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府
“大人的字寫的真好,大人年輕有為為國為民,乃當世名臣,有夏王朝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比大人更適合做這尚書令了。”
慎君夷停筆,道:“江童你錯了。”
“錯了?”江童疑惑道,“難道還有比大人更厲害的人物?”
“那人出名時你大人我才剛出生呢,那還是仁孝帝蕭肅在位時的事。”慎君夷道。
“仁孝帝蕭肅,這都歿了十八年了,大人說的那人若還在,恐怕也是個糟老頭子了吧。”江童道。
“又錯。”慎君夷道。
“還錯了?”江童摸了摸頭道,“那大人給阿童講講吧。”
“十八年前的當世名臣,姓沈名言,那才是真正的國之肱骨天下棟梁,輔佐蕭肅平四方之亂,穩固有夏根基,沒有沈言,便沒有當今的有夏王朝,同樣官至尚書令,但那時的他也就隻有十八歲。”慎君夷道。
“啊,那他如今豈不是也就三十六七那個樣子,可阿童沒聽過這號人物啊?”江童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明嘉帝蕭澤即位,沈言便隱退江湖,從此失了蹤跡。”慎君夷道。
“那多可惜,如沈言之流,定然滿身抱負,竟也甘願遠離朝堂。”江童道。
“事情遠不止如此,這沈言啊,是明嘉帝蕭澤的結拜兄弟。”慎君夷道。
“啊,既然是兄弟,怎麽還要走,難不成是帝王猜忌?”江童道。
“帝王猜忌?”慎君夷搖頭,“沈言所忠的帝王被自己的結拜兄弟謀朝篡位了,若是你,該如何選?”
“篡,篡位......”江童捂住嘴。
“就是篡位,有什麽說不得的,這裏又沒別人,何況那明嘉帝蕭澤都死了十六年了,你還怕他起來找你不成。”慎君夷道。
江童震驚道:“有夏王朝史書記載,這仁孝帝是自知自己身染惡疾命不久矣,所以才禪位給當時同姓但非同宗的江北王蕭澤,難道史書所載竟然是假的?”
“史書乃史官所寫,蕭澤想粉飾太平,做什麽都不足為奇。”慎君夷道。
“沈言若繼續留在朝堂,就等同於背叛舊主,新帝又是他的結拜兄弟,見麵尷尬,所以他才遠走高飛退隱江湖,阿童說的可對?”江童道,“那大人可知他現在在哪裏?”
“不知,但我懷疑一件事。”慎君夷道。
“大人懷疑何事?”江童道。
“我懷疑當今陛下的授業恩師就是仁孝帝蕭肅年間的尚書令大人,沈言。”慎君夷道。
“不會吧,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江童道。
“我曾經翻遍沈言留在宮廷的手稿,發現他的字同陛下的很像,而且他的某些治國之言,同我從前授課之時陛下的言論也有相符之處。”慎君夷道。
“這......興許是巧合呢大人。”江童道。
“不,我慎君夷自認為才學尚佳,當世再沒有其他大家有這番能力教出陛下此等人,如果不是當年早已遠離廟堂之高的沈言,還能有誰有這般才華?”慎君夷道。
“據阿童所知當今陛下三歲離開王城,十一歸來,十二由大人授課,大人不是教了他三年,陛下的才能說不定就是啟自大人。”江童道。
“是不是我教的我怎會不知道,當時陛下的言論雖有生澀,但已經自成一體,我早就想辭去皇子師一職,無奈先皇說我誇大其詞,不允,所以才又拖了兩年,在外人眼中,我的確教了他三年,豈不知名不副實。”慎君夷道。
“陛下原來這麽厲害的嗎?”江童滿臉興奮崇拜,但看見自家大人的臉色,連忙收斂了笑。
慎君夷又道:“陛下登基,便如潛龍在天,若非他心性不定,實乃一個好君主啊,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