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迎接欽差

“天辭兄,多日不見,想煞小弟也!”

在高唐的官道上,風雨軍將士軍容嚴整的排列著,迎接朝廷的欽差楚天辭,風雨更是在看見楚天辭之後,當先熱情的迎了上去。

這次進軍高唐的曆程是非常的順利,風雨軍無戰不勝的神話和宗喀大師在高唐人心中的崇高威望,以及宗教改革的強大號召力,使得洛信軍團的行進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的抵抗,很快就占領了高唐的政令中心——薩迦。

同時,由於洛信軍團兵分十路包抄並進,所以喇嘛教的各種宗派領袖,也幾乎全部被彬彬有禮的留在了薩迦,以至於即使有人想在地方上圖謀反抗,也找不到一個有威望的領袖。

不過出乎風雨意料的是,朝廷對於這件事情表現出高度的興趣和一流的行政效率——這當然得益於主政的蕭劍秋。

無論這位輔政王是出於擴展聖龍帝國國威的考慮,還是出於讓風雨軍陷入高唐窮山惡水之間的思量,總之他對於這件事情十分積極。

不僅大力支持風雨軍進占高唐,還派出了楚天辭為欽差,前來主持冊封宗喀大師為活佛的儀式。

當然派出楚天辭之舉,本身也是用行動來向天下表明風雨同去年十月的行刺皇帝案無關,緩解朝廷與風雨軍隱隱存在著的對立。

“風侯經營西北不過是一載不到,卻已經讓整個西北大為改變,民眾豐衣足食、安居樂業,和神州各地的烽火連天,實在是大相徑庭。如今又出兵高唐,重振我聖龍帝國的神威,真令愚兄我五體投地!”

楚天辭也笑著和風雨打招呼,兩人本來就是素識,楚天辭的父親楚雨墨對風雨更是有著大恩。

雖然在去年的“十日混亂”中,因為楚雨墨被刺而影響了彼此的關係,但是如今時過境遷,李中慧的辯白和局勢的發展,使得今日兩人的相見,至少表麵上毫無關係受損的痕跡,反而有著濃濃的敘舊感懷之誼。

對楚天辭的話,風雨卻有些禁不住苦笑,雖然西北這段日子相對平靜,但事實上昨天開始就已經重燃戰火了。

呼蘭帝國果然以救援喇嘛教為名,想乘風雨軍滯留高唐期間,出兵吞滅涼州,昨夜先頭部隊已經在延城同白起的青龍兵團展開了激戰。

朝廷派遣欽差的行動打亂了他原有的計畫,使得他改變了原先停留三天即刻返回涼州的安排。

為了等這位欽差大人,風雨整整滯留了十多天,這也導致了風雨軍的軍事行動陷入被動之中。

現在隻能看秋裏、白起這些將領,能否在自己不在的期間,配合默契,頂住敵人的攻擊了。

不過在表麵上,他卻不願意顯露出來,而是輕鬆的笑道:“楚兄過獎了!小弟已經為楚兄安排了好所在,一定不會讓楚兄失望的!”

風雨一語雙關的話語,使兩人同時想起了在倫玉關的情景,不由彼此心領神會的大笑起來。

如此的曖mei,倒是讓隨行的那些將領和僧侶有些摸不著頭腦。

來到薩迦的人,都會被那裏的佛法恢弘而發出由衷地感歎。

這座雄偉的城池,以它強烈的光線、纖塵不染的天空、優美的傳說和林立輝煌的廟宇,構築著它獨一無二的位置,建立起高唐信徒們心中永不磨滅的聖地形象。

進入薩迦之前,必然得去大昭寺參拜覺阿像。

這尊佛像是聖龍帝國的高僧前往印月求來的釋迦牟尼十二歲等身像,後來作為著名的大昭公主陪嫁品。

進入了高唐,被供奉在特意為此建造的大昭寺中,大昭寺因此成為薩迦城的“核體”,覺阿像也因此成為薩迦城的“核心”。

而這一寺一佛也象征著中原王朝同高唐的密切聯係。

至於大昭公主更是因為其一生的傳奇經曆,而被文人墨客廣為吟誦。

“昭妃初嫁與胡兒,氈車百輛皆胡姬。含情欲語獨無處,傳與琵琶心自知。

黃金杆撥春風手,彈看飛鴻勸胡酒。漢宮侍女暗垂淚,沙上行人卻回首。漢恩自淺胡恩深,人生樂在相知心,可憐青塚已蕪沒,尚有哀弦留至今。”

這首流傳千古的名詩更是道破了其中的苦辣與酸甜,既有遠離家鄉的無奈和愁思,又有著與高唐一代雄主之間的情深意重。

所以以文人自詡的楚天辭來到這裏,自然免不了一番悼念和感觸,緬懷這位犧牲了自己青春換取兩地安寧與康樂的傳奇女性。

(注:這裏的大昭公主是明妃王昭君和文成公主的混合體,神州的強盛和輝煌的曆史中,絕不能忘記這些擔負了重大使命的弱質女子。)然後經過了靈墩道,就看見了著名的高唐宮。

平地一峰,高聳雲端,與一塵不染的天雲遙遙相對——這就是著名的高唐宮,給人的一般印象。

整座宮殿緣山而築,建築麵積十三萬平方米,嫋嫋十三層,盤旋而上,所有的宮殿建築都采用了高唐傳統的銅樓式樣,基礎嵌入山岩中,好似從山岩中生長出來的,與整個山脈渾然一體,顯得巍峨壯觀。

“真是太壯觀了!”楚天辭不由大為感歎,文人敏感的神經使他詩興大發,思緒萬千。

“是啊,這裏真的是一片神奇的土壤!”風雨也感歎道。

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他也深深地被這塊土地所吸引。

也許這裏是貧瘠的,但是這裏也同樣是富裕的,造物主為高唐人安排了他們特殊的生存空間和生存環境。

麵對著明淨遼闊、風姿綽約的湖泊之國;麵對著莽莽蒼蒼、肅穆寂靜的雪山;麵對著鋪展天際、年複一年綠而黃、黃而綠,在夕照中閃著粼粼波光的草灘;麵對著曾是波光浩渺而今卻徹底幹涸的古海;麵對著透著鐵鏽紅的死亡火山;麵對著驟然而起的風暴,和風暴過後草原出現的奇異安詳和美麗……嚴峻的環境和變幻無窮的時空,不僅賦予了雪域居民適應環境所必備超乎尋常的體魄和剛強倔強的性格,還令雪域的主人具備了高超的形象思維能力和夢幻意識,擁有著廣闊的精神空間和思維特質。

“對了,聽說那位活佛準備冊封你為”怖畏金剛“轉世,這是怎麽一回事?”

突然間,楚天辭想到了來到高唐後聽到的傳說,好奇地問道。

和所有神州的文人一樣,楚天辭對於這種玄學,也始終保持著一種“敬鬼神而遠之”的態度。

他隻是將同喇嘛教的合作,視為政治上的需求,因此,言語間自然也就沒有什麽尊敬和虔誠的成份了。

這讓一心想扮演佛門除魔衛道者的風雨多少有一些不開心,不過他還是耐心的解釋道:“那個”怖畏金剛“是佛教中文殊的化身,是有著九頭、二十七隻眼睛、三十四臂、十六腿的藍身神像。

“相傳當年釋迦牟尼在須彌山修行時,南方有一個極其凶暴的閻王,佛也就顯現出凶惡的金剛形象去戰勝閻王。

“九頭代表著九類佛法,頭上的三睛代表著洞察三時的智慧;頭發向上代表著向著佛地;三十四臂代表菩薩成佛除了身、口、意念之外,還有三十條修持法;十六腿代表鎮壓閻王的十六麵鐵城,象征十六種空性;腳下十六種動物則是代表十六種超凡功能,腳踏八大天王,標示著超出了世俗的法則;身佩五十顆頭顱、遍體披人骨珠串、佩帶人骨骷髏,象征著世事無常和肩負戰勝惡魔和死亡的使命。

“總之我很喜歡這個形象,它也對我很有用,這個身份可以讓我名正言順的代表佛去討伐一切敵人,而與我作對的敵人都是惡魔。”

風雨自負的說道,這個身份實在太有用了。

擁有了這個身份,不僅是對付高唐的喇嘛教,而且還可以在對付印月、呼蘭的所有佛門子弟的時候,擁有著佛門至高無上的大義之名,從而在最大限度上讓自己處於正義的一方。

“那麽這個冊封儀式也是在後天的萬佛大會上舉行?”楚天辭可沒有這方麵的興趣,打了個哈欠,岔開話題道。

“是啊,在你代表朝廷冊封宗喀大師為活佛後就舉行!”

風雨有些苦笑,按理兩個儀式最好分開來進行,可是如今的時間實在太緊了,他始終有些擔憂涼州方麵的戰事,隻好將就著進行。

蕭劍秋讓楚天辭前來主持冊封宗喀為活佛的儀式,從長遠來說,十分有利於聖龍在高唐的影響和控製。

同時風雨為此即將安排舉行的萬佛會,不僅將確認宗喀在喇嘛教的崇高地位,風雨本人也將被尊為活佛後的宗喀冊封為“怖畏金剛”轉世,有利於風雨利用喇嘛教擴張自己的勢力,對以後攻取印月意義重大。

但是從短期看,這一來卻把自己滯留在了高唐,打亂了原先的日程,無法親臨第一線,實施原先製定的戰略,卻實在是大大的不利。

無論曆代的史學家、兵法家和政略家,對於風雨的出兵高唐和西征印月,有著多麽激烈和互相對立的看法與爭論,但是有一點卻是所有人都認同與無法否認的。

風雨扶植宗喀大師成為高唐新一任活佛的舉措,絕對標明著風雨最終完成了對西北的絕對控製和逐步向西發展、征服印月的開端。

而與此同時,宗喀活佛投桃報李的冊封風雨為“怖畏金剛”轉世,則使得風雨獲得了清理佛門的尚方寶劍和大義之名,對整個曆史有著難以估量的影響。

聖龍曆七五四年五月二十七日。

風雨很滿意地看著自己精心策畫的萬佛大會如期召開。

各派佛教的領袖,在風雨軍威逼利誘之下,或者趨炎附勢、或者被逼無奈,總之都乖乖的就範了。

而高唐人對佛門的虔誠和宗喀大師在高唐人心目中崇高威望,則使得數以萬計的高唐人跋山涉水、不遠千裏的前來參加,人數之多、規模之盛,即使是風雨也始料未及。

以至於這一次的萬佛大會,竟然成為了高唐有史以來最具規模的一次盛會。

如果說還有什麽讓風雨感到遺憾的事情,那就是早知道宗喀對於高唐有著如此崇高的威望,以至於足以控製整個局麵,這個萬佛大會真應該等自己擊敗了呼蘭人之後,再來舉行。

這樣的話,將會使一大批人徹底絕望,而不是像現在還有不少人采取蛇鼠兩端的做法,心中還存在著某些期望。

不過風雨並沒有將時間浪費在這種已經不容更改的事情上。

如同所有的實幹家一樣,在組織萬佛大會的過程中,他展現出了實幹家的精明與勤奮,事無大小都親自過問。

同時為了防止親呼蘭和親印月的勢力搗亂,風雨將魏廖的血衣衛全部調了過來,將偌大的薩迦城嚴密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上午九時許,萬佛大會正式舉行。

在清晨溫柔的陽光照射下,薩迦的大小寺院和各所民房都清掃得幹幹淨淨,民眾的屋頂上紛紛插起了傘扒、旌幡和五彩旗幟,家家預備了供祈願用的香料柏枝,僧俗大眾一律穿戴一新,簇擁在寺院門前的路旁。

遠處,悠悠的鼓聲、鈸聲、號角聲……所有的聲響都相繼傳來,慢慢的合成了一片。

宗喀大師身穿黃色熏了香的法衣,乘坐著黃色大轎,從城外臨時的宿營地緩緩的向薩迦前進。

一路上,儀杖隊、鼓樂隊、攝政、三大寺法台、各呼圖克圖和噶倫,一應護衛追隨在宗喀大師轎子的左右,行列長達數裏。

在行進的路程當中,沿道的僧侶和百姓不時遠遠的下馬脫帽,恭立於大路的兩旁,所表現出來的虔誠和恭敬,讓風雨、楚天辭這些心中向來就無佛的家夥,感到絕對的不可思議。

在到達大昭寺之後,宗喀大師首先向釋迦牟尼像敬獻了哈達,接著向高唐古代著名的大讚布、大昭公主、蓮花生祖師和白朗木女神的塑像敬獻哈達,最後盤膝而坐,開始念起了《成就四業經》。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在隨行的僧侶中暴出了三道黃色身影,向宗喀大師襲來。

隨行在宗喀大師身邊的四名紅衣喇嘛見狀,急忙挺身護衛。

但是很快這四名紅衣喇嘛發現,這三名刺客雖然身著黃衣,但是功力絕對不在自己之下,一時之間互相對戰的棋逢對手,難分高下。

“桀!桀!桀!”

就在這一邊惡鬥之際,隨著一聲刺耳的怪笑,一道白影自殿頂而下,雙爪探入了宗喀大師的腦門。

一擊得中之後,迅速離去,隻留下正在誦經的宗喀大師倒在了血泊之中。

當風雨率領血衣衛高手趕到大殿拿下那三名黃衣刺客時,真正動手的凶手早就不知所蹤,而抓住的那三個家夥也立刻服毒自殺,顯然原先就沒有活下來的打算。

看到眼前的情形,風雨不由悶哼了一聲,凶手竟然敢在佛殿中動手,是他始料未及的。而由於身份和習俗的關係,自己和調來的血衣衛隻能在四周警戒,不能進入大殿保護,所以真有點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看來是印月那一邊動的手。”查看了那三個家夥的屍體之後,桑菊走到風雨的身前,低聲說道。

“這筆賬以後再跟他們算,先護送宗喀大師去高唐宮,血衣衛全部喬裝成僧人隨行,你現在速去派人對高唐宮迎接大師的人員進行嚴格的審核,高唐宮內的賓客不得攜帶任何兵器,寧可錯抓,不可漏過!”

風雨迅速的下達指令道。

幸好自己早有防備,今天一早借口說佛祖托夢會有人行刺,半勸誘、半脅迫的讓人假冒宗喀大師活動。

而真的宗喀大師則扮成了隨行的黃衣喇嘛混在人群中。

為了說服那個固執的老家夥,自己還真的沒有少費口水,當時還差一點做出妥協,不過現在看來,這一招李代桃僵還真是發揮了巨大作用。

護送這宗喀大師的一行人,也不等那真的宗喀大師頌完《成就四業經》,就抬著他直赴高唐宮。

在高唐宮的日光殿上,各高唐頭人和各派係的宗教領袖早已濟濟一堂。

不管是出於自願還是出於無奈,麵對著風雨軍明晃晃的刀子和在高唐已經形成的現實,使得這些被洛信迅速進軍而俘虜的高唐僧俗兩界的首腦們,不得不紛紛做一個識時務的俊傑。

所以當宗喀到達的時候,人們紛紛脫帽、何長、彎腰、托袖跪拜,接著以右手自額上外指誦六字真言三度,然後手捧哈達,將雙迭楞邊對著宗喀大師,彎腰低頭至九十度,雙手捧哈達過頭頂,獻於座前。

不過作為印月和呼蘭代表,前來觀禮的那些宗派領袖可就不一樣了。

根據高唐的習俗,活佛在正式登基之前,必須接受任何人在佛法上的挑戰,所以這些家夥擺明了是準備搞亂這場盛會,阻止宗喀的登基。

當先就有印月的一個幹枯僧人出言向宗喀發難道:“聽說大師在登基為活佛之後,要宣布冊封這位風侯為”怖畏金剛“,難道不知道這”怖畏金剛“是佛祖的化身,又豈是大師所能夠冊封的?”

“佛是什麽?何處為佛?何處不為佛?佛之化身萬千,佛之法力無弗界,你,我,他誰不是佛的化身?

你我潛心向佛的修行者,可以通過與佛的對話而得到轉世的恩賜,佛為了拯救世人,又何嚐不可以轉世人間?師兄未免太過於執著皮相,恐怕不是修行佛理的道理吧?“

一番話說的那個僧人呆了半晌,這才躬身施了一禮,一言不發的掉頭離去。

緊接著又有不少人,提出了各種佛門的問題。

風雨自然是聽得如入雲裏霧中,幸好那個宗喀大師本身的修為十分高深,倒是來了一個舌戰群僧,毫不遜色。

在如此無聊的過程中,終於熬過了宗喀成為活佛的儀式,接下來便是宗喀冊封風雨為“怖畏金剛”的程序。

目睹著儀式中必須麵對的“吉祥女神”——這個塑像麵目極其恐怖,上身穿黑褐色衣服,下身穿虎皮裙,披著人骨珠飾、屍杖,以毒蛇做腰帶、以日為頭飾、以月為腹飾,口銜活人,再加上周圍陰森的宗教法舞,讓一向膽大妄為的風雨也不由得心驚肉跳、毛骨悚然。

真應該讓那些老家夥都來看看這個見鬼的東西,活活嚇死他們最好!端坐在中央不準動彈的風雨,暗地裏壞壞的想道。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曆代確實有許多活佛和僧侶因為心理承受不了而死於非命,在事後方才發現這一點的時候,風雨真有點懷疑那個叫宗喀的老家夥,心裏是不是存著那麽一點想嚇死自己的想法。

也許是實在不耐煩了,在最終宗喀活佛向風雨進行灌頂大法之後,因為一動不動坐的時間太長而不耐煩的風雨,可以說是一把搶過了老頭子手中的冠冕,自行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這個舉動自然引起了老宗師的不滿,也成為了日後許多僧侶進行攻擊的借口。

但是風雨的崇拜者們卻對此讚賞不已。

佛也好,魔也罷,將自己的一生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神阻殺神,天擋叛天,這才是風雨讓萬世為之著迷的魅力所在。

不過令百密一疏的風雨沒有想到的是,這次冊封“怖畏金剛”的典禮,也成為了宗喀進行的一次巨大宗教改革。

從此之後,所有的活佛都是老活佛的轉世,隻有轉世靈童才能夠繼位,為活佛的製度在高唐根深蒂固的推廣開,並因此而最終擺脫了風雨的控製。

這一切當日後風雨反應過來時,也隻能夠搖頭苦笑,肚子裏問候這個老家夥十八代祖宗了。

當然,如果真有轉世的話,恐怕也就無所謂十八代祖宗了。

不管怎樣,聖龍曆七五四年五月二十七日的萬佛會,在皆大歡喜中落幕。整個薩迦燈火通明,在載歌載舞中慶賀德高望重的宗喀,成為高唐的又一代活佛。

而風雨也在心滿意足中,借著夜色的掩護,悄悄的離開了高唐,奔赴硝煙滾滾的涼州前線。

如果說,在高唐參加這些繁瑣和無聊的佛教儀式,僅僅是出於對戰略的考慮而不得不違背自己的性情所作出的犧牲和妥協,那麽在刀光劍影、屍山血海中與敬愛自己的戰士同生死、共進退,則是風雨一生真正永遠無悔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