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輕風吹來,樹上的銀杏葉隨風飄散。
她躺在他的襯衣上,頭發散落一地。
秋日陽光刺眼,溫一檸抬手,絲絲陽光從她的指縫中滲下,或許因為得到滿足,她的心裏格外舒坦。
思緒漸漸發散,想到剛才他抿著唇發力的模樣,溫一檸覺得他身體有惡火也不是一件壞事。
身上落下一道陰影,溫一檸移開手看去,他已經穿戴整齊,正在她的身邊低著眸望著她,他背著光,溫一檸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隻覺得他的耳尖有些泛紅。
看著他精瘦的腰,溫一檸一時又想到剛才那一幕,她沒想到他的身材這麽好,脫了衣服該有的都有。
秋日的風暖暖的,帶著一點秋天特有的味道,溫一檸的餘光終於注意到紅色的牆,如今夢境是在道觀之中,他們在這裏做出這樣的事,真是略微有些傷風敗俗,幸好,這裏隻是夢境,不會有其他人出現,正這樣想著,溫一檸聽到不遠處出現一聲貓叫。
猛地一個激靈,溫一檸從地上坐起來,她竟然把那隻白貓給忘記了,如今她可謂一.絲.不.掛,她可沒有在貓麵前裸.奔的習慣,也就在這時,一張薄薄的毯子從天而降,把她給遮蓋嚴實。
溫一檸動了動,從毯子裏麵露出腦袋,再之後迅速的把自己給包裹嚴實,她望了一圈,沒發現那隻白貓,不過她卻發現自己之前穿的衣服,被隨意的丟在附近。
衣服有些地方已經撕爛,看樣子是根本不能穿,看著那破爛的衣服,溫一檸再次慶幸這隻是個夢。
陸知禮比她早一些清醒,絲絲縷縷的光點透過那巨大的銀杏樹落在她身上,此時的她頭發有些散亂,白皙的臉上還帶著未曾消散的紅暈,她倒是沒有一般女生的羞澀,那雙眸子水淩淩的望著他看.
兩人一時之間都沒說話,陸知禮的目光先轉移到她身旁的那堆衣服上,剛才發生的事情漸漸映入他的腦海,陸知禮閉了閉眼,想讓自己靜一下心。
隻可惜溫一檸並沒有放過他,她的目光同樣落在那一堆衣服上,默了半響,她總結道:“你還挺有勁的。”
陸知禮:“......”
這裏是夢境,溫一檸正準備想辦法弄一套衣服出現時,陸知禮卻踩著黃色的銀杏葉朝她走近,他半蹲下,接著,一身嶄新的衣物放在她身前。
溫一檸望向他,離著近了,她才看清楚在他的脖頸處有些許她弄出來的抓痕,隻不過他的襯衣扣子係的緊,那細細的傷痕消失在他的領口處,或許是感覺到她的目光,他還帶著一點抓痕的喉結微微滾動。
正在她認真的看著,一雙溫熱的手伸過來遮住她的眼睛。
視覺陷入一片昏暗,溫一檸回過神來,倒是清醒不少,她輕笑:“遮我的眼睛做什麽?”
剛才該看的都已經看完,溫一檸心裏也不理解他這個時候還羞惱個什麽勁,不過她現在渾身懶洋洋的,手臂都不想抬,更不會去阻止她,隻是動動嘴打趣他一下。
“你這樣我怎麽穿衣服?”溫一檸腦子一動,語氣中帶著些許笑意問:“難不成你給我穿?”
這句話說完,溫一檸就覺得放在她眼眸上的那雙手僵硬了一下,本以為他會冷漠羞惱的鬆開手,可溫一檸卻沒想到下一秒她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根黑色的布,他的手確實是鬆開了,但那黑色的布卻這在她的眼眸上。
隨後窸窸窣窣的,他拿起身邊幹淨的衣服,一聲不吭沉默的幫她穿衣服。
溫一檸沒什麽力氣跟他鬧,穿衣服時也算配合,她就是有些想不明白這人為何要把她的眼睛蒙起來,是害羞嗎?剛才都沒害羞,現在又這樣,想象著他給她穿衣服的表情,溫一檸沒忍住笑了下。
這人可這是別扭,別扭的可愛。
衣服穿好後,溫一檸靠在樹邊休息,她沒有伸手解開蒙著她眼眸的黑布,就這麽靜靜地等著他來給她解開,失去視覺後溫一檸其他方麵的感知增強了些,她能聽到他細微的呼吸聲,知道他就在她身邊站著。
過了半響,溫一檸聽到他坐到她身邊,溫熱的指尖落在她額頭上方,在給她解開黑布,視覺恢複的那刻,溫一檸半眯著眸子,適應外麵的光線,與此同時,她聽到他說:“我會負責的。”
“嗯?”溫一檸抬起眼皮,有幾分迷茫的看他:“負什麽責?”
他如今看著比剛才氣色好了很多,臉色愈發紅潤,聽聞她的話,他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看她一眼,沒說話。
溫一檸也沒再繼續問,她看著他低頭整理自己手中的黑色長布,他應該是有些強迫症,要把手心中的黑色長布整整齊齊的疊好。
溫一檸確實有些累,她靠在樹邊,閉上眼睛休息,身體累可現在她思緒卻活泛的很,她自己在心裏掰扯著,一次她主動,一次他主動,倒也誰也不欠誰的,唯一一點可惜的,她主動那次的記憶已經有些記不清了,倒是不如這次記得深刻,想到這裏,溫一檸又側眸看了他幾眼。
他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怎麽了?”
溫一檸的目光下移,隻是稍微瞥了一眼,語氣平靜道:“看不出來啊,你長得這般模樣,那裏還挺大的。”
耳邊傳來他有些羞惱的低聲警告:“......閉嘴。”
溫一檸笑了下,她明白分寸,知道再說下去麵前這位就要真的惱了她聳聳肩,漫不經心道:“好了,不逗你了,我累了,休息一會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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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一晚兩人算是說開了,溫一檸之前那些不舒服症狀緩解很多,白天也更有精神,心情都變得不錯。溫一檸白天有空就往妖局跑,目前妖局跟她的任務不重,就是要她在警局盯緊,凶手還沒抓到,難免還會再犯。
天氣開始變暖,初春,又下了一場小雪。
辦公室裏的暖氣充足,窗戶上有一層淡淡的水霧,溫一檸伸手擦了擦,往外看去,外麵的雪下的不算大,地上隻鋪了薄薄的一層,這次,跟她一個辦公室的花朝走過來,他手裏拿著個透明水杯,裏麵泡著綠茶,外表看著年紀不大,但行為舉止妥妥老幹部風。
可溫一檸轉念一想,花朝這鬼,確實不一定在世上存在多少年,她笑了下,直接問:“你今年多大?”
花朝微怔,隨後眨眨眼,“二十一。”
溫一檸聳聳肩,小聲道:“沒意思。”
花朝自然明白溫一檸的意思,他喝了口茶,問:“怎麽,你喜歡比你年紀大的?”
溫一檸:“有嗎,我可沒說。”
說這句話時,溫一檸腦海中卻浮現出來夢裏他的臉,他看著年紀不算大,應該也是二十多歲的模樣,溫一時之間想到自己竟然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這些天晚上他們進入正題很快,每天都說不了幾句話。
溫一檸對這樣的相處模式算是比較舒服的,畢竟她隻是為了解決自己的特殊時期,而他身體裏麵的那股惡火同樣可以被壓製,算是雙贏。再說,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有交流太多的必要性,反正等以後造夢石不能使用後,他們就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外麵的冷風一下子灌進來,溫一檸跟花朝一同看向在門口站著的齊威宇跟方誠,這兩人身上穿著黑色大衣,衣服上還沾著雪花,室內溫度高,一進門那雪花都漸漸融化。
兩人執行任務剛回來,在門口的同事給他們倒了一杯熱水,問道:“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齊威宇正好渴了,喝了口水,而後說:“這不馬上就要開學了嗎,我的實習報告還沒寫完,今天晚上要趕出來。”
說完,齊威宇看向在窗邊站著的兩人:“對了,你們什麽時候開學?”
被齊威宇這麽一問,溫一檸才想到自己還不知道開學時間,她低頭去看手機,身後的花朝回道:“二十號開學。”
在學校通知群裏今天下午剛發了通知,溫一檸看了一眼,道;“我也二十號開學。”
辦公室裏的同事好奇問道:“你們開學的話還有時間嗎?”
花朝:“無所謂,我學分都已經修完了。”
齊威宇:“我們沒課了。”
溫一檸沉默的查看自己的課程表。
課很少,每周就四節課,集中在周二周三,倒是跟這個節目的錄製時間不衝突。還有七八天左右就要開學,溫一檸今天準備回自己家住一晚。
想到藏在枕頭下麵色彩有些暗淡的造夢石,算算日子,估計再過一個星期左右她的特殊時期就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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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暗淡下來,雪花依舊在飄,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停在豪華別墅門口,管家向前走去,手上撐著傘打開車門,“先生。”
車裏的人睜開眼眸,車裏暖和,他隻穿了件襯衣,他身形好,長的好,就隻是簡簡單單坐在那裏都好看的緊。
門口的燈光很亮,那些一片一片飄落下來的雪花還閃著光,見陸知禮從車上下來,管家笑著道:“先生之前找人定製的東西到了。”
不知想到什麽,陸知禮的表情溫和許多,他微頷首,表示知道了。
管家跟了陸知禮這麽多年,對於陸知禮的身體狀況跟性格他也算了解,這位陸家少爺從小身體就不好,特別是剛過完年那段時間,幾乎每天都很虛弱,臉上沒什麽氣色,可最近這種情況明顯有改善,陸知禮身體明顯變好,吃飯也比以前吃得多。
等陸知禮回到自己房間,在一樓的阿姨才敢竊竊私語,說了一句:“先生最近狀態不錯,臉色都紅潤不少。”
另一個阿姨道:“王管家,你說先生那定製的東西是什麽呀?看那小盒子怎麽感覺像是送給女生的珠寶?”
管家隻是溫和的笑笑,沒有接話。
其實這些天,他自然發現了陸知禮的不對勁,陸知禮經常在書房發呆,就連一向冰冷的眸子偶爾都會變得溫柔些,而那盒子裏麵裝著的,是先生他專門找港市那邊的珠寶商定製一條項鏈,那設計圖都是先生親手畫的。
這些話,他自然不會跟家裏的阿姨多說,隻是在心裏想想。
可阿姨們什麽沒見過,第六感都已經猜到了,她們小聲嘀咕:“依我看,先生這是開竅了,說不定,心裏是有了喜歡的姑娘!”
作者有話說:
溫一檸:特殊時期結束就拜拜
陸知禮:嗯?撩了就跑不負責?