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說漏了
喂了藥,把方海放到**,看他睡熟了,珍兒他們才退出來到了大廳。
“方海是怎麽回事?怎麽傷的這麽重?”剛坐定,趙暘銘就開口了。
南星也是雙拳握緊,眼睛漲的通紅,一臉要找人拚命的樣子,“我二哥呢,有沒有看到我二哥?”
大壯搖搖頭,道:“我去城裏接了管仲,他聽說方海失蹤了也很著急,不過他也不知道你那個二哥的住址。我就帶著他一起回來看看方海有沒有回來。馬車走到村外不遠的官道上,就看到一個人睡在路邊。我們本來不打算理會的,不過看他衣裳卻覺得熟悉,就下車來看看,竟然真的是方海。”
隨著大壯的話,南星的憤怒不斷加深。
管仲也道:“我們看到他的時候他就昏迷了,附近也找過了,都沒有看到阿二的身影。”這話既是回了南星的話,也顯示出了他的懷疑。
南星轉過身,一拳砸在桌子上,青筋直突。
木蓮她們幾個小丫頭嚇得直抖,珍兒看他手受傷了,忙道:“去拿布來。”木蓮她們應了聲,都轉身忙活去了。
給南星把傷口清洗完了用布給纏著了,珍兒才道:“現在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大家都先耐心點兒,等方海醒了再做計較。另外,最近家裏不太平,晚上巡夜守夜都要注意著些,不要睡的太死了。”
趙暘銘他們應了聲,才都回了作坊做事。
珍兒叫住要走的大壯道,“你這兩天也注意著些村裏,我最近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
大壯點點頭,道:“珍兒你放心,我省的,不會太鬆懈的。”
珍兒見他果然沒有不把這事當回事,心裏也放心了些,隻最後又道:“我家最近事情多,你跟二妞她們姐妹說一聲,別老往這邊跑,即使要來,你也陪著她們來,知道了嗎?”
說到二妞,大壯的臉紅了下,還是點點頭,道:“我都知道的。”說完匆匆的跑了。
吳玲玉不厚道的說道:“大壯這個樣子,真是白糟了他大壯的名頭。”
南星他們都是些大小夥子,手腳也不知道輕重,簡月娘不放心,帶著木香,兩人守在方海床頭。連珍兒勸她去歇著都不肯,直到第二天下晌方海醒來。
“方海,你不是跟阿二一起走的嗎?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屋裏擠了滿滿的人,看方海吃了藥,人也精神些了,吳玲玉就問道。
被人打了一頓,這些天又在陰暗潮濕的地牢裏,還不給飯吃,不讓睡覺,方海的臉色異常難看,醒來以後看到這麽多人都關心著他,方海這些天來的害怕一陣陣的湧上心頭,趴在床頭開始哭起來。
吳玲玉一臉手足無措的看著哭的一塌糊塗的方海,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趙暘銘拍了拍管仲,道:“他現在心裏肯定不好受,你跟南星在這裏陪陪他。”管仲紅著眼睛點點頭。
見在這裏幫不上忙也問不出什麽,珍兒他們都從屋裏出來了,準備留下空間讓管仲他們兄弟幾個好好聊聊。
剛一出門,簡月娘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虧木蓮離她近一下子扶住了她。
珍兒看她眼下青影重,扶住她,道:“月娘,方海醒了,你也回去歇歇吧。這裏交給木筆跟木藍守著就成。”
簡月娘也不逞強,交代了木筆她們要注意的事,就扶著木蓮的手往後院兒去了。
這邊有管仲跟南星他們在屋裏陪著方海,外麵又有木筆跟木藍守著,要端茶倒水煎藥什麽的都有人,趙暘銘就回了作坊。
那新出的紅糖,嚴師傅不相信它是失敗了的東西,硬是自己私下偷偷的吃著。最後他竟然發現那真的是糖,雖說顏色詭異了一些,但也不能否認那是糖的事實。有了這次事情的鼓舞,他研發新糖的熱情逐漸高漲。又有吳玲玉拿了那張冰糖的紙給趙暘銘被他看見,他追著吳玲玉問了不少問題,直到確信真的有冰糖了,現在又去鼓搗這個去了。
作坊裏沒了南星跟方海幫忙,嚴師傅又不敢隨意找人來跟著做糖,怕方子泄了出去,正一個人忙的叫焦頭爛額的,一看趙暘銘進來了,也顧不得別的,拉著他就讓他過來幫忙。
“吳姑娘說的冰糖要是真的有,咱們做出來了,那可是個了不起的事情,就是東家那雜貨鋪子都要揚名了。”嚴師傅一邊忙著一邊感慨。
趙暘銘想了想,也就是嚴師傅這樣的人才不會覺得吳玲玉是信口胡謅的,要是別人看她平時瘋瘋癲癲的樣子,肯定不能相信她的話。
“吳姑娘出身名門,她說有冰糖應該是有的,隻不過她可能也隻是見過,至於做法她就不知道了,這還要麻煩嚴師傅多操心了。”趙暘銘道。
嚴師傅拿起旁邊的筆,在記錄的紙上又添了幾筆,才打趣的看了趙暘銘一眼,道:“前些時候聽說東家要讓你跟吳姑娘湊成對我還不相信,現在想想,你們倆雖然一個太沉悶一個太活潑,不過也正好互補。最重要的是你們倆心地都好,又跟著東家做事,東家也信任你們,好好幹,以後會有前途的。”
趙暘銘手一頓,很快又恢複正常,“吳姑娘家裏已經給她定親了。”
“啥?”乍然聽到這個消息,嚴師傅以為自己聽錯了,“訂了親的姑娘咋還在外麵瞎晃**呢?她爹娘不管她?這要是壞了名聲,那還有活路嗎?”
“嗯,出來這麽久了,也是得回去了,要不然家裏人得多擔心呀。”趙暘銘喃喃道。
方海受了這麽一回驚嚇,精神頭差了不少。晚上整晚的睡不著,白天補覺也總驚醒。好在有管仲、南星陪著他,葉老爺子又給開了安神藥,吃了三四天,人才緩過來。
這幾天管仲陪著方海也走不開,擔心鋪子裏忙不過來,曹葉氏自己找了珍兒說要去鋪子裏幫忙。正好最近王越的妻子石氏真出了喜脈。她跟王越年輕都不懂這些,都兩個多月了都不知道,隻是覺得最近人憊懶了。王越年紀不小了,這頭一胎兩人又不知道該怎麽辦,平時要注意什麽,珍兒知道了,就讓王石氏回家安胎,最近都是趙大嬸去包子鋪幫忙的。
從曹馨走了以後,曹葉氏很是消沉了幾天,這兩天也才緩了過來。簡月娘也說有事情讓她做,她可能好的還快一點兒。
珍兒讓錢順跟曹葉氏兩個去鋪子裏幫忙,好讓管仲能在家裏多陪管仲兩天。
家裏最近事兒一大堆,珍兒也有些焦頭爛額,趙順送了帖子過來,她還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應該是隔壁鋪子的開張請柬。
吳玲玉拎著帖子一角甩甩,道:“看這手筆大的,在醉雲樓請客,還包下了整間鋪子,可真是有錢。也不知道他們要開什麽鋪子,財力這麽雄厚,要是想把誰家的鋪子給擠下去,狠狠的砸錢誰也比不過吧。”
珍兒寫回信的手一頓,翻出趙順的信,仔細看了看,“奇怪,後天就要開張了,到現在還不知道是開什麽鋪子。”
吳玲玉一聽來了興趣,“這家鋪子的掌櫃倒是個妙人,看這懸念設的,估計很多人都有一探究竟的欲望了吧。”
接過帖子又看了看,珍兒把帖子遞過去,道:“你要是好奇這個妙人是誰,那你就去吧。”
吳玲玉一臉詫異的看著她,“你今兒怎麽這麽好心主動放我出去?說,打的什麽鬼主意?”
珍兒無奈的歎口氣,道:“我想讓虎子跟著去見見世麵,那天讓他也去。你看,趙掌櫃跟趙管事兩個都得去吧,他們倆去了,肯定有人要找他們喝酒,到時候虎子一個小孩子在那裏,也每個人照料的,我怎麽放心。”
“好啊,好啊,你交給我吧,那天我一定把虎子給你看住了。”吳玲玉早就想出去逛逛了,可家裏出了事,每個人都沒心情,她也不好提,這回有機會見識一遍,她當然不會放過。
“不過,你得穿丫鬟的衣服。”珍兒提醒道。
吳玲玉擺擺手,道:“這不用你提醒,這些我都知道。我還準備那天把自己畫的醜一點兒呢,你說我這麽如花似玉的,要是那個色欲熏心的看上我了,找虎子說要把我要去當多少多少小妾怎麽辦?我還是未雨綢繆的好。”
珍兒懶得理會她異想天開的想法,認真的給趙順回信。
要去城裏那天,吳玲玉一大早就興致勃勃的起床收拾自己,過了一個多時辰,她從屋子出來的時候,把木藍嚇了一跳。
“玉姐姐,你臉上的那個痣是怎麽回事?”珍兒指著她右邊臉頰上的一個礙眼的大黑痣問道。
吳玲玉得意的一笑,“不知道了吧,我當初能從京城到汐成縣靠的就是它了。”珍兒恍然,她就說照吳玲玉那天的樣子,怎麽可能一路平安跑了不少地方,原來是這樣。
“原來玉姐姐是京城人士呀。”珍兒不鹹不淡的道。
吳玲玉一口粥噴了出來,見簡月娘也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她,放下碗就溜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