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占著和姐姐的婚約,一邊在兩個女人之間搖擺不定,現在又和別人眉來眼去,搞英雄救美。

明明沒膽量忤逆顧向山,卻要怪罪旁人,整日擺出一副被強迫的貞潔烈男模樣,來掩蓋自己的懦弱。

嘖,窩囊廢。

真想讓人把他的嘴臉撕爛。

或者在他車裏扔個什麽炸彈?把他炸成碎片?

嗯。

顧少的屍體碎片?

很有收藏價值。

陸瑾眯了眯眼。

饒有興致地想著,思考著這個念頭的可行性。

雖然溫芷菡狠狠地警告過他,不許陸瑾插手關於她的任何事,但不妨礙他悄悄打聽消息,更不妨礙他想撕碎顧言風的決心。

顧言風看著陸瑾慵懶的姿態,皺了皺眉:

“陸老板,有何指教?”

顧言風直覺很準確,麵前這位極夜老板對他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敵意。

大約是氣場不和,第一次見麵,他對陸瑾很不喜。

兩人之間的氛圍劍拔弩張。

陸瑾笑了下:“沒什麽指教,既然顧少想英雄救美,這位小姐在極夜工作兩個月,造成的損失是不是一並承擔?”

沒等顧言風開口,陶素素雙眸一瞠,身形晃了晃。

“我沒有……你想訛人?”

沒想到極夜的老板外表人模狗樣,衣冠楚楚,竟然如此陰險!

然而,很快經理的話讓她啞口無言。

經理:“陶素素小姐,上個月九號,摔碎定製款高腳杯兩隻,上個月十四號,琉璃果盤一個,上個月二十五號,弄撒售價三百元的雞尾酒一杯,本月……”

“這些物品有據可查,損壞記錄明確計檔,本來是準備在你這個月工資裏扣的,既然你要辭職,請按進價賠償,一共三千九百五十六元,你和顧少誰付款?”

陶素素臉頰刷地一下漲紅。

她平時隻是迷糊了一點,大大咧咧,不怎麽記賬,沒想到欠下這麽多。

她咬著唇瓣,隻覺得難堪極了。

顧言風欲言又止地瞥了她一眼。

闖下這麽多禍,真的不是工作態度有問題嗎?

不過他既然為她出頭了,肯定不能扔下她一個人。

尤其是在這個女孩身上,他恍惚間看到了露露的影子。

以前的露露多好啊,體貼又識大體,身世沒有曝光的時候,露露身為豪門千金,創辦了自己的設計公司,獨立堅強,就像陶素素剛才堅持不屈服那樣。

可為什麽現在的露露鑽牛角尖、爭強好勝……整個人變得尖銳冷漠。

收回這些思緒,顧言風定定地看向陸瑾,語氣中暗藏針對的意思:“陸老板,可以了嗎?可以的話就解除勞務合同,你堂堂極夜老板,總不至於欺負一個剛出社會工作的女孩吧?”

那張卡被推到男人和經理麵前:“這些錢夠了。”

他一字一頓:“買下這件衣服,和那些東西。我顧氏可不懼你,再爭執下去,對你極夜沒有好處!”

被潑飲料的男人訕笑道:“多謝二位,我接受賠償了。”

顧少和極夜老板有矛盾?哪個都得罪不起,他還是趕快拿著錢走人吧。

男人拿起卡,一溜煙跑路了。

陸瑾根本不在意錢,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看那張卡一眼,隻是安靜地望向顧言風,心底迸發出一股濃烈的戾氣。

他甚至連什麽類型的炸藥都想好了。

TNT,最烈性的。

“陸瑾。”

一道淡漠的女聲在樓梯口響起。

氛圍凝滯。

眾人眼睜睜看著剛才還凶相畢露的陸老板瞬間收斂了殺氣,衝著那個方向露出一抹笑意。

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而不是對外人虛情假意,陰陽怪氣挑釁的笑。

他長得很好看,這一笑未免讓人晃神。

同時對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感到好奇。

棕色漆皮小皮鞋率先映入眼簾,隨著對方的步伐,漸漸露出令人驚豔的身材和容貌。

顧言風瞳孔一縮,難以置信道:“溫芷菡?”

溫芷菡輕輕地掃了他一眼,又看向陸瑾,眸光中凝聚著一團冷意。

敢在國內給她惹麻煩的話,她不介意打斷他的腿。

陸瑾在接受到眼神後,粲然一笑。

眼底流光溢彩,仿佛隻能看見一人。

壓低聲音道:“我就知道,比起那個蠢貨富二代,姐姐還是更在意我的。”

“溫芷菡,你怎麽在這裏?”

顧言風緩過神,臉色難看地問。

溫芷菡在這裏,還是跟陸瑾在一塊。

溫芷菡漠然地雙手抱在胸前,“路過。”

顧言風根本不信,臉色不太好地追問:“你是不是跟蹤我?恰好出現在同一酒吧,恰好出現衝突,哪有這麽巧的事?”

他的第一反應是,這個女人為了挽回婚約,跟蹤他跟蹤到了極夜?

這個想法隻是一閃而過,很快被顧言風摒棄。

不對,溫芷菡擺明了對他不感興趣,再說,以她在爺爺小叔那裏的地位,真想留住婚約,還不如在他家人那裏使勁,沒必要跟他糾纏不休。

反正這婚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

顧言風有點泄氣又暴躁地想著。

溫芷菡眉心一皺,尚未開口,一旁的陸瑾眸光暗了下來,眯了眯眼。

他剛要發作,樓梯便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菡姐,陸二哥,等等我!你們走的真快!”周樂揚狠狠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我們談完了,接下來去哪玩?今晚不醉不歸啊。”

話落,他才歪了歪頭,像是剛看見顧言風一般,驚訝道:“顧少,真巧啊,你也在這玩?”

魚映映、溫橙緊隨其後。

溫橙警惕地盯著顧言風。

比起陸瑾,他還是最討厭這位顧少爺。

他沒見過對方幾次,來雲城之後,聽聞大小姐多出一位“娃娃親”未婚夫,職業本能去打聽了對方的消息。

不優秀,還蠢,他餘光瞥了一眼躲在顧言風身後的女人,冷笑了一下,看來還眼瞎。

飲料潑高定,讓她賠償怎麽了?

損壞東西還不能要求賠償了?

能問出這種腦殘問題的人,通通是缺乏法考的洗腦和毒打。

至於這位顧少,事情起因真相一知半解,是非不分。

這蠢貨能做大小姐的男人?溫總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