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情趣
“新娘子來啦!新娘子來啦!”門口不知道誰叫了一聲,來賓紛紛站起來往門口湧去,都想看看這城裏知書識禮的新娘子長什麽樣兒。
珍兒、大妞、二妞、毛氏她們坐在一起,臉上也是喜氣洋洋。
二妞湊近珍兒,低聲問道:“怎麽,後悔了吧?”
珍兒白了她一眼,“春水哥能娶個知書識禮的好媳婦,我為他高興。你那些話可再不許說了啊,要不然我可就不理你了。”
二妞抿抿唇,歎道:“算了,你就不是個富貴的命。”人家葉春水今天成親,明兒就是鄉試放榜的日子,要是他考中了舉人,人新娘子立馬就升級為舉人娘子,這樣的身份在鄉下不可謂不尊不貴。整個十裏八鄉也就葉白薇嫁給了藺城晄有這樣的尊榮。
隨著一聲高過一聲的歡呼聲,新娘、新郎緩緩而來。大紅的喜服襯的趙暘銘愈發的豐神俊朗,五官也更加的深刻,珍兒往四周一看,好多小姑娘都盯著他舍不得眨眼,目光迷離,雙頰紅通,那含羞帶怯的樣子,可不是被葉春水迷住了。
二妞嘖嘖嘴,“你還別說,葉春水穿著喜服,可真是俊俏,也不知道勾走了多少小姑娘的心。這新娘子要是知道了,還不定得多高興呢,這樣俊俏的男子,從今以後就是她的了。”
“噗哧!”珍兒忍俊不禁,“就我認識的新娘子,可不像是能說這話的。”新娘子姓宋,性子溫潤和氣。針黹女紅樣樣出色,還識文斷字,想來跟葉春水會夫唱婦隨,夫妻和順的。如果是她的話,也未必會比宋姑娘更和葉春水的性子。
即使路兩旁擠滿了人,哄鬧聲震耳欲聾,葉春水還是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了珍兒。她臉上掛著恬淡的笑,眼裏是喜悅。想來她是為自己祝福的吧。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在有珍兒的場合他總會不自覺的尋找她的身影,這樣堅強獨立的姑娘,他不是沒見過,卻沒有一個能留下比她更深刻的印象。有時候看到別的姑娘,他也會不自覺的拿來跟她比較,比她漂亮的沒她堅強。比她堅強的沒她性子好,比她性子好的沒她能幹。
他娘嫌棄珍兒家是商賈之家,小時候還不說什麽,這幾年常常提醒他跟珍兒一家保持距離,就是怕惹上什麽閑話。他渾不在意,有時還想,為什麽他常往珍兒家去。虎子也常過來,村裏卻什麽閑話也沒傳出來,他隱隱有些失落。那時他還不知道這種失落是為什麽。
虎子那天說她要定親,他的心突然一陣**,他想了一夜才明白,他早早的就把珍兒掛在了心頭,卻從沒敢深想。她才十四歲,到了年末才及笄,他有足夠的時間等她長大,等她明白自己的心意。等她接受自己。可他萬萬沒想到,珍兒會突然要成親。他想好了說辭,勸說祖父去珍兒家提親,雙方都達成意見了,他看得出三爺爺、齊爺爺對他的滿意,對這樁親事的滿意,他以為下了定,從此珍兒就是他的了。他放心的太早了。
趙暘銘突然橫插一腳。他才知道珍兒的美好並不隻有他一個人發現。他是學孔孟之道的,行事光明磊落,陰謀詭計他不是不懂不會用,隻不過他從沒想過對身邊的人用。卻沒想到趙暘銘是個沒顧忌的,即使遠在千裏之外,也運籌帷幄之中,把他就要到手的親事給搶走了。
趙暘銘對珍兒的深情不亞於自己,發現這個的時候他愣住了。這個總是很少說話,一開口卻一針見血的少年管事,原來早已情根深種。有這樣的人陪著珍兒,嗬護著她,會讓她以後少受些苦吧。
他舍不得放手,卻不得不放手。爺爺想等他高中以後再為他定親,他卻提出早早定親,好安心讀書。爺爺拗不過他,隻好給他定了啟蒙先生的女兒,宋嬋。宋嬋確實比她更適合自己,他覺得既然不是她,那是誰就無所謂了,於是欣然答應。
或許從今以後,他隻能當她的春水哥,以哥哥的名義給她關懷了。
“一拜天地~~”司儀叫了一聲,卻不見葉春水行禮,觀禮的人愣住了,司儀也愣住了。
“葉大哥這是高興的傻了,沒聽見吧。”圍觀的人叫了一聲,大家一愣也跟著應和,司儀忙又叫了一聲,葉春水收斂了心神,隨著第二遍的叫聲開始行禮。
“送入洞房!”司儀聲剛起,屋裏鬧哄的聲音就快把房頂給掀開了,葉春水回頭瞅了半天都沒看到人就被人群推進了屋。
趙暘銘湊到珍兒旁邊,二妞捂著嘴打趣的看著珍兒。
珍兒鬧了個大紅臉,拍了一下她,惡狠狠的對趙暘銘道:“你過來幹嘛,去跟路遠哥一起。”他們是訂了親的,這樣肆無忌憚的在一起說話,被別人看到了總不是好事。
趙暘銘難得看到她惱羞成怒,發現她的俏臉比平時多了三分風情,更舍不得走了,低聲道:“路遠哥跟進去鬧洞房了,我不喜歡熱鬧,就過來跟你說說話。”
二妞笑的肩膀直抖,看著他們倆這樣,突然覺得嫁給趙暘銘,珍兒也不算委屈。
“呀,我去看看大姐,今兒人多,小心被衝撞到了她。”二妞說著忙起身走了。
“二妞姐,二妞!”珍兒叫了兩聲,也沒把急匆匆避開的二妞給叫回來。
趙暘銘看她使氣般的把手在空氣中抓了兩下,像是抓在二妞身上,讓她咬牙切齒。那小手並不纖細白嫩,她從小就開始做活,這幾年家境好了也沒有忘本,每年都會帶著木香他們下地,既然住在村裏她從沒想過搞特殊,成為讓人仰望懼怕的地主。她有傲氣,但從不用在這樣的地方。
“鐲子怎麽不戴?”趙暘銘盯著她的手腕,問道。想起那天她送祖母跟母親出來,手上帶著那鐲子,讓他的心莫名的安定下來。
珍兒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微紅著臉道:“那鐲子太貴重了,今兒人多我怕磕著了。”今兒早上她取下來也招來簡月娘一通埋怨,就連木香也攛掇著她帶出來。那樣貴重的東西,就是再沒有見識,也能看出來不是凡品,今兒是葉春水大喜的日子,她不想搶這樣的風頭。
見趙暘銘臉色不好看,珍兒摸了摸頭上的鏤空牡丹形紅珊瑚頭花,低聲道:“這個也是聘禮裏的,我覺得這個戴著也挺好。”她還沒及笄,還沒有束發,戴頭花比戴簪子好看,也更合她的身份。
這頭花趙暘銘當然認識,這還是他挑的,當時讓祖母把這個也送來,還招了一通打趣。現在看它戴在珍兒頭上,心裏的那點兒失落瞬間就被撫平了。
珍兒這些天心裏一直有些不放心,左右看看沒人,往這邊傾傾身子,問道:“那鐲子,是不是有什麽緣由啊?”簡月娘看過了,說那鐲子不是凡品,一般富貴的人家都不會有。當然不是說人家買不起,是那樣的東西,除了有身份有地位的,一般不會懂的好壞。趙家以前地位顯赫,即使被趕出進程,可底蘊還在,家裏的東西都還留著,看趙老夫人的不舍,珍兒怕這東西有什麽緣由。
趙暘銘嘴角微翹,道:“那是當初祖父送給祖母的定親信物。他們兩老一輩子琴瑟和鳴,夫妻和順,她可能想讓我們以後也如他們一般吧。”
低沉柔和的男聲在耳邊響起,珍兒前世今生都沒這般跟男人親近過,這種感覺讓她很是惶恐,脫離了自己的掌控,讓她驚慌的想逃脫,特別是趙暘銘說這樣的事情,她覺得難為情。
“我會好好保存鐲子的。”珍兒猛的站起來,道:“我去看看大妞姐跟二妞姐。”
看著落荒而逃的身影,趙暘銘臉上的笑意更濃。
靜安站在門邊,看自家少爺笑的傻兮兮的,忍不住叨咕:“你看看少爺,哪兒有世家公子的派頭了,這樣的鄉下婚禮還巴巴的跑來,送的禮比送給表少爺的還重,也不知道他圖什麽?就是為了來見未來少奶奶?”
靜思瞟了他一眼,“你個光棍,你懂什麽是情趣?”
靜安眉一挑,“你懂?你不也是個光棍?”
靜思氣定神閑的道:“我至少是個識字的光棍,從小跟著少爺讀書,你每次都打瞌睡,詩經愣是一篇都不會背,怪不得到現在,整個府裏的小丫鬟,愣是沒一個瞧上你的,羞不羞啊?”
靜安漲紅了臉,“好啊,你竟然跟後院的小丫鬟勾搭上了,看我跟少爺說了,有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你去告啊,正好我找少爺給我指婚,到時候就你孤單單的跟著少爺,我看你有臉。”靜思比靜安嘴皮子利索多了。
靜安一聽頓時就反悔了,“哈,你想讓少爺給你指婚,我偏不跟少爺說,讓你光看著得不到。”
靜思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搖頭。這麽多年了心眼也沒多長一個,真不知道怎麽活這麽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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