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顏停下擼袖子的手,隻聽官兵道:“此處發生了人命大案,報案撈屍等相關人留下,閑雜人等一律退避。”
“人命大案?”莫顏心想,自己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呢,這可得好好看一看。
莫顏都已經打算留下來聽了,不料這群圍觀的人老實得很,一個二個陸續走了,連罵自己的那臭潑皮也走了。
莫顏呆了,然後就有官兵過來問道:“你怎麽還不走,難道你跟這件事有關?”
莫顏連忙擺手道:“無關無關,我這就走。”
莫顏走了兩步又退回來道:“官兵大哥,這死的是誰啊,說不定我能提供些線索什麽的,早日幫官爺們破案?”
“去去去,你能提供什麽線索,死的這女人都快腐爛了,能不能查清楚是誰還不知道呢!”
“噢噢噢。”莫顏點了幾下頭,而後朝著停屍的地方看去,草席上確實是一個女子,身體腫脹發白,看起來胖得很,麵目看不清,似乎已經被泡在水裏很久了,一旁有仵作在驗屍,莫顏離開現場前隻聽到仵作說:“死者,女,年約十七,身高一米五八,身上有一致命傷,初步判斷乃匕首所致,死亡時間大概五天前,死前有性|行為......”
莫顏牽著馬兒邊走邊思索,這聽起來很像情殺,也不知這女子是得罪了誰,竟然被人拋屍護城河、麵目全非、死狀淒慘。
“天子腳下,王城治安之內,竟然還有如此歹徒,膽子真大。”莫顏搖搖頭,這人是想被陛下拿來開刀啊,陛下登基不久,在這天子大婚普天同慶的當口出現此等惡性殺人命案,簡直就是挑釁啊!
“大人在時,可沒人敢這麽猖狂,這些宵小之輩就是皮癢欠打。”莫顏心想,“大人啊,你什麽時候回來啊,你回來了屬下我就不用像流浪漢一樣風餐露宿、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去找你了,揚州那麽遠,要是屬下好不容易到了揚州,你又去了別處可怎麽辦……”
莫顏越想越覺得前路淒慘,這搞得自己跟個千裏追夫似的,說不定追到了還要被大人一通臭罵,自己當初答應得樂嗬嗬的,這才兩個月就自己跑了,這要如何交差啊?
莫顏恨恨道:“都怪蕭北情,老子在皇宮對你嬉皮笑臉,給你端茶倒水,老子生怕大人走了你不高興,老子天天想法子讓你開心,結果你說甩臉子就甩臉子,說給臉色就給臉色,我雖說就是個地位低下的下屬吧,可你怎麽能這麽糟蹋我的心意,你是女人要哄,老子就不是女人了嗎?哼,老子走了,不回來了,日後你要是生了什麽病礙於身份隻能遮遮掩掩不去治,那就別怪我了!”
莫顏騎上馬,打馬揚塵而去。
莫顏遠離王城紛囂,但自她走後,王城之中亂成了一鍋粥,後宮眾人人人自危,隻因為這個死在護城河中看起來和皇宮完全沾不了半點關係的女子的身份。
研政殿裏蕭北情支著額頭,十分疲憊地聽刑部官員稟報這場發生在護城河邊的謀殺案。
京兆尹劉誌述在屍體打撈出後接到報案的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因為死者已經去世多日,所以現場圍觀的人基本已經遣散。
劉誌述也找人辨認過該名女子的身份,但所尋未果,後卻在女子的指甲縫裏找到了一絲織物,經辨認是專供宮廷所用的雲錦。
與皇宮有關的事情劉誌述不敢擅自決斷,便將此事移交刑部,刑部著人重新勘驗屍首,經過剖屍之後發現該女子竟然懷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