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手腕上的手銬冰冰涼涼,跟他溫熱的指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溫一檸低頭一掃,視線掃過他的指尖,他的指甲修剪的整齊,泛著淡淡的粉色。他或許已經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指骨輕輕動了下,鬆開她的手腕。

空曠的房間,金屬碰撞的聲音格外清晰,溫一檸看向麵色不改的他,問道:“你從哪裏弄來的手銬?”

對於麵前的男人擔心她動手動腳這件事,溫一檸漸漸回想起一些事情,就上次見麵她最後親了他一下,隻可惜那時她透支太多力量,導致後麵有些神誌不清,現在想想,那天她抱著他,手還特別不老實的去拉他,幸好那天她身體透支差不多,沒能得逞,用盡力氣也隻是把他黑襯衣上的幾顆紐扣給扯了下來。

溫一檸隱約想起他那羞惱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他沒有辦法,隻能伸手去抓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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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溫一檸的目光若有若無的往他的唇上飄,應該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男人的薄唇緊緊抿著,故意微微仰頭看向斜前方。

溫一檸本想伸手碰碰他的唇,隻可惜她手臂一動,才意識到自己的兩隻手已經被他給銬住。若是兩隻手一起伸過去動作實在太過怪異,沒辦法,她不動聲色的壓下心裏的壞心思,而後笑著問他:“我剛才可沒有見到你過去那邊拿東西,難不成這手銬是你憑空變出來的,還是說,你在我來之前就提前準備好了?有預謀的?”

陸知禮就沒想到她竟然可以有這麽多話,他沒有說話,眼睛也不看她,隻是那略微變紅的耳尖出賣了他。

看著他羞恥的模樣,溫一檸覺得特別好玩,她抬手戳了戳他的手,“我問你話呢?”

男人這次終於有些無奈低眸看向了她,他微微抬手,修長好看的五指張開,手上出現了個金色的小小陣法,隨機陣法光芒熄滅,手上又出現個銀色的手銬。

溫一檸“哇”了一聲,抬頭看向麵前的男人,淺淺的笑著:“原來你是個魔法師啊?”

其實溫一檸自然能看得出這個金色陣法是移位陣法,隻是一兩秒的時間就可以在自己的手心利用這種陣法召喚東西,這人的功力一定不低,甚至可以說一定在玄學界大有成就,不知為何溫一檸心裏還覺得有點可惜,畢竟這男人大概率已經不在人世,他還這麽年輕,天賦也很好,就是死的太早了點。

陸知禮壓根不知道麵前的小龍正在為他沒活著而可惜,他手指微動,正準備把手裏沉甸甸的手銬放回時,卻聽到她突然開口問:“你又弄來一個手銬是什麽意思?你為什麽會對手銬情有獨鍾呢?”說完,她又趴在他的耳邊說了句話,看著他的耳尖慢慢變了顏色,溫一檸眼眸清澈,認真的說:“這樣更好。”

耳尖的紅漸漸蔓延,男人的臉上都染上了點點緋色,他閉著眼睛,甚至不想去看她。

溫一檸發現男人的呼吸亂了套,胸膛起起伏伏,本來以為是他在害羞,可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她的手伸過去抓住了他的手腕,果然,他內體那被她暫時壓製的惡火又冒出來了,怪不得他的性子平時看著這麽平淡又冷漠,估計是身體惡火的原因,讓他的情緒起伏不能太大。

“別碰。”陸知禮的聲音有點啞,他睜開眼眸看向她,又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溫一檸不知道的是她的觸碰簡直就像是貓薄荷,對他身體有著巨大吸引力,她一碰他,那體內開始躁動的惡火簡直越來越旺,這樣下去就算她幫他壓製,也壓製不了多久,說不定還會一起被反噬。

陸知禮微靠在牆上,仰著頭,閉著眼睛,慢慢的調整自己的身體,由於太安靜,他可以清晰的聽到她的呼吸,她一直沒有動,就這麽陪在他的身邊。

不知過了多久,陸知禮的額頭上出現了點點汗珠,惡火已經被他暫時壓製,他剛想睜開眼睛時,卻感覺有個東西纏在了自己腰上。

陸知禮身子僵硬幾分,他睜開眼眸,首先看到的是她頭上小巧的龍角,她聽話的沒有亂動,手上的手銬也沒有解開,隻是,陸知禮知道那纏在他腰間的東西,就是她的尾巴。

腰間的尾巴一用力,陸知禮被帶的往前走了一步,一時之間兩人的距離變得極近,她身上仿佛都有一種淡淡的薄荷清香,陸知禮控製不住,伸出手指想去碰她,可理智戰勝了渴望,陸知禮硬生生止住自己的動作。

可沒想到下一秒,他的指尖就被她扣住,曖昧又小心的輕輕捏著。

她仰頭,在他耳邊問他:“你很難受是嗎,我幫幫你,好嗎?”

陸知禮移開目光不去看她,“不用,我不難受。”

見他還在嘴硬,溫一檸沉默半響,才笑著輕聲說:“我也很難受,那你幫幫我?”

“怎麽?還是不願意嗎?”見陸知禮閉著眼睛不說話,溫一檸收緊了自己的尾巴,逼迫他睜開眼看她,“說話。”

他的臉上依舊泛著紅,就連那一向清明冷靜的眸子仿佛都蒙上一層水霧,他這樣看著她,本就不堅定的溫一檸隻覺得轟的一聲,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腦海中炸裂開來,她的瞳孔深處漸漸泛起紅色。

她一隻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用手跟尾巴的力量逼迫他轉身,而他們身後不遠處就是那一張潔白的大床。

男人被按在那潔白的大**,溫一檸一條腿跪在**,手還掐著他白皙的脖頸沒有鬆開,居高臨下的盯著他。

“不說話是嗎?”溫一檸眼底血腥的紅色更盛,她先低頭吻了吻他的唇,由於身體裏惡火的原因,他原本淺色的唇變得更豔了些,溫一檸很喜歡這個顏色,她的手指輕輕碰他的唇,隻是他那緊緊閉著眼眸不太情願的樣子刺激了她,她又低頭,這次是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逼迫他睜開眼。

四目相對那刻,溫一檸笑了,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你看著很不情願。”

“既然這樣,我們打個賭怎麽樣?”溫一檸湊在他耳邊說,“你不是不說話嗎,隻要你這次能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我保證以後不會來找你了,我換一個造夢石。”

他抿著唇,沒有說話,隻是那雙不再清明的眸子出賣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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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久,他的嘴都已經被她咬出血,鮮紅的血色刺激到了她,溫一檸幾乎是下意識的湊上去舔了舔,那淡淡血腥味在她的口腔中彌漫,她俯首又心疼吻了下,才輕聲說:“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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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一檸醒來後,眼神空洞的望著天花板,夢裏發生事情簡直還在她腦海中旋轉跳躍,讓她想忘記都忘記不了,而且她還選擇性失憶,她想不起來夢裏的男人到底有沒有出聲,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的賭約到底是誰贏。

溫一檸抱著被子想了好久,她覺得他好像發出聲音了,但又好像沒有,或許那聲音隻是她的錯覺,畢竟很微弱的聲音。

大清早溫一檸被自己搞得差一點都快精神分裂,直到不得不起床,溫一檸才從**爬起來,今天是周五,下午她還要去跟陸知許約會,這次約會地點是男方選擇,溫一檸現在還不知道會在哪裏約會。

她起床收拾好,一打開客廳門就聽到手機語音毫無感情念小黃.文的聲音,那女鬼大概是累了,不知道跑到哪個角落去休息了,溫一檸先檢查了一下沙發底下,果然,女鬼在沙發底下閉著眼睛休息。

還沒有來得及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家裏客廳旁的陽台上突然多了個人影,溫一檸扭頭看過去,在陽台上站著的是個金發少年,也就是她在妖局的隊長。

隊長穿了身比較寬鬆的運動衣,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裏,打開陽台門直接走了進來。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溫一檸覺得這位隊長其實也沒有那麽高冷,就是說話時總喜歡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崩,平時就隻會說“嗯”“好”“知道”“閉嘴”這一類簡潔明了的詞。

“你怎麽過來了,隊長。”溫一檸問。

隊長:“有事。”

客廳裏還響著機器人的聲音,還正好讀到那種嗯嗯啊啊的部分,各種詞語合並在一起讓溫一檸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假裝淡定的走過去拿起手機,迅速關掉那閱讀軟件。

隻可惜晚了些,該聽到的隊長都已經聽到,他深深地看了溫一檸一眼。

溫一檸被這個眼神看的發毛,正當她輕咳一聲,想要轉移隊長注意力時,卻聽到隊長突然開口:“你的,愛好......很獨特。”

溫一檸:“......也還好。”

隊長這次過來主要是來給她送東西的,是個妖局發的通訊手表,外表看著有點像小天才電話手表,就是在比小天才電話手表更小一點,比較方便用衣遮住。

看著溫一檸戴好手表後,隊長才從陽台上跳下去,走了。

溫一檸上午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她跟陸知許約好的時間是上午十點,等會兒會有節目組的化妝師來給她簡單化個妝,節目組的跟拍攝像老師也已經在她家樓下等著了。

等一切都弄好後,溫一檸直接蹭節目組的車去找陸知許,陸知許今天有點忙,兩個人的見麵地點改成了離著陸家公司不遠的小公園附近。

溫一檸在路口剛下車,陸知許正好就匆匆忙忙跑過來,他今天穿的挺正式,西裝革履,人模人樣的。

“一檸,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情,你可不可以等我十五分鍾?”

陸知許的語氣挺急的,溫一檸確實沒有別的事情,她點頭:“嗯,可以。”

陸知許匆匆說了一句謝謝,就離開了。

溫一檸一直注意著他的身影,他快步走到一輛黑色豪華轎車旁,有些緊張僵硬的敲了敲車門,很快車門打開,陸知許抬腳進去。

看著陸知許的表現,溫一檸突然有些好奇坐在車裏的是誰,竟然能讓陸知許這麽緊張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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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許就沒想到自己好長時間沒見過的堂哥陸知禮突然過來找他。

他其實從小就有點怕他的堂哥,堂哥的父親如今才是真正的陸家當家人,無論身份地位還是財力根本就不是自己父親能比的,而且堂哥的母親身份很神秘,堂哥小時候有段時間去他母親那邊住,回來後整個人都變了很多,甚至有次他去堂哥家裏玩還看到了堂哥書房裏裏收藏的那些奇怪‘古董’。

“堂哥。”上車後,陸知許規矩的跟堂哥打招呼。

可好幾十秒過去,堂哥依舊沒有想搭理他的意思,陸知許抬頭悄悄觀察陸知禮,七八個月沒見,不知為何今天看著陸知禮的氣色變好很多,順著陸知禮的目光看去,陸知許卻看到那正坐在路邊公共座椅上等他的溫一檸。

座椅旁邊還坐著一位出來遛狗散步的老太太,溫一檸正跟老太太聊天,還低頭去跟那小金毛玩。

見陸知禮的目光有些異樣,陸知許想了想,主動介紹了一句,“她是溫一檸,我們一起參加了個綜藝節目,今天準備進行第一次約會的。”

果然,這句話說完,陸知禮的目光看向了他,淺淺的光從車窗照進來,籠罩在陸知禮的身上,讓他本來就好看的臉更增添了幾分朦朧感。

陸知許有些恍惚的繼續說:“她其實還是賀姨的女兒。”

陸知禮終於開口:“賀姨的女兒?”

陸知許:“對,就是小時候,我父母口中總是開玩笑提起的那位我的未婚妻。”

陸知禮微怔,那雙淺色的眸子看著陸知許,淡淡問:“未婚妻?”

作者有話說:

陸知禮:未婚妻?很快就不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