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夏王宮裏,忙著賞花觀鳥不務正業的蕭北情並不知道他已經背負了一場三千多人的人命血債。

“這牡丹怎麽是綠色的,竟然還有綠色的花,這鳥也是綠的,陛下陛下,泠香可從來沒見過這些。”泠香道。

“泠香啊,你說你堂堂有夏皇帝的貼身侍女,雖說才跟著朕兩三個月,但也不至於這麽沒見過世麵吧,丟你陛下的臉。”蕭北情道。

泠香苦下了臉道:“陛下不是不知道,泠香原本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要不是陛下從那些壞人手裏救下我,泠香早被他們賣到不知哪裏去了。”

“罷了,沒見過就沒見過,跟著陛下我,你以後稀奇古怪的有得看,隻要朕一天沒從這位置上下來,誰都欺負不了你。”蕭北情道。

“陛下最好了,陛下是世上最好的陛下,泠香一輩子跟著陛下。”泠香道。

“你呀你呀,就會說這句,一輩子這麽長,哪能盡如人意。你看這籠中鳥,你說朕要是把它放了,它會不會就如意了?”蕭北情道。

“陛下,據說這鳥金貴得很呢,那月氏王子派過來的人說得給它配專門的食物它才吃,這麽直接放了,它會不會餓死啊?”泠香道。

“哈哈哈,放不得,吃不得,給你了,你好好養著它,朕隨時來逗一逗。”蕭北情道。

“陛下放心,泠香保證不把它養死。”泠香高興地跟著蕭北情走了。

蕭北情本欲去北川公主府看蕭虞,卻被明姑姑給攔了,理由還是母後請他相見。

“朕今日有事,改日朕定當去拜會母後。”蕭北情道。

“陛下,”明姑姑道,“陛下自從登基起,一日不曾去探望太後娘娘,太後娘娘思子心切,就請陛下跟奴婢走一趟吧。”

“思子心切?明姑姑,你莫不是搞錯了母後的意思,不如你再回去問問,她到底是不是思念朕?”蕭北情道。

“陛下,母子哪有隔夜仇,請陛下移駕祥寧宮,陛下若不去,奴婢就在此長跪不起。”明姑姑果真直挺挺地跪在了蕭北情麵前。

“敢威脅朕?你跪就跪吧,你這一大把年紀,跪出了好歹,可不幹朕的事。”蕭北情冷然離去。

泠香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明姑姑,再看了看走遠了的陛下,忙跟上蕭北情,待蕭北情慢了腳步才問道:“陛下為何不去見太後娘娘啊,泠香是孤兒,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泠香若能見父母一麵,死也甘心啊。”

“傻泠香,天家哪兒有真情,我母後口口聲聲說愛我,卻把我放在外麵不管不顧八年,我之所以回來,還不是為了她皇後的顏麵,我不過就是一顆棋子,可我翅膀硬了,就是不想再被她掌控了。”蕭北情道。

“啊,那陛下比泠香還要可憐啊,有父母等同於沒有父母,陛下......”泠香說著說著竟然要掉眼淚了。

“真是,你哭什麽,你陛下我過得好好的,說到底還真得感謝母後的狠心,不然我如何能遇到我師父。”蕭北情道。

“陛下在泠香麵前說了幾次您的師父了,那他在哪裏啊,泠香有沒有機會見他一麵?”泠香道。

“我走時師父他老人家說了,待我登基,四海安平,他就會來王城找我。”蕭北情道。

“可陛下都登基快一個月了,也沒見到誰來找陛下呀。”泠香道。

“他不來找我,定是我哪裏做得還不夠好,嗯,朕不能再玩了,朕回去處理奏折。”蕭北情剛要往回走,卻想起來那明姑姑還跪著。

“惹不起躲得起,泠香,你回去把奏折給朕搬到東宮去。”蕭北情道。

“又去東宮啊,哪兒有皇帝天天往太子東宮跑的,陛下,您也不怕朝臣非議啊。”泠香道。

“非議就非議,朕原本也不想當這太子,更不想當這皇帝,可沒辦法兩樣都當過了,朕也隻能在其位謀其事了。”蕭北情道。

“那陛下先去,奴婢很快就來。”泠香道。

“還是泠香最聽話,去吧。”蕭北情道。

蕭北情還沒走幾步,就見到了尚書令大人慎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