻要有我們白大將軍在,風雨軍的城池絕對是穩如盤石的,保證讓這些家夥吃不了兜著走!”說著風雨和眾將都笑了起來。

風雨考慮再三,雖然高戰前往錦州之後,陳良就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原先在朝廷和風雨軍之間的緩衝區也就**然無存了,但是風雨仍然認為朝廷和風雨軍的矛盾不見得會馬上爆發,畢竟風雨軍如果逼急了和呼蘭人聯合,可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而張仲堅才是目前的大敵,必須首先用實力迫使他打消窺視涼州的念頭,才能夠保障西北的安定,因此決定還是按照原先的設想:以重兵為後盾進行會盟,依靠軍威聲勢,壓製呼蘭人南下的野心。

過了一會,風雨方才繼續說道:“青龍軍作以下部署:四個團駐紮在延城,提防高戰;四個團駐紮在下關,提防皇甫家族;一個團駐紮嵐堡,監視馬家寨;一個團留守涼城為四方策援。白虎兵團的主要任務是一旦有敵情的話,死守關卡,等待我軍主力回援。

白將軍,風雨軍的大本營就交給將軍了!“

“多謝風侯信任,末將願以身家性命擔保,隻要白起有一口氣,就絕不容涼州有失!”白起非常感動風雨的信任,大聲說道。

“風侯,如此調動,涼城的兵力太過薄弱了吧!

以末將之見,那些預備役還是不要調動得好,這些家夥防守城池還勉強可以,用作野戰就一點作用都沒有了。“

一旁的秋裏也提出了疑義,風雨實行的是“外實而內虛”的策略,雖然可以起到震懾強敵的作用,但是如果內部有變的話,就會全盤崩潰。

風雨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不過白起將軍是聖龍著名的大將,有他來防守城池,即使是風雨也不敢輕言攻破。

“至於涼城方麵更不需要擔心,在會盟之前我特意召集了一次武林大會,就是要震懾這些蠢蠢欲動的家夥。如今除了距離遙遠的昆侖派還不肯屈服外,其他人等都已經願意歸順了,就連馬家寨也唯唯諾諾,可見這些日子,我軍對地方的大力整治已經獲得了民心,再加上大軍的威力,我就不信他還敢以卵擊石。

而且我特意派了一個團的兵力守候在馬家寨到涼城的必經之路上,沿途我軍又早已設置了烽火台,何懼之有?

“此次五原會盟,目的就是為了不打仗,我們是為了不打仗而作大打一仗的準備。預備役的作用是為了虛張聲勢、令敵人不敢輕舉妄動,如果真的要打野戰的話,就讓這些預備役做疑兵就可以了,有如此雄師猛將,對付區區呼蘭,我對各位信心十足!”

“多謝風侯信任!”

“最好那些王八羔子動手,讓他們再嚐嚐咱們風雨軍的厲害!”

在風雨的鼓動下,將士們士氣高昂,紛紛摩拳擦掌。

隻有孔宓、秋裏等少數將領感到有些擔憂。

風雨非常滿意這些將領的反應,一支軍隊取勝的各種決定因素之中,將士的信心和士氣占據著重要的地位,風雨軍由於連敗呼蘭人,所以對這些年來所向無敵的呼蘭大軍並不存在恐懼心理,隻要注意適當的控製,避免滋生輕敵情緒,那麽這支軍隊至少在精神麵貌上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這樣想著的風雨結束了軍事會議,策馬回府。

本來他是準備同李中慧再談一談關於當前的形勢——兩人在這方麵始終有著驚人的默契,並且總是能夠從對方那裏找到靈感和智慧,所以在麵對強敵張仲堅之前,風雨很想再聽一聽李中慧的意見。

不過風雨走到門前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半天前兩人之間的爭吵,不禁猶豫了一下。

這次爭吵是兩人之間難得的一次,一向和自己不謀而合的李中慧,這一次拒絕了自己帶她同行的安排,並且對於這次的兵力配署大大的反對,使得風雨很不舒服。

調集重兵威懾呼蘭,是風雨認為自己目前最緊要的戰略選擇,其他一切都應該處於次要位置,那些將領不理解他的戰略意圖也就罷了,一向都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李中慧也如此反對,使得風雨心裏有些失落。

風雨想了一想,終於決定不進去了,既然大家都堅持著自己的意見,進去了也免不了爭吵,徒傷感情,何不讓時間來證明到底誰對誰錯。

這樣想著的風雨,信步四處晃悠。

這些天對於即將到來的會盟,他總是感到很大的壓力,再加上這些時日忙著軍政要務,難得清閑的散步,有著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不知不覺中就被一陣優雅的琴聲所吸引,不由有些好奇。

風雨為了籠絡部下,所以高級的將領和官員都毗鄰著風雨的住處,風雨軍的官員大多都是實幹家,那些被招來的儒生們又被風雨打發去教學了,在他印象裏似乎沒有什麽人會有如此的雅興。

走進一看,這才發覺原來彈琴的不是別人,正是歐靜。

自從返回涼城之後,歐靜就深居簡出,基本上沒有和風雨碰麵,所以風雨差點忘了她也居住在自己的近旁。

“想不到風侯今日也有如此的閑情。”察覺到風雨在一旁聆聽之後,歐靜停止了彈奏,優雅的向風雨施了一禮。

這些日子雖然她努力說服自己,在涼州實施各種政令,是為了幫助百姓安居樂業,是為了讓自己的治國理想得以實現,而不是單純為了風雨的霸業。

但是不知怎麽的,她總是感覺到自己和風雨以及風雨身邊的那些謀臣猛將有著很大的差距,即使是最熟悉的白起,也和自己有著不同的想法,再加上因為自己在惡鷹峽對白起的懇求,使得五十萬軍民陷於危地、險遭不測,更讓她感覺自己不太適合入世治政,漸漸有了出世的念頭。

“對不起,風雨無意間到此,打擾了穀主的清修!”

風雨也已經察覺到了歐靜這些時日的疏遠,不由想藉這次的機會好好跟歐靜談一談。

對於這位在自己創業初期提供了巨大幫助的夥伴,風雨始終都充滿了感激之情,而且歐靜如今是風雨軍中清流、王道一派領袖,雖然風雨並不是很讚同他們的主張,但是出於權力平衡以及相容並包的原則,風雨也很希望歐靜能夠一如既往的幫助自己。

於是風雨緊接著笑道:“這些時日沒有見到穀主,不是存心在躲避風雨吧?”

“不敢,隻是歐靜覺得自己的想法和思維,根本不適合這個戰亂頻仍的世界,也許這個世界就是”逐於力氣“的世界,歐靜的那一套仁義教化根本不適合幫助風侯的王圖霸業!”

歐靜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不知不覺中將心中的所想說了出來。

“穀主此言差矣!”風雨一楞,急忙說道:“爭奪天下當然需要權術計謀,必要的時候更需要不擇手段,但是得到天下之後,要想讓百姓無憂無慮的生活,需要的還是穀主的那套王道教化和仁心仁術。

“我知道穀主反感風雨的滿手殺戮,但是這是為了生存不得不為之,然而人生一世不僅僅是要生存,還需要生活,百姓的生活需要穀主。風雨不想成為一個隻知殺戮、滿手血腥、聽不得不同意見的暴君,更需要穀主這樣的人在風雨身邊時時提醒。為了百姓,為了風雨,請穀主能夠繼續留下來,像以往那樣的輔助風雨!”說著,風雨激動地抓住了歐靜的雙手。

歐靜被風雨抓住了雙手,不由臉上熱乎乎的,同時也被風雨的這番話所深深地打動。

“姐姐,風侯,你們在這兒啊!”

正當歐靜嘴唇挪動,想要說話之際,隨著銀鈴般悅耳的聲音,李中慧從遠處走來,笑語盈盈的說道。

歐靜見狀,急忙把手從風雨處抽回。

“風侯,天氣寒冷,披上這件鬥篷吧!”

李中慧仿佛沒有注意到兩人方才的舉動似的,徑自走到風雨的麵前,將手中的鬥篷溫柔的披在了風雨的身上,含情脈脈的說道。

歐靜低聲說道:“天晚了,歐靜想回去休息,兩位再見!”

說著也不看風雨一眼就轉身離開了,隻是她沒有發覺李中慧背對著風雨望向自己的時候,寒光從眼中一閃而過。

就在風雨軍積極調動的同時,距離涼城三百裏之外的馬家寨,也正處於緊鑼密鼓的緊張氣氛之中。

“老三還沒有消息來嗎?”大廳中一個年近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坐在太師椅上沉聲問道,顯得十分威嚴。

他的心情既激動又緊張,馬家寨位於西北已經有百多年的曆史了,馬家在西北更是有著數百年的淵源。

身為當代馬家寨的掌舵人,馬仁是一個有野心同時更有實力的人物。即使在呼蘭人統治涼州的期間,他很英明的婉拒了同呼蘭人的合作,但同時又和呼蘭人保持著商貿上的聯係。

這一舉動,一方麵是他不至於像那些頑固不化的家族遭到呼蘭人的清洗,另一方麵又為馬家贏得了聲譽,成為了反抗呼蘭的地下勢力的領袖。

馬家能夠迅速壯大,甚至可以和名震武林的昆侖派一較高下,他馬仁實在是功不可沒。

相對於固步自封、一心隻想領袖武林,卻又遮遮掩掩放不下麵子的昆侖派而言,馬仁的野心大得多、手段也狠得多。

馬家寨不僅利用自己身為西北名門的優勢,籠絡了大批當地的豪門,形成根深蒂固的勢力,而且還同各大幫會、山寨互相策應,擁有強大的軍事力量。

在馬仁看來,僅僅是依靠強大軍隊來統治涼州的呼蘭人是根本不可能長久下去的,他深信有朝一日,當呼蘭敗退之後就應該由馬家寨來接管涼州。

可惜這個願望隨著風雨軍的崛起而付諸東流。

突然間冒出來的風雨軍在短短半年內茁壯成長,在大敗哥舒行文之後迅速接管涼州,實施了一係列政策,令百姓豐衣足食、爭相擁護,然後平定盜匪、拉攏豪門,如今更是將勢力滲透到武林中來,憑借風雨軍百戰百勝的神話和風雨在聖龍的巨大聲望,不僅是涼州,甚至是整個西北都已經成為了風雨軍的囊中之物,馬家的夢想幾乎成了一場笑話,這一切都令馬仁寢食難安。

不過如今的形勢卻又有所不同,風雨今日的部署終於給了他一個難得的機會,更是一個令人心動的機會,他決定利用這個機會賭一把。

“大哥,老三來信了,呼蘭大國師承諾將在五原會盟中拖住風雨,隻要涼城被我們攻陷,他就率領大軍壓製風雨軍,震懾朝廷和皇甫家族,支持大哥為涼州太守。

“此外探馬來報:朝廷聽說了風雨要同呼蘭密談的傳聞,兵馬大元帥高戰已經親自前往錦州,錦州太守陳良如今也已經被禁足在太守府內;皇甫家族則在聽聞了風雨率大軍前往五原會盟之後,立刻調動了十萬大軍匯集夏城。

“同時,武林中的各大門派如今也紛紛表示願意聽從大哥的號令,擺脫風雨的控製,紛紛派兵來和我們會合,涼城的各大幫派更答應和我們裏應外合。

“老大,下令吧!這一次風雨自掘墳墓,用如此的強勢壓迫武林同道,又把兵力抽調一空,真的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偏要行!”

老二馬義大笑著走進來說道,他是一個猛將型的人物,早在“白狼軍”和風雨軍大戰之際,就吵嚷著要同風雨軍決戰了。

不過他很佩服馬仁,在他看來這位大哥簡直是神的存在,總是那麽的料事如神、算無遺策,所以在馬仁的製止下,隻好把一腔的戰意強行壓製下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戰鬥,當然非常興奮。

“老五進行得怎樣了?”

馬仁沒有理自己的二弟,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老四馬智,這個弟弟一直被馬仁視為左膀右臂,不僅武功不錯,而且足智多謀、總是在第一時間裏理解自己的意圖。

“風雨因為前兩天的武林大會而對我們放鬆了戒心,這一次隻派了一個團留守嵐堡,如今老五已派人用美人計把那個校尉哄得迷迷糊糊的,隻要大哥一聲令下,我軍絕對有把握一舉奪取嵐堡。

“此外已經遵照大哥的吩咐,在馬家寨到涼城的沿途,布滿了我們的暗樁,到時候統一行動,拿下沿途的烽火台,恐怕我軍到了涼城外,風雨軍還茫然無知呢!

“再說了,其實即使風雨軍發現了也沒什麽要緊,在整個涼州隻有一個軍的兵力,而且還得防範朝廷和皇甫家族,要不是我們怕讓這兩方勢力漁翁得利,點燃了烽火隻會讓風雨軍敗亡得更快!”

馬智胸有成竹的說道,整個方案他仔細推演了很多遍,自信沒有什麽疏漏。

“那些武林幫會的態度可靠嗎?”馬仁按捺住心中的激動,依然冷靜的確認當前的形勢。

“這幫家夥不過是牆頭草,如今是見到風雨在涼城兵力空虛,再加上風雨前幾天被我引得將控製武林的野心暴露無遺,使他們恐懼被風雨所吞掉,這才踏上這條船的。

不過既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由不得他們反悔了。

“至於昆侖派真的是又想做婊子又想立貞節牌坊,不過由於風雨這次扣住了他們的弟子,而且如此的折辱昆侖派,所以雖然沒有明確表示態度,但是請大哥放心,像他們這樣要麵子的白癡,吃了這麽大虧之後,絕對不會反過來站到風雨這一邊的。

“說起來,風雨這一次的武林大會倒是幫了我們不少的忙,看來真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活不得!炳哈!”

馬智得意地笑道,卻發覺馬仁依然有些擔憂,於是試探地問道:“大哥,你是不是發覺有什麽地方不對?”

“我倒是沒有發覺什麽地方不妥,隻是總覺得風雨絕非泛泛之輩,素來用兵如神,今天怎麽會留下如此的破綻?”

馬仁有些不放心,畢竟這是一次身家性命的賭博,如果輸了的話,不僅是自己兄弟人頭難保,恐怕整個馬家寨數萬人口都會命喪黃泉。

“所謂夜路走得多了,終究會碰上鬼!風雨這一次的部署其實也沒什麽大錯,在目前強敵環伺之下,他實行外實內虛的策略,應該是很有成效的,以至於呼蘭人、朝廷和皇甫家族都不敢輕舉妄動。

“他最大的錯誤是低估了我們五兄弟,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正因為風雨太精明了,如果讓他逃過了這一劫,以風雨軍的強盛和如今在涼州所推行的政策的深入人心,恐怕我們再也沒有機會奪取涼州了。

“到時候小弟就隻有勸說大哥索性學拓跋老頭那樣,甘心情願的做一個地方名門,在大事上處處順從風雨,保得一方平安!”馬智激動地說道。

“四弟,你說得不錯!大丈夫在世但求一個轟轟烈烈,豈能縮頭縮尾?這一把老子賭了!”

被馬智的話激起了豪氣的馬仁激動地說道,擁有涼州是他一直的夢想,也是馬家光宗耀祖的一次契機,他不想在死後被當作一個碌碌無為的人進ru馬家的祠堂,他要證明自己是馬家有史以來最傑出的領袖。

在遠離涼城和馬家寨的銀屯,同樣有一個老人端坐在太師椅上,不過他卻優哉遊哉的閉目養神,顯得十分的輕鬆。

“大哥,果然不出您所料,風侯一出兵五原,馬家五兄弟就蠢蠢欲動了!”

老人望了一眼有些激動的弟弟拓跋山崎,臉上沒有一點的表情,仿佛是聽到了吃飯睡覺之類平凡至極的事情,淡淡地說道:“你對於這件事情有什麽看法?”

“想不到風侯英明一世,糊塗一時,竟然給了這幫小人可乘之機,所謂一招錯、滿盤輸,風雨這一次恐怕要敗走麥城了。不過對於我們來說,那真是天大的一個好機會。”拓跋山崎的眼中放射出精光。

“混帳,愚蠢!如果你這麽想的話,那你和馬家那五個兄弟實在沒有什麽大的區別,同樣是敗家子!”

老人冷冷的哼道。

“大哥的意思?”拓跋山崎有些委屈的問道。

“蛇永遠是蛇,隻能夠爬行在地上,哪裏可以和飛騰九天的龍相比;但是如果龍落難了,也有強龍不壓地頭蛇的範例。所以這一場龍蛇之爭決出勝負之前,我們拓跋家族的人絕對不參與、不表態,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風雨成功的鎮壓馬家兄弟也好,馬家兄弟打敗了風雨也罷,都與我們無關!

“無論這是一次天大的機會,還是災難的陷阱,總之我們都不理會!你不要再犯上次的錯誤了,不要為了拓跋家族的一個女兒,就拉上家族全部人的性命,去為那不成材的馬家兄弟陪葬!”老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疾言厲色地說道。

“我不懂,如今正是我們拓跋家族大肆擴張的好機會,風雨也罷、馬家五兄弟也好,他們起步的基礎哪有我們拓跋家族雄厚,為什麽他們可以大力擴張霸業,我們卻偏偏要做一個縮頭烏龜呢?”拓跋山崎顯然十分不服。

“我們所積累的實力再雄厚,畢竟是數代人的努力,正因為如此,我們還缺少一樣東西!”老人歎息道。

“什麽東西?”

“人,足以將這些積累的實力發揮最大功效的首領,足以在最短時間將拓跋家族的勢力進行最大限度擴張的英雄,足以帶領拓跋家族建立千秋功名的領袖。

“你有風雨那運籌帷幄、談笑用兵的帥才嗎?你有馬家兄弟勾結外敵、不擇手段的狠毒嗎?你能夠擁有應付各方麵強敵窺視的從容嗎?你又如何對付在馬家兄弟身上下了大注、準備奪回涼州的呼蘭?

“如果你沒有這些能力,就給我老實一些。數代人辛苦的積累,很容易就會毀在了一個人的魯莽上。

我不希望你我成為拓跋家族的千古罪人!“

正在這個時候,一名武士送來了一封信,老人看過之後迅速用掌勁將其灰飛湮滅,眼中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