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不舍
話說,今天是父親節呢,祝天下父親身體健康,節日快樂哦~~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平常在田間忙碌的人們好像今天都比較閑,有的堵在葉家門口,有的堵在祠堂門口。當然葉家祠堂門口堵得人更多,也更有氣勢些,畢竟,祠堂門口堵的可都是壯漢子。
當毛氏、孫氏跟著剛剛堵在自家門口的人趕到祠堂後,場麵就更加壯觀,也更加熱鬧了。
祠堂是一個嚴肅、神聖的地方,一般隻有在過年或是重大節日的時候才會開放,而且是隻限葉家本宗成年男子有資格進去,女子是從來沒有那個榮幸來祠堂一遊的。
今日這麽些村裏的女人都聚在祠堂門口,好奇有之,激動有之,興奮有之。女人們也不管什麽莊嚴肅穆了,鬧哄哄的討論著今兒怎麽開了祠堂,又不是過年過節的。
有那來的早的為了炫耀炫耀自己知道的多,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原來這族長一職一般都是推舉族中德高望重,輩分比較高,能力強的人勝任。
葉家這一任族長叫葉旌德,今年已是古稀之年了,輩分很高,連葉老爺子也要叫聲老哥哥,為人也是比較公正,為村裏人稱讚。而這葉旌德有五子一女,樹大分枝,也是早就分了家的,他跟著長子住。他長子家別的也好就是兒媳有徐不吝,是個不太明白事理的,又偏寵小兒子,家裏人管教都不成,愣是把他給養成個吃喝嫖賭、遊手好閑的破皮無賴來。這不前些日子在縣城賭坊賭博,把錢都輸光了卻還不死心,向賭坊借了銀子想撈本,結果又給輸了個光,現在人家拿著借據找過來討債來了。
那為什麽找到祠堂來了?
這話問的好,還不是那族長的孫子用祠堂的地契做了抵押麽。現在還不出錢,人家不就是來收祠堂的。
後來的人聽的直咂舌,就連毛氏孫氏聽的心裏也一顫一顫的。這是賭的多大啊,把祠堂都給賭上了?
“哎,這祠堂屬於整個葉姓族人的,他族長家憑啥把祠堂的地契拿來還債?”還有那懂事理的問出了關鍵。
“可不是嗎?要還債是族長家的事,為啥要把祠堂押上?他族長家能賭就不能還?”眾人也紛紛附和。族長家又不是沒有錢,村裏日子過的最好的可就算這族長家一份呢。
“這不就是在商量這事麽,村長跟村裏幾個長輩都在裏麵呢,他們都不同意把這祠堂給抵了。族長也說這是他自家的事兒,他自家擔著,不能做那沒臉見祖宗的事。”最前麵的隱隱聽的清屋裏說著什麽,解釋道。
“族長這麽說還是對的,祠堂可是咱葉氏一族的,地契也是屬於大家的,怎麽能讓他家那不成器的這麽糟蹋?”
“這事不能這麽幹,誰要是把咱們的祠堂拿去抵債,我第一個不同意!這樣的人也不配做我葉氏族人!”人群中一個長相方正,麵龐不怒而威的人說道。
眾人也紛紛附和,都說道:“我也不同意,誰要拿走我們的祠堂,我跟他拚了。”
“借了多少銀子啊?就要把祠堂拿去抵債。”有人喃喃道。
這個到沒人知道。這會兒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有的說一百兩,有的說五百兩,有個說頂破天也就一千兩。那葉權能不知道自家的情況借太多錢?可也有的說那賭徒輸急了,那裏還有理智知道借多少錢啊?隻想著拿了錢好撈本吧。
外麵吵的熱火朝天,群情激奮,祠堂裏麵氣氛卻也很凝重。
村長看了看年近古稀,佝僂著背蜷縮在椅子上的族長,心裏微微有些心酸。說來這族長自己也得叫聲叔叔,平時公正嚴明的一個人,現在卻因自己那不成器的孫子讓自個現在也跟個孫子似的,心裏有些同情,卻也怒其不爭。平時好好管教那孫子,也不會讓他闖出這樣的禍事來,弄的自個兒也成了全族的罪人。
暗歎了口氣,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強打起精神,村長道:“麻子,我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這祠堂是全族人的,族長也隻是代理保管地契之責,他沒有權利把它拿去抵賭債,更何況還是他孫子了。這賬,你要就找葉權要;祠堂,你是不用打主意了。”
村子表了態,其他族人也紛紛點頭,他們也是這個意思。
那叫麻子的明顯沒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品著不怎麽醇香的茶,佯裝出很享受的樣子道:“我不管你這祠堂屬於誰的,我隻知道白紙黑字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葉權把它抵押給了我們賭坊,現在它的換個主子了。不給祠堂也成,還錢!”說著把那借據拿出來擺了擺,在眾人麵前晃了一圈,很得意的看見他們露出像吞了蒼蠅的神情。
那被捆綁在地上,被打的遍體鱗傷的葉權這時候掙紮著開口,“麻子,你騙人!我明明隻借了兩百了,你卻讓我還兩千兩黃金,哪有這樣的事?”他這話一出,就被看守他的人有對他拳打腳踢了一陣,直疼得他倒吸冷氣,跪地求饒,再喊不出話來。
他現在雖然說不出話了,可他剛剛說的卻還是被族長村長他們聽清了。眾人麵麵相覷,這高利貸的利息再高,也沒有這樣的啊。
村長怒斥著麻子:“麻子,你們這是什麽居心?明明二百兩,才半個月就要還兩千兩黃金,還要搶了我們的祠堂,你們這明明有鬼。”
族長一開始隻以為是不成器的孫子借了那麽多錢,這會兒聽說隻借了兩百兩卻要還兩千兩黃金,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氣氛,罵道:“你們這群潑皮戶的,看我們葉家是良善的就當我們好欺負吧?兩百兩銀子就想搶了我們祠堂去,誰給你的膽子?這錢你要是要,老頭子砸鍋賣鐵也給你還上,要想要這祠堂,就從老頭子身上踩過去。”族長說完一陣劇烈的咳嗽,像是要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給咳出來。
眾人忙給他倒了茶,順著氣。葉老爺子也給他號起脈,半晌見他脈象平穩,隻是氣息不順,想了是怒極攻心之下氣息不暢,沒什麽大礙,眾人才放下心來。
麻子見他沒事,心裏也暗暗鬆了口氣,氣定神閑的道:“你們可別冤枉了我,當初借據上寫的清清楚楚的,葉權借了我們賭坊二百兩銀子,半個月後還兩千兩黃金,要是還不出來就拿葉家祠堂抵押。白紙黑字,你們可別說我們沒有依據啊。”
“我看這位老爺子看著是個識字的,要不你給看看。”麻子指著葉老爺子,把借據遞給他。卻也離他很近,生怕他使那耍賴的法子,把這借據給毀了。
葉老爺子接過借據看了看,上麵寫的確實跟麻子說的一樣,那手印也是葉權的。
看葉老爺子點點頭,祠堂裏葉家的人的心都?了?。
葉家裏,從毛氏跟門口都堵著的人離開後,齊珍兒就回房收拾東西了,葉白芷紅著眼睛跟在她身後,眼裏有太多不舍卻也知道自個留不住他們了。
葉白芍跟葉白芨兩人站在西廂門口,臉上的笑容比那陽光還刺眼,得意的對著齊珍兒姐弟冷嘲熱諷、落井下石。
葉白芷心情不好也沒心思理會他們,齊珍兒就要走了就更犯不著跟他們一般見識。
葉白芍兩人在門口炫耀了半天見沒人理會他們,好像他們是那耍猴的,白裝了半天醜卻沒人看,無趣的回了屋。
東廂裏,齊珍兒正要收拾東西,卻被葉白芷給奪了去。她什麽也不說,抱著珍兒跟虎子哭的天崩地裂、肝腸寸斷。她已經知道是自己三嬸在外麵放的消息,說珍兒姐弟是煞星,引的村裏人要趕走他們姐弟。雖說這不幹她的事,但想到是自家人害的他們,她心裏就不好受,更何況她是真心舍不得他們走。
珍兒也有些離別的傷感。之前為了震住那些人,她強裝堅強與強硬,硬是逼得自己不能露出脆弱來,這會兒葉白芷也把她心裏的不舍哭了出來。
榆樹村真的很好,葉家也很好,她不知道她離開後還能不能再找到這樣一處好地方來,卻也知道自己姐弟非離開不可。她不能讓人救了他們還給人帶來麻煩。
哭過了,葉白芷也接受了齊珍兒姐弟要離開的事實,卻是自己給珍兒姐弟收拾東西,一邊還叮囑著他們出門在外的注意事項。
雖然她說的東西很多都用不上,甚至還沒有珍兒這個在山裏混了幾天的強,珍兒還是很認真的聽著,這是她的關心,珍兒知道。
葉白芷收拾東西的動作異常慢,一件破衣裳她都要折個半天才稍稍滿意,把它放進包袱裏。她這樣拖延著時間,好像這樣珍兒姐弟就能多留些時候。
可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再慢的動作都有收拾完的時候,更何況珍兒姐弟也沒有什麽東西。
齊珍兒把包袱跟筲箕小籃子之類的都放在背簍裏,剩下的能裝在筐子裏的都裝了,不能裝的兩個筐子跟簸箕就送給毛氏他們了,反正他們種莊稼的也用的上。
背著背簍,拎著筐子,齊珍兒姐弟就要離開了。葉白芷不舍他們,一直送到村頭還拉著他倆的手不讓他們走。
齊珍兒早打算好了去縣城落腳,看天色還早,也就陪著葉白芷磨蹭了一會兒。
“白芷姐,我們最近就在縣城裏,你要是有空就去看我們。”反正他們是不能回榆樹村的,齊珍兒道。
葉白芍知道說了這話就要分別了。想想還是不舍,遠遠聽見爭吵聲,道:“不行,爺爺救了你們,怎麽說你們要走也得跟他老人家道個別。”說完也不管珍兒反對,拉著他們姐弟就往祠堂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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