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

哪裏有毒?

鍾遇低頭往自己衣服上看了看,也沒什麽東西啊?

鍾遇不滿道:“你別沒事來嚇我,有毒你也嚇不到我。”

“真的有毒!”鍾無逑一臉確有其事的樣子。

鍾遇將信將疑地再往自己衣服上瞧了一眼,最終在左側腰際發現了一根銀針。

鍾遇準備拿手去取,鍾無逑連忙喝止道:“別動!”

鍾遇給鍾無逑嚇了一跳,真就舉著手不動了,隨後鍾無逑拿衣服包著手,俯身小心翼翼地將那根銀針給拔了出來。

兩人都發現那根銀針是黑的!

鍾遇很是委屈的樣子對鍾遇道:“你看,我都說了有毒,你還不信,也不知是什麽毒,你快點把衣服脫了,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麽辦?”

鍾遇對鍾無逑這番論調感到肉麻死了,都差點打了個哆嗦,要知道,她雖說外貌上是個小女娃,可實際上已經是奔三了的老女人啊!

不行不行受不了了,打住!

眼見鍾無逑一副恨不得立馬幫自己脫掉衣服的樣子,鍾遇一下子後退了幾步,同鍾無逑拉開了距離,雙手做拒絕狀道:“你別過來,我給你說我這衣服不用換,你別亂來!”

鍾無逑一聽急了,怎麽能不用換呢,這可是毒啊,要是見血封喉的劇毒,那豈不是就再也沒有這麽可愛的師姐了嗎?

“不行,你一定得脫,我不過來,我就在外麵守著,你去溫泉池內換好不好?”鍾無逑懇求道。

“我都說了不用換了,你還不相信你大師姐我說的話嗎?”鍾遇不高興地叉起腰,手放的位置剛好就是方才銀針插過的地方。

鍾無逑驚得連忙抓起鍾遇的手,卻見手心一片白皙,什麽中毒的跡象都沒有。

“這……”鍾無逑喃喃道,“難道這毒可以用手碰?”

鍾遇被人這樣抓著手注視著,老臉竟然一紅,有些不自在地別過臉道:“有些毒可以用手碰,有些毒不能碰,但是,我的衣服上沒有毒。”

“沒有毒?”鍾無逑一臉不可置信,“怎麽可能沒有毒,那方才那銀針怎麽是黑的?難不成是你驗了什麽有毒的東西又不小心把銀針掛到衣服上了?”

“因為溫泉裏有硫。”鍾遇道。

鍾無逑一臉莫名地回答道:“我知道有硫啊,有硫怎麽了?”

鍾遇見鍾無逑不開竅,隻好問:“你說銀針是幹嘛的?”

“驗毒啊。”鍾無逑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你還拿它針灸。”

鍾遇見鍾無逑還不開竅,忍了忍再問道:“你說鶴頂紅是幹嘛的?”

“鶴頂紅不就是毒藥?”鍾無逑脫口而出,隨後腦中閃過什麽,大驚失色道,“你身上不會有鶴頂紅的毒吧?”

“想什麽呢!”鍾遇見她不說,她這個師弟完全不可能想起來,翻了翻白眼道,“鶴頂紅也稱為砒.霜,之所以能被銀針檢測出來,是因為裏麵有硫或硫化物,所以銀針驗的其實是硫或硫化物,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明白,所以呢?”鍾無逑愣愣道。

鍾遇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所以使那根銀針變黑的並不是毒,是溫泉水啊!”

是這樣的嗎?鍾無逑幹笑了幾聲,道:“那真沒毒啊,沒毒就行,嘿嘿……”

鍾無逑還沒嘿幾聲,突然驚詫道:“不對啊,那銀針明明是在你的衣服上,不是在溫泉水裏啊?”

我衣服上沾了水不行嗎?溫泉池裏熱氣蒸騰的,難道還不能沾染一星半點兒硫化物?鍾遇不想再跟他討論這個話題了,敷衍道:“你自己慢慢想吧。”

鍾遇抬步就走,走了幾步發現鍾無逑還在後頭一副思考的模樣,喊道:“快走啦,該去喝水補充水分啦,你不走,我可走了!”

“等等,大師姐,等等我!”鍾無逑連忙追了上去。

蕭北情等人用完膳,準備去泡溫泉。

百裏莫渝道:“陛下,才用完膳不宜泡溫泉,不如我們先出去走走,臣還從來沒有來過這湯泉行館。”

“也好,朕之前也沒有來過這裏。”蕭北情點頭道。

百裏莫渝又看向慎君夷道:“離王意下如何?”

慎君夷吃了一肚子堪比殘羹冷炙的東西,整個人都十分不爽中,無奈自己整出來的事自己解決,也沒人能抱怨。

但是,慎君夷用笑裏藏刀般的眼神看向百裏莫渝那張完美無瑕的笑臉,嗬嗬,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什麽心思,這筆賬遲早得算!

慎君夷風度翩翩地站著,“本王倒是同先帝來過這裏多次,今日就由本王帶路,領陛下同衣妃好好逛一逛行館。”

慎君夷說完,先一步往外走去。

“陛下,請。”百裏莫渝道。

蕭北情一笑頷首,也出了殿門。

韓荊看著他們三人先後出來,上前請示蕭北情道:“陛下,可需要韓荊護衛?”

“不必,朕同衣妃還有離王就在行館四周轉轉,並不行遠。”蕭北情道,“韓衛率這幾日辛苦,也去泡個溫泉吧。”

韓荊一聽有溫泉泡,高興道:“多謝陛下!”

見蕭北情等人要走了,又行禮道:“臣恭送陛下、離王、衣妃。”

韓荊喜出望外歡欣雀躍的樣子叫百裏莫渝看了好幾眼。

蕭北情注意到他的目光,道:“韓荊和朕同齡,比朕還要晚兩月出生,平日裏說話做事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認定了一個念頭就倔得很。你可還記得朕之前落難到你殿裏,他以為朕被杜尋抓了,跑去刺殺杜尋之事?”

蕭北情一提,百裏莫渝就有了些印象,“原來是他?臣說臣怎麽總覺得他的名字有些耳熟。韓衛率也是性情中人,陛下身邊多幾個這樣的人才好。”

蕭北情的神色忽黯,“東宮七暗衛,每一個都是同朕親如兄弟的人啊……”

聲音細如蚊呐,百裏莫渝聽不清,疑惑地望向蕭北情。

蕭北情回過神,笑得勉強道:“朕倒是想,隻是良將難求,心腹不可多得,沒必要刻意去尋。”

“陛下,”百裏莫渝突然停下腳步,正對上蕭北情的臉,神情無比鄭重道,“臣可以做陛下的良將,做陛下的心腹,臣一人,可抵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